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來到莫染身旁。
一旁的婢女也反應過來,抱着莫染哭了起來,“二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禦醫囑咐過你心疾甚重,萬不可激動,否則便會有性命之憂……”
她們話裏話外的内涵顧時顔。
是啊!這好端端的她的心疾怎麽會犯?
還不都是因爲她逼迫的。
“快傳禦醫來。”大長公主立刻命人去傳禦醫,性命攸關,誰也不敢兒戲。
蕭薰兒急了,她這分明是在演戲,她上前就要跟她們理論。
顧時顔一把抓住了她,她都看出來了,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别慌,真沒想到莫小姐竟然有心疾,心疾可是會影響生育的,幸好我已經學會神醫谷的神隐針,都起開,讓我來,我能救莫小姐。”顧時顔眼底掠過一絲幽光,她匆匆上前。
怎料陳意竟抱着莫染不肯松手,“顧小姐已經學會神隐針了嗎?聽聞神隐針乃是神醫谷絕不外傳的秘術,異常難學,谷中很多弟子終其一生都學不會,顧小姐拜在大長老門下才幾日?還是不要拿阿染的性命開玩笑了。”
昭陽公主也開口了,“阿意所言極是,還是交給禦醫吧!”
不管是她,還是陳意,都心知肚明。
莫染這是裝的。
顧時顔怎會讓她們如意,她扭頭看向大長公主,“啓禀大長公主,我真的已經學會神隐針,就連我師父都誇贊我天資聰穎,若再耽擱下去,唯恐莫小姐有性命之憂,我敢以自己的性命做擔保,絕對可以醫好莫小姐。”
“大長公主,我也可以拿自己性命,給時兒妹妹做擔保,求大長公主就讓她出手救人吧!”沒有人比蕭薰兒更清楚顧時顔的醫術,她立刻站出來給顧時顔做擔保。
大長公主看了陳意與莫染一眼,“好,就讓顧小姐出手救人。”
陳意無奈隻能放開莫染。
莫染本就是裝病,她聽的一清二楚,整個人緊繃的厲害。
若叫顧時顔出手,隻怕會弄死她。
可她若此刻睜開眼,衆人定會知曉她是裝的。
這會子,她也隻能硬着頭皮裝下去了。
顧時顔緩緩上前,她取出一根菱形針,快狠準刺進莫染的合谷穴中。
下一秒。
“啊……”莫染尖叫着睜開眼,她原本打算無論如何也要忍下去,隻要她能忍住,顧時顔與蕭薰兒就得死。
可她這一針紮的實在太疼了。
“呀!莫小姐你醒了?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若是不舒服的話,我再給你來幾針,保證針到病除。”顧時顔一臉關切的看着她。
莫染眼中滿是驚恐,“我,我,沒事了!”
若是叫她再來兩針,她這條命怕是都沒了。
昭陽公主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她怎麽就不忍住呢!
陳意也有些失望,多好的一個機會呀!
“莫染既然你已經沒事了,現在可以接着學狗叫了吧!還有我怎麽從未聽書過你有心疾,你這麽突然一暈,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裝的呢!”蕭薰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齊允也在一旁起哄,“你快點學狗叫啊!不然我可就要咬你了。”
莫染臉上青白交加,她死死的抿着唇瓣,“我沒有裝病。”
蕭薰兒白眼一翻,鬼才信呢!
顧時顔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莫小姐若不想學狗叫了,大可直說,我并非那種不通情理之人。”
莫染冷眼看着她,從牙縫擠出一絲聲音來,這個時候她若是說了,方才那三個頭也白磕了,“我學。”
于是,衆目睽睽之下。
“汪,汪汪……”莫染乖乖的學了三聲狗叫。
“哈哈哈……莫染你好厲害呀!這狗叫學的惟妙惟肖的,該不是私下沒少練習吧!”蕭薰兒揶揄道,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莫染氣得都快吐血了。
她惡狠狠的看了顧時顔與蕭薰兒一眼。
她絕不會放過這兩個賤人的。
棋這一局,顧時顔又赢了。
這一局的彩頭,是一副白水晶的棋子,聽聞在夜裏還會發光,如同夜明珠一般,比那雙步生蓮還要貴重。
顧時顔十分喜歡,但見容淵看了好幾眼這幅棋子,她俯身在雲香耳邊低語了幾句。
讓雲香悄悄的把這幅棋子給容淵送去。
容淵收到的時候很是震驚,他擡眸朝顧時顔看去,“時兒……”
顧時顔回了他一個笑容,無聲的說道:這是我送給容淵哥哥的禮物。
容淵心中感動極了。
有妹妹真好……
接下來便是書了。
顧時顔并不精通書法。
好在這一局,并沒有人搞什麽幺蛾子。
紀北辰素有才子之名,這一局獲勝的是他。
彩頭竟然是一支月華簪,白日裏平淡無奇,但在月色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直逼天上的月華,故而叫做月華簪。
紀北辰拿過這支簪子,朝顧時顔望了好幾眼。
陳意瞧的一清二楚,她眼底折射出一道攝人的寒光。
書之後是畫。
京都誰人不知昭陽公主最擅做畫。
莫染又支棱起來,她一定要趁着這個機會,把顧時顔這個賤人,狠狠的踩在腳下,“顧小姐既然精通琴技與弈棋,想必作畫也不差,你可敢跟昭陽公主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