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恒一見顧時顔,目光便黏在她身上,隻聽說顧景文的女兒生的花容月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個顧時顔,他要定了!
秦氏頭上帶着紗帽。
莫恒瞪了她一眼。
顧時顔一出現,路上的行人便圍了過來。
昨日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都都傳遍了。
“顧小姐,昨日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認錯了人,還請顧小姐原諒。”秦氏緩步上前來到顧時顔面前,她忍着怒氣,捏着嗓子說道。
頭微微垂着,自以爲已經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衆目睽睽下,顧時顔眼神淡淡的,她微微颔首,“不敢!”
這便是不原諒她了。
笑話。
她一句對不起。
她就得原諒她嗎?
昨日,沒弄死她,不是她仁慈。
她是怕秦氏被雷劈死在顧家大門口,有人會趁機把妖女這個名頭扣在她頭上。
顧時顔越過秦氏就要走。
“顧小姐,我已經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見她竟不肯原諒自己,秦氏聲音一高,面紗下的臉已經帶了怒氣,她上前擋住顧時顔的去路。
“敢問莫将軍,帶着紗帽,擋在别人家門口,連個臉都不肯露,這便是你們莫家道歉的态度嗎?”少女聲調清冷似玉,看着莫恒的眼中亦是一片冷意。
莫恒略帶歉意一笑,“顧小姐,是本将軍疏忽了。”
“夫人!”他扭頭朝秦氏看去,眼中已經帶了壓迫感。
“老爺……”秦氏死死的捏着手裏的帕子,她的臉傷成那樣,叫她怎麽見人?
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顧時顔這個賤人一定會故意刁難她的。
顧時顔淺淺一笑,“莫夫人不願就算了,心都不誠,這歉不道也罷!”
語罷,她提步就走。
“顧小姐且慢!”莫恒長臂一揮,掀開秦氏頭上的紗帽。
秦氏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的頭發都被燒了,腦袋上稀稀疏疏頂着幾根殘毛,看上去詭異的很,更絕的是她的臉,她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眉毛也被燒了,紅中透着黑,簡直醜出了天際。
“天啊!這還是莫夫人嗎?”
“莫夫人怎麽成這幅鬼樣子了?”
“哇哇……娘親,她好醜呀!我好怕怕……”最誇張的是,她竟然把小孩子都吓哭了。
“啊……”聽着衆人的議論,秦氏尖叫着用手捂着自己的臉,她一副鴕鳥狀,恨不得把臉藏進褲裆裏去。
顧時顔眼底勾着一絲笑意,故作一副吃驚的模樣,好心告誡了她一句,“有句話說的極是,禍從口出,莫夫人以後說話前定要好好掂量一番才是,可别紅口白牙的就要污蔑人,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還有這誓言呀!也莫要再亂發了。”
“你……”秦氏氣得火冒三丈,别以爲她聽不出來,這個小賤人是在嘲諷她呢!
“你還不趕緊向顧小姐道歉。”莫恒一個眼神朝她壓去。
秦氏這才夾起尾巴,她對着顧時顔盈盈一福,“昨日的事都是我的錯,還請顧小姐見諒。”
莫恒陪着笑,“顧小姐你看,這歉也道了,此事可否就此作罷?”
顧時顔笑了起來,他們想屁吃呢!
“莫将軍真會說笑,名聲于一個女子而言何等重要?毀人名聲無異于要人性命?莫夫人都要置我于死地了,她一句輕飄飄的我錯了,我便要原諒她嗎?若是如此,下一次她還不知道又要去毀哪個女子的名聲,請恕我做不到。”她一甩衣袖,上了馬車。
隻留給莫恒與秦氏一個決然的背影。
莫恒瞪了秦氏一眼,隻能負氣離開。
他眼底壓着一團怒火。
哼!她一個小姑子如何敢給他擺臉子?
肯定是顧景文那個老白臉授意的。
……
顧時顔來到與蕭薰兒約定的春意居。
這裏也是個茶樓。
與悠然居不同,這裏一樓有說書的。
蕭薰兒就喜歡來這裏聽人說書。
兩個人約定的是巳時中。
見蕭薰兒竟然還沒有來,顧時顔不禁皺起眉頭,熏兒姐姐向來守時,莫非出了什麽事?
她剛準備叫雲香去門口看看,蕭薰兒來了沒有。
“顧小姐不好了,我家小姐叫人擄走了,賊人隻留下這個東西。”就在那個時候,蕭薰兒的貼身婢女青書慌忙失措的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