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一咬貝齒,緊緊抓着她的手,苦苦哀求道:“我們到處都尋不到大長老,顧小姐可否告知我們大長老的蹤迹。”
顧時顔一出現,陳烨的目光便黏在她身上,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叫人十分不喜。
“還請顧小姐,告訴我們大長老在何處,今日大恩,我們陳家定沒齒難忘。”他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對着顧時顔拱手一禮。
顧時顔眼底閃過一抹嘲弄。
昨晚還想着要她的命。
今天就求上門。
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一臉爲難,“不是我不願告訴你們,而是師父他向來行蹤不定,連我也尋不到,不若你們多派出點人手,這樣定能尋到我師父他老人家。”
陳意眼神幽暗,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在鬼扯。
她不知道,誰知道?
看來她是打定主意,不肯告訴她神醫谷大長老的蹤迹了!
“那就請顧小姐出手救我父親一命,太醫說了,天下唯有神醫谷能解銀環蛇之毒,顧小姐我求求你了。”她眼底算過一絲算計,對着顧時顔又是哭又是求的。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若是治不好,那便是砸了他們神醫谷的招牌,她不敢不盡心。
陳烨也開口求顧時顔。
顧時顔焉能不知他們的算計,她眉頭緊鎖,“不是我不願意出手相救,實在是我醫術不精,解不了這銀環蛇之毒。”
陳意步步緊逼,“顧小姐謙虛了,顧小姐可是人人稱道的小神醫,隻要顧小姐出手,一定可以的,除非顧小姐不想救我父親。”她這話就意有所指了。
陳烨也面露哀求,“求你了顧小姐。”
顧時顔看了陳意一眼,她稍稍沉吟,“我願意盡力一試,多爲陳太傅争取一些時間,若要解毒你們還是得尋到我師父。”
一聽她這話,陳意眼底閃過一絲幽光,感激道:“顧小姐最是心善了,我就知道你絕不會見死不救的。”
顧時顔眼神微閃,這報仇嘛!
總得自己親自出手,才來的爽快。
她跟着陳意他們來到陳家。
陳太傅整個人都腫了起來,多虧太醫給了用了延緩毒性發作的藥,不然他早就去見閻王了。
此刻,他隻剩一絲微弱的呼吸。
他一死,陳意可就要守孝三年了。
紀北辰就能在京都停留三年。
與其說他是爲她報仇。
倒不如他是爲了自己。
阮氏,陳意,還有陳烨他們全都在外面候着。
顧時顔慢悠悠的掏出金針來。
她拿是的最粗的菱形針。
這一針下去,真是老酸爽了。
不信你們聽。
“啊……”她才紮了一針, 陳太傅就尖叫着睜開了眼,他的聲音都帶着顫音。
銀環蛇的毒不僅毒的很,而且劇痛無比。
爲防他承受不住這劇痛,太醫還給他用了安神的藥物。
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
顧時顔就是故意要讓他醒來。
“是你,你, 你想要做什麽……”陳太傅疼的快要昏死過去,他滿目驚恐看着顧時顔。
顧時顔勾唇一笑,輕聲細語道:“陳太傅莫怕,我是來救你的,隻是我用的是放血療法,可能稍微有一點點痛,你可一定要忍住了。”
“我不要……”做賊心虛說的可是一點不假,陳太傅張嘴就要趕顧時顔離開。
這可由不得。
少女眼神嬌柔,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待他說完話,下手快狠準又給他來了一針。
這一次,隻見陳太傅嘴巴長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陳太傅大驚,他這是怎麽了?
他目赤欲裂的看着顧時顔,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陳太傅,我不是說了别害怕嗎?你就是害怕也沒用啊!是不是?所以啊!你還是乖乖的吧!”
顧時顔把手裏的菱形針,往他面前一亮。
在他驚恐萬分的目光中,她娓娓道來:“所謂放血療法,就是要用這根菱形針,紮過人身上所有穴位,你 一定不知道吧!這人身上一共有七百二十處穴位,有五十二個單穴,三百個雙穴,五十個經外奇穴,其中有一百零八個要害穴,我們就要先從這些要害穴開始。”
她極度好心,一邊說一邊動手,“我現在紮的是太陽穴。”
說着她将手中的菱形針刺入陳太傅的太陽穴中。
她這一針下去,陳太傅的眼珠子都直了,還蹬了兩下子腿。
與這錐心刺骨的痛一比,銀環蛇毒引起的毒簡直不值一提。
“……”陳太傅看着她都快哭了。
嗚嗚……我不治了,求你讓我去死吧!
我想死!真的!
顧時顔是不會讓他死的,她甜甜一笑,“接下來我們要紮的是百會穴,這個稍有疼了那麽一點,太傅大人可以一定要忍住了。”
這一針下去,陳太傅的眼球驚顫,直往上翻,整個人都抽搐起來。
在這種劇痛之下,多數人都會昏死過去。
可陳太傅卻越來越清醒,淩遲也不過如此。
他都想咬舌自盡。
可顧時顔不許。
他就在死與生之間不斷掙紮。
一個時辰後,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
這短短一個時辰,他感覺自己在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遭。
顧時顔轉身打開門,讓陳意他們進來。
陳太傅一見他們便嗚呼出聲。
比起剛才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的很,但烏青的唇色卻好了不少。
“老爺!”
“父親!”陳意他們眼又不瞎,自然看得出來,陳太傅好了不少。
“多謝顧小姐了。”幾個人紛紛向顧時顔道謝。
看着陳太傅,陳意愣了愣神,沒想到她竟真的救了父親一命。
顧時顔垂眸說道:“我隻能暫時壓制陳太傅體内的毒性,爲你們争取了三天的時間,你們還是要盡快找到我師父,不然三天時間一到,陳太傅必死無疑。”
她說的衆人面色凝重。
“有勞顧小姐了,天色不早了,我送顧小姐回去。”陳烨面帶感激之色,上前看着她說道。
顧時顔看着他們慢條斯理道:“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這診金你們可還沒付呢!也沒有多少,隻要兩萬兩金便好。”
她這麽勞心又勞力的,他們竟想着白嫖,這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