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頂着一張老父親的臉,心都快操碎了。
杜老斜了大長老一眼,“你快給咱徒兒檢查檢查,她這眼睛沒毛病吧!怎麽會看上紀北辰那個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兩個人是老相識了,說起話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大長老沖着他呸了一聲,“你的眼睛才有毛病呢!你怎麽說我乖徒兒呢?若你再這麽口無遮攔的,咱兩可沒法處了!”
“嘿!你小子可别忘了,時兒也是我徒兒,至于咱兩沒法處就沒法處,你以爲我稀罕你這個臭老頭子啊!”杜老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在顧時顔身邊。
“師父喝茶!”她笑眯眯的給兩個師父各自倒了一杯茶。
大長老把茶放一邊,憂心忡忡的看着她,“時兒啊!你可别被紀北辰那小給騙了,他有什麽好的?一看他那張臉就是個騙人的小白臉,你聽師父的話,咱以後不搭理他了行嗎?”
“哼!就他那副德行,給我徒兒提鞋都不配!”
杜老趕緊接着他的話茬兒,“時兒啊!你信師父們,師父們活了一大把年紀,這點看人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就紀北辰那小子,絕不是什麽好鳥。”
兩個人擔憂的眉頭都擰在一起,生怕自家脆生生的小白菜,被紀北辰那個小子給拱了。
顧時顔看着他們一副老父親的模樣,真真正正爲她憂心,她心中一軟,也不知怎的鼻子就酸了。
沒有家人也不要緊,她還有師父呢!
“師父,我知道了!”這叫她怎麽說,說她逗紀北辰玩呢!
就跟逗猴是一樣一樣的?!
外面可還有兩隻耳朵呢!
“呀!乖徒兒,你可不要哭啊!師父沒有惡意的,也不是在吵你,你怎麽還紅了眼。”兩個老家夥一驚,不約而同瞪了對方一眼,“都怪你。”
“師父,我沒有傷心,我知道師父都是爲了我好,我很開心,我這是喜極而泣。”顧時顔軟乎乎的看着大長老和杜老。
哎呦喂!
兩個老頭頭一聽,心裏那叫一個熨帖。
兩個人極有默契,不在提紀北辰,換了一個策略。
大長老一個眼神掃去,杜老從袖兜裏拿出厚厚一沓畫像,他眯着眼睛,一個個給顧時顔介紹,這是誰,那又是誰,家世一一道來不說,就連人家有多少家産也門清。
清一色全是美少年。
有冷峻的,有溫柔的,有儒雅的……
簡直了!
顧時顔突然生出一種她在選妃的既視感。
特别是大長老還在一旁幫腔,“乖徒兒啊!這做人啊!不能一根筋,若是在一棵樹上吊死就不好了,你得多看看,多了解了解,萬一有更好的人呢!是吧!”
“是呀!是呀!你快看看喜歡哪個,這是都是我篩選過的,家世清白不說,家底頗豐,重要的是家中不許納妾,有侯府,也有公府,絕不會辱沒了乖徒兒的。”杜老簡直都快化身王婆,逮到那個美少年,都要好好誇上一頓。
爲了不辜負他們的好意,顧時顔每一張都認認真真看過了。
然後,她憋着嘴搖頭。
兩個老頭頭同時一驚,嘴角一陣抽抽,“乖徒兒,這麽多,就沒一個你看得上眼的嗎?”
“師父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種事終歸還得講求一個緣分。”顧時顔無奈道。
大長老一聽,哎呦!不行,聽乖徒兒這意思,她準備在紀北辰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于是,他拍着胸脯說道:“乖徒兒,你說,這滿京都的少年郎,除了紀北辰,你還喜歡那個?師父這就去把他撸,咳……是請來!”
杜老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就是,就是乖徒兒隻要你開口,就沒有師父們辦不成的事。”
顧時顔一臉懷疑,“真的嗎?”
兩個人同時點頭,“嗯!”
顧時顔隻想着讓他們放棄,于是她眼睛溜溜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崔家六郎,崔慕白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