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他怎麽回答?
他怎麽舍得把時兒嫁給齊允那個傻子。
可他若拒絕,定會讓大長公主懷恨在心,誰不知道她将那個傻子寵上了天。
見他遲遲不開口,衛氏扯了扯他的衣袖,給他遞了個眼神,讓他趕緊答應。
顧景文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思慮再三,拱手說道:“回大長公主的話,兒女親家結的是一樁善緣,若是結成仇就不好了,不如等我回去問過時兒的意思,再答複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他怕是不好拒絕,想借時丫頭的嘴,把這句話說出來,這樣便是得罪她,也是時丫頭得罪的。
他可真是個好父親!
“也好,本宮靜候佳音!”她含笑說道,揮手遣退了顧景文與衛氏。
他們一走。
大長公主跟換了個人似的,臉上再無半點溫度,“陳舟。”
她話音一落。
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她面前,他單膝跪地,“屬下拜見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眼神微眯,透着淩厲的殺氣,“派出一半的影衛,這幾日把齊宣給本宮盯緊了,本宮要知道這些年,他背着我到底都幹了些什麽事。”
“還有連夜把阿允送到母後身邊,就說讓他在宮中小住幾日。”
陳舟領命消失不見。
燭火搖曳,在大長公主臉上投下一片灰暗不明的陰影。
她要知道,他究竟爲什麽這麽做?
……
一上馬車。
“衛氏,你這個蠢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是誰準你拿時兒去換那個廢物的,我真後悔在你發現時兒不是親生女兒的時候,把她找了回來,早知道我就該殺了她。”顧景文如一頭暴怒的野獸,他撲上去死死的掐着衛氏的脖子,大有要把她給掐死的架勢。
衛氏也瘋了,她對着顧景文一陣拳打腳踢,“顧景文你不要忘了,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用她去換裳兒有什麽不對?你知不知道裳兒如今在什麽地方?她在軍營,當軍妓,是軍妓呀!你的心怎麽那麽黑。”
“我告訴你,我就是要拿那個下賤坯子去換裳兒,你管不着。”她紅着眼沖着顧景文咆哮道。
顧景文欺身而上,壓住她的雙腿,令得她動彈不得,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休想!”
他們才出了嶽麓山莊。
顧時顔就收到消息。
她不急,重夜都替她急得不行,“姑娘麻煩你有點表情好嗎?他們爲了顧雲裳,要把你嫁給齊允那個傻子,你想嫁給一個傻子嗎?”
“你等着,我這就去軍營殺了顧雲裳,這樣你就不用嫁給齊允了。”重夜說着轉身就要走。
顧時顔開口喚住了他,“回來。”當軍妓多好個差事,死豈不是便宜她了。
她勾唇笑了起來,“嫁給齊允有什麽不好!”
顧景文不就是覺得,她與紀北辰不清不楚的,絕不會答應嫁給齊允的。
而且齊允還是個傻子。
一回來,顧景文便叫人把衛氏關了起來。
她要拿時兒去換裳兒的事,決不能傳出去。
若叫時兒察覺什麽就不好了。
等安置好衛氏,他才讓人請顧時顔去書房一趟。
顧景文倒也沒有藏着掖着,一見顧時顔便将這件事說了出來,“時兒,大長公主看上你了,想讓你嫁給世子,父親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若不同意,大可跟父親直說,這件事尚有轉圜的餘地,并非闆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