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顔挑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看着她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瞧,這就是她捧在手心的好女兒。
有多好呢?!
好到隻想把她送到亂葬崗……
顧雲裳扭頭朝衛氏看去,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夫人,事到如今你就莫要再辯解了,是你讓廚房給雲姨娘熬了參湯,也是你叫人在參湯裏放了五行草,這些都是雲裳親眼所見,你若聽了雲裳的勸阻,又怎會釀成今日這般大禍?”
論捅刀子,顧時顔是真佩服顧雲裳。
她可是真狠啊!管你是誰呢!捅起來不要命!
衛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痛心疾首的看着顧雲裳,唇瓣抖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碎了一地。
裳兒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分明是她,給她出的主意。
也是因爲她,她才數次對時兒出手,想要害了她的性命。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呀!
因爲愧疚,自從把她找回來,她的一顆心便全撲在她身上。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裳兒爲什麽要這樣對她?
“裳兒……”她紅着眼喃喃道。
“衛氏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顧景文聲音一高。
衛氏深深的看了顧雲裳一眼,哪怕顧雲裳這麽對她,她也從未想過把顧雲裳供出來,她看着顧景文冷笑出聲,“是,這一切都是我的做的,顧景文是你對不起我在先,自從雲姨娘這個賤人進了門,你的眼裏心裏便隻有她,你何曾還記得我這個夫人?”
她越說越瘋狂,“你不是要休了我嗎?好啊!來啊!你以爲我會怕嗎?這些年老夫人時時刻刻把這句話挂在嘴邊,用這句話來威脅我,我早就受夠了。”
“哈哈哈……顧景文你就是休了我又如何?你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雲姨娘腹中的孩子也沒了,這顧家所有的一切,到頭來還不是我兒子的?”
顧景文冷冷掃了顧雲裳一眼。
他衣袖一揮,遣退房中所有下人,一把掐住衛氏的脖子,“我改變主意了,隻休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給雲兒腹中的孩子償命。”
“父親,興許母親隻是一時糊塗,求你看着時兒的份上,饒她一命吧!”爲了維護自己的人設,顧時顔假惺惺的給衛氏求了句情。
顧景文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雲姨娘一直小聲抽泣,突然她放聲大哭起來。
顧景文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再看衛氏,他眼神透着狠辣,“饒了她,誰來給雲兒的孩子償命!”
顧時顔眼底閃過一絲細不可查的笑意。
顧雲裳低低的垂着頭,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
她眼底盡是陰霾,又叫顧時顔這個賤人逃過一劫,她本想借衛氏的手除了她,誰想到竟然又失敗了。
幸好她剛才一直沒有開口,這才能将自己摘出來。
至于衛氏死不死的與她何幹?!
“來人啊!”顧景文當着顧時顔與顧雲裳的面,叫人給衛氏喂了鈎吻。
又稱第二斷腸草。
此毒,最毒的地方在于服下之後不會立刻斃命。
肝腸寸斷,不熬個十幾日,想死都死不了!
“母親……”顧時顔捏着嗓子對着衛氏哭了幾聲。
“嘔……”衛氏身子一僵,嘴角溢出血來,她如一條死狗一樣蜷縮在地上。
顧景文看了隻覺得礙眼,他讓兩個侍衛将衛氏拖出去,省得髒了雲兒的眼。
兩個侍衛拖起衛氏就走,馬上就要死了,衛氏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她形狀瘋癫,看着顧景文大笑出聲:“哈哈哈……顧景文,你說我是個毒蠍婦人,你可知你捧在心尖兒的雲姨娘又是個什麽貨色?你還不知道吧!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