紀北淵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年,紀北州與王後想方設法想要拉攏崔家,崔家鳥都不鳥他們,始終做出一副明哲保身的模樣,不參與朝堂之事,更不參與任何黨争。
他端着桌案上的茶,飲了一口,才開口,“敢問崔家六郎爲何是我?怎麽看王後與二皇子的勝算都更大一些,扶持他們豈不是更容易。”
在他的注視下,崔晏緩緩勾動嘴角,“因爲呀!我信那個小東西的眼光。”
他說着一頓,雙眸深邃如淵,“希望三殿下不會叫人失望。”
似想起什麽,紀北淵同時勾動嘴角,“崔家六郎且放心,那是自然!”
不巧的很,他也相信那個小東西的眼光。
他們,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
有道是無利不起早,紀北淵不相信崔晏此舉無所求,“不知郎君這麽做,所求爲何?”
若隻是崔氏一族歸隐,憑他一己之力完全可以做到。
崔晏華光璀璨的眸子微眯,“若三殿下來日達成所願,便允諾我一樣東西吧!”
這樣他也能放心些不是。
“不知,你想要什麽?”果然,紀北淵心裏的戒備驟減。
崔晏還真就認真的想了想。
嗯!
他還真是個清心寡欲的人。
竟未能想到自己想要什麽!
有什麽是他求而不得的東西呢?!
挺愁人的,“我一時半會想不到,等我想到的時候,再告訴三殿下,到時候三殿下可不要吝啬,你大可放心,我對權利那種東西不感興趣。”想來不外乎字畫,古董之類的。
見他這麽說,紀北淵徹底放下心來,“好,隻要你開口,屆時我定雙手奉上。”
兩人也算是相談甚歡。
隻是後來的後來,紀北淵後悔了。
他從未想過,這萬裏河山竟要拿他最心愛的東西去換……
叫陳意意外的是,顧時顔回去之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非但沒有試驗,反而閉門謝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死守着那個東西,謹慎到連門都不敢出了。
紀北辰還得到消息,因着太過緊張那個東西,連着兩個夜晚,顧時顔都驚了覺,醒來之後便抱着那張紙,警惕的看着四周,再不敢合眼。
“時兒,本王就知道你不會叫我失望的。”他着實感動了一把。
他哪裏知道,顧時顔吃得香,睡得好。
不過是她編了些話,叫人故意傳給紀北辰的。
既然做戲,就要做到以假亂真。
陳意還以爲,顧時顔會這麽一直貓在家裏。
哪知第三日,她突然收到消息,顧時顔竟然出門了。
她大喜,立刻做了些安排,興沖沖的叫人邀紀北辰過來看戲。
讓她想想,顧時顔那個賤人,拿着那個東西想去幹什麽?
是去找紀北州投誠,還是紀北淵?
她早就知道,她對紀北辰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眼瞎的唯有紀北辰一人罷了。
顧時顔坐着馬車,她一出門,便有人悄無聲息的跟了上來。
她隻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紀北辰與陳意就在不遠處一輛馬車上,不動聲色的跟着她。
陳意臉上盡是冷笑,今日她定要當着紀北辰的面,揭穿這個賤人虛假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