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顔就知道如此,“我觀世子脈象,确實是中毒之相,而且天長日久,隻怕世子一出生,就被人下毒了,故而才會變得心智不全。”
大長公主一把抓住顧時顔的手,“你确定嗎?”
一個母親的憤怒,幾乎吞噬掉她所有理智。
顧時顔點頭,“十分确定,不過此毒過于隐秘,甚少有人察覺。”
她說着一頓,接着又道:“而且,我看大長公主的臉色異常,可否容我給大長公主診個脈。”
因爲她懷疑大長公主也中毒了。
大長公主懂她的意思,她雙目微睜,轉身坐下,讓顧時顔給她診治。
片刻。
“顧小姐怎麽樣?”大長公主迫不及待的問道。
顧時顔輕歎了一聲,“果然如此,大長公主也中毒了,雖與世子中的毒不一樣,但都是慢性毒,而且時日已久。”
大長公主一聽,有片刻的失神,她身邊全是母後指派給她的人,會是誰呢?
這般處心積慮害她與阿允。
“本宮與阿允中了什麽毒?”她緊張的看着顧時顔,“可有性命之憂?”
顧時顔,“幸好發現的及時,大長公主與世子并無性命之憂,若再這樣下去,世子就會徹底變成癡兒,而大長公主則會呈病弱之态,進而病故,若我猜的不錯,大長公主現已時常心悸,夜不能寐,寝食難安。”
她說的分毫不差,大長公主總算明白自己這樣的原因,她臉色越發難看。
“至于大長公主與世子所中何毒,得先找到毒源再說。”顧時顔說着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片刻,她突然睜開了眼,目光落在大長公主腰間的香囊上。
難怪無人察覺,竟是以香爲毒。
大長公主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她心頭一驚。
“可否容我看一看這個香囊?”都不等顧時顔把話說完,大長公主已經取下身上的香囊遞給她。
她臉色出奇的差,甚至帶着點恐慌。
顧時顔的打開一看,果然在裏面找到兩味相沖的香料,“就是它們了,這兩味香料分開用無毒,可若混在一起用,便會産生毒性,若非下毒之人,根本無人能察覺到。”
大長公主臉色煞白,她死死捏着那個香囊,眼底湧上一抹瘋狂,但更多的是悲涼。
好啊!
好一個深情不悔的永安侯。
這就是她的枕邊人。
她隻覺得如墜冰窟,渾身血液寸寸變冷。
這是他們剛成婚不久,他送給她的禮物。
是他說喜歡這個味道,也是他說,這個香囊可以安神,她才日日佩戴,甚至還塞了幾個在枕下。
這多麽諷刺啊!
看她的臉色,顧時顔就知道,大長公主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她也猜到了。
除了永安侯,還有誰會送她這種貼身之物!
原來他們這種佳話之下,隐藏的也是這樣的禍心……
“你可能解了本宮與阿允的毒?”大長公主定了定神,再次睜開眼,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再不是顧時顔初見她時那副溫和的模樣。
顧時顔點頭,“倒也不難解,我開兩個方子,最多兩個月,便能解了你們的毒,隻是世子的毒已經深入骨髓,能恢複到什麽程度,我也說不好。”
“好,顧小姐有勞了。”大長公主渾身透着寒氣。
顧時顔才開好藥方,準備去齊允房中看一看,找出毒物。
“蓉兒,我一聽說阿允落水的消息就回來了,怎麽樣他沒事吧?可找到害阿允之人,本侯絕不會輕饒了他。”就在那個時候安樂侯齊宣回來了。
見顧時顔竟然在開藥方,而且還開了兩張,他眼神一暗,浮現出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