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也來了。
“回相爺的話,三少爺中了斷腸草,此乃劇毒中的劇毒,沾之肝腸寸斷而亡。”他診治過後,拱手說道。
顧時顔一驚,她淚眼模糊也有此一問,“父親,三哥哥怎麽會中毒呢!長青說三哥哥不肯吃飯,讓我來勸勸他,今晚廚房做了我喜歡的百合粥,還有三哥哥喜歡的皮蛋瘦弱粥,我見三哥哥眼下一片青黑,便知他夜夜難眠,就哄着他吃了我的百合粥,因爲百合有安神的功效,難不成我那碗百合粥裏有毒?”
她說着小臉一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顧景文頓時就怒了,他扭頭看向那碗百合粥,“給我驗!”
府醫可救不了顧青甯的命。
他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來了。
府醫挨個上前将那些飯菜驗了個遍,“回相爺的話,不僅百合粥裏有斷腸草,就連那道松鼠鳜魚裏面也有。”
“父親,這都是我愛吃的,難道是有人想要毒害我?”顧時顔一臉驚恐,她踉踉跄跄朝後退去。
顧青甯已經失去神智,他正在不停的往外嘔血,那架勢想要把身體裏的血全吐出來一樣。
目光落在他身上,顧時顔驟然向前,撲在他身上,“嗚嗚……三哥哥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我沒有讓你吃那碗百合粥就好了,我情願中毒的是我……”
她哭的悲痛欲絕。
顧景文的臉色陰沉的很,這是有人要害時兒。
“時兒,這不關你的事。”
衛氏一直在等着好消息。
沒想到聽到的确實顧青甯中毒的消息,她匆匆趕了過來,“甯兒,我的甯兒……”
她先哀嚎了幾句,繼而扭頭看向顧景文,“老爺,這好端端的甯兒怎麽會中毒。”
“時兒是不是你,想要害死你三哥哥?他的已經沒了雙腿,再也礙不着你什麽事,你爲何非要置他于死地?”她上來就倒打一耙。
“母親,我沒有,不是我,是有人想要害我……”顧時顔淚眼模糊,蒼白無力的解釋着。
衛氏想要要說些什麽。
顧景文沖着她厲聲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啊……”顧青甯突然無意識的喊了起來,他抽搐的越發厲害。
這一看就是馬上要歸西的架勢。
“甯兒……”衛氏顧不得其他,她放聲痛哭起來。
“三哥哥,對,我想起來了,師父給過我一瓶解毒的藥丸。”顧時顔手忙腳亂從袖兜裏拿出一個瓷瓶,她匆匆上前,擰開瓶蓋,取出幾顆藥丸塞進顧青甯的嘴裏。
若叫他這麽輕易就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活着吧!
生不如死的活着,好好恕罪,好好忏悔。
很快顧青甯就不在往外吐血。
“三哥哥,三哥哥……”顧時顔一直不停的喚着他,她杏眼濕漉漉的,眼淚就沒有斷過。
“時兒,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顧景文極力隐忍着心裏的怒氣,盡量心平氣和的對顧時顔說道。
顧時顔知道他要收拾衛氏還有顧青甯了,她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眼底幽光大盛。
怪隻怪他們的手段太過拙劣了。
顧景文一眼就明白了。
他把屋裏不相關的人,全部遣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他,衛氏,還有昏迷不醒的顧青甯。
“啪……”衆人一走,他一巴掌甩在衛氏臉上,将衛氏打翻在地。
“老爺,你憑什麽打我?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系?”她紅着眼,拼命的喊冤。
顧景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們都當我傻是嗎?甯兒如今不過是個廢人,他如何能弄到斷腸草,是你,想借他之手,而他也想殺了時兒。”
衛氏眼神有些慌亂,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老爺,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麽這麽冤枉我和甯兒?”
“你要證據是嗎?好,我給你。”顧景文揚聲吩咐道:“來人啊!把夫人身邊的人,長青,還有廚房裏的人,全都給我綁了好好的審。”
衛氏一下子就繃不住了,“老爺你不能這麽做,你這是濫用私刑。”
顧景文看着她冷笑出聲,“衛氏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從今天開始,由雲兒掌家,至于你,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你踏出房門一步。”
衛氏大驚,他這是要軟禁她,她張嘴就要說話。
“若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和甯兒一起送到城外莊子上,你自己選吧!”顧景文留下這句話,他拂袖就走。
衛氏傻呆呆的愣在那裏。
府醫已經看過,顧青甯已經沒有性命之憂。
顧景文連夜讓人把他送到城外莊子上。
聽聞這個消息顧時顔笑了起來。
她特意派了幾個人去莊子上,看着顧青甯,美名曰:怕她的三哥哥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其實是防着顧青甯,不讓他死。
對,她就是不讓他死!
夜深人靜。
重夜帶着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顧時顔房中,“姑娘,人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