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一下子就傻了,“顧小姐胡說些什麽?老奴怎會害太後?你這無憑無據的,可是污蔑!”
她到底是太後身邊的人,很快穩了下來,“來人啊!還不把顧小姐給拿下。”
她說着想要掙脫顧時顔的手。
顧時顔能讓她掙脫嗎?
證據就在她手裏握着呢!
太後也被這一幕驚着了,她看着顧時顔的眼神越發幽深,可是她發現什麽了?
宋嬷嬷不動聲色爲顧時顔捏了一把汗,她的膽子也太大了。
“太後有何吩咐?”很快,十數個手持長戟的金吾衛沖了進來。
顧時顔看着他們先發制人,“有人下毒謀害太後,快傳太醫來。”
一聽有人謀害太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爲首的金吾衛立刻命人去傳太醫,“是誰膽敢謀害太後?”
“就是太後身邊的周嬷嬷,她在我給太後熬好的藥了下了毒。”那碗藥全撒在顧時顔事先準備好的帕子上。
太後與周嬷嬷都以爲已經沒了證據。
太醫就是來了,也不能怎樣。
“顧小姐怎知藥裏有毒?”太後眯着眼問道,“你這般沖撞哀家,就不怕哀家治你得罪嗎?”
她要收拾顧時顔簡直易如反掌。
“回太後的話,待太醫查明,若周嬷嬷沒有下毒,臣女甘願受罰。”顧時顔依舊攥着周嬷嬷的手。
“拜見太後。”片刻,太醫便匆匆來了。
顧時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她盯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一把掰斷周嬷嬷小拇指的指甲,交給太醫查驗,“我看的清楚,她就把毒藏着這裏。”
“啊……”周嬷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就連太後也被她這一手吓住了。
她可真是個狠人!
周嬷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事關太後,太醫怎敢掉以輕心,他查驗過後,臉色一變,“啓禀太後,周嬷嬷指縫裏殘留的是陰寒之毒,又名附子,若中毒會出現嘔吐,昏迷,呼吸困難的症狀,重則有性命之憂。”
“周嬷嬷你……”太後吃驚的看着她。
周嬷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後,老奴冤枉啊!王太醫你難道不知附子既是毒又是藥,因着老奴身體不适,才私自向太醫院讨要了點附子服用,老奴指縫這些,是服用時不小心沾染的,還請太後明鑒,老奴絕無謀害太後之心。”
顧時顔挑眉看了她一眼,太後身邊可真是卧虎藏龍,誰能想到一個嬷嬷竟精通醫術,她說的不錯,附子既是毒,同時也是一味良藥。
可醫人,也可殺人于無形。
太後似不信扭頭看向王太醫,“她說的可是真的?這附子當真還能入藥。”
顧時顔靜靜的看着她們演。
王太醫拱手說道:“啓禀太後,附子确實也是味良藥。”
太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麽說,周嬷嬷沒有要害哀家。”
周嬷嬷喜極而泣,“太後英明。”
太後,“看來是顧小姐誤會了,周嬷嬷起來吧!”
顧時顔看着她們主仆兩人在她面前演戲。
“慢着,方才那碗藥盡數灑在這張帕子上,隻需王太醫驗一下,藥中可有附子,若有便證明周嬷嬷有毒害太後之心,若無則證明她是無辜的,若她真是無辜的,臣女願随太後處置。”顧時顔說着跪在地上。
太後眼神一暗,沒想到她還留有這一手,真是她小瞧她了。
看來今日周嬷嬷是保不住了。
周嬷嬷臉色一白。
王太醫接過顧時顔手裏的帕子,然後浸泡在水裏,驗過之後大驚,“回太後的話,藥裏同樣有附子。”
周嬷嬷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剩下的事可輪不到顧時顔插手。
她若是開口,難保太後不會尋着機會,對她發難。
太後憤怒的看着周嬷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哀家,來人啊!把她拖出去嚴加審問。”
很快周嬷嬷被拖了出去。
宋嬷嬷不着痕迹看了顧時顔一眼,她不禁後怕,當日她的選擇簡直太正确了,這個顧小姐可真是個厲害的,就連周嬷嬷都折損在她手裏。
最後,太後不僅沒有拿下顧時顔,反而賞了她一對玉如意,放她出宮。
她一走,太後勃然大怒,“好一個顧時顔,哀家就不信整治不了她……”
顧時顔出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一上馬車,先是驚了一下子。
然後被一雙沉穩有力的手,卷入懷中,紀北辰一臉擔憂,“時兒,幸好你沒事,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的手微微顫抖。
“阿辰,我好怕,好怕……我知道太後要對付我,我不怕死,隻怕此生再不能與你相見,若有一死,我隻願死在你懷中。”她說着情意綿綿的話,将頭埋在紀北辰懷中,緊緊抱着他的腰身,控制不出抖動着。
“時兒,你别怕,我絕不會讓你死的。”紀北辰面容冷峻,根本沒有看到顧時顔臉上盡是冷笑,哪裏有半分害怕。
顧時顔紅着眼,哽咽出聲:“阿辰,太後爲何突然對我出手,可是她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了?”
她故意把紀北辰往這上面引。
紀北辰眼神越發冰冷,定是如此,他們不就是怕顧時顔成爲他的助力,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想要鏟除她。
他絕不會叫他們得逞的。
“時兒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紀北辰眼眸幽深,如今她不僅是神醫谷大長老的弟子,更是杜老的弟子,還擁有一身鬼神莫測的能力,無論如何他也要得到她。
見紀北辰竟要送她回家,顧時顔憂心忡忡的看着他,“阿辰,這不妥吧!倘若叫人看見……”
“已經入了夜,沒事的。”紀北辰輕輕的撫摸着顧時顔的長發,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顧時顔緩緩垂下眸子,“阿辰,你待我真好……”
待他們離開之後。
一輛馬車從暗處駛了出來。
明一看着紀北淵不解的很,“主子,你這般擔憂顧小姐,爲何不讓她知道。”
紀北淵一身玄色衣袍,他勾唇一笑,“她知不知道,有什麽打緊的。”
顧家。
顧青辭猶如幽魂一樣,他血紅着眼,表情陰森可怖,站在一片陰影中。
他已經等了顧時顔兩個時辰,整個人都快瘋了。
“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被山長逐出書院的。”見顧時顔回來,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都沒看見紀北辰,伸手就去掐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