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看到顧雲裳的守宮砂了,可他們兩個人都在榻上滾了一圈,即便守宮砂在,清白也沒剩啥了吧!
被自己一心呵護的親妹妹,背叛是一種感覺?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顧青帆一下子呆住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顧雲裳,“裳兒……”你怎麽能這麽做?
衆人已經議論開來。
“誰能想到顧二看着人模狗樣的,竟然是這種人,連自己的幹妹妹都不放過。”
“有句俗話說的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顧二也太不是人了。”
“他何止不是人呀!簡直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這些話格外的刺耳。
顧青帆踉踉跄跄朝後退了一步,他一臉失望的看着顧雲裳。
顧雲裳滿目哀求的看着他,二哥哥求你了,你是個男人,名聲于你來說無關緊要,可我就不一樣了,我的名聲若是毀了,今後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我不信二哥哥是這樣的人。”看着顧雲裳手撕顧青帆,顧時顔心裏爽爆了,她匆匆上前,張開雙臂擋在顧青帆面前,“我不許你們這麽說我二哥哥,他才不是這樣的人。”
顧青帆看着她,心裏百感交集,“時兒……”
他突然想起,以前不管發生什麽事,時兒都是這般擋在他面前,護着他。
幼時他頑劣不堪,好幾次父親要打他,都是時兒撲在他身上,替他擋下來的,他沒傷着,時兒卻好幾天下不了榻。
“二哥哥你說話呀!”顧時顔拽着顧青帆的衣袖哭着說道。
顧青帆看着她越發愧疚難當。
這些日子他對時兒都做了些什麽?
“二哥哥……”顧雲裳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她生怕顧青帆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顧青帆忍痛推開顧時顔的手,看着衆人說道:“裳兒說的對,是我對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也是我逼迫她陷害時兒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與裳兒無關,請殿下責罰。”
他一撩衣袍跪在紀北淵面前。
“不,我不相信二哥哥會這麽對我!”顧時顔杏眼中蓄滿淚水,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的很。
“時兒妹妹你别傻了,他都能拿匕首對你,還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他爲了這個顧雲裳已經瘋了。”蕭薰兒上前抱住她。
“嗚嗚……熏兒姐姐,我好難過,從前二哥哥對我最好了,爲什麽四姐姐一來,全都變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衆人隻看到她哭的抽抽噎噎,肩膀一抖一抖的。
聽着她的話,顧青帆心裏跟針紮一樣。
他是不是做錯了?
母親日日在他們面前強調,都是因爲時兒,裳兒才吃了這麽多苦,要他們幾個一定要加倍疼愛裳兒。
好像裳兒吃的這些苦,都是拜時兒所賜。
連帶着他也怨恨上時兒了。
“時兒……”他嗓音幹澀,想說些什麽,最終沉默下去。
看着小姑娘哭的那麽傷心,就跟被人抛棄的小獸一樣,紀北淵眼神漸冷,他突然想起,小姑娘上一次求着他,多護着她一些。
這樣的兄長委實該打。
“這裏到底是沈家,今日又是沈小姐的生辰宴,年輕人情難自禁可以理解,但這般不合時宜确實該罰,就罰杖責三十吧!”
他也沒指名點姓的說杖責誰。
顧雲裳一下子吓傻了,今日她已經出了大醜,若再被杖責,真就沒臉見人了,“殿下,不要啊!二哥哥都說了,一切都是他的過錯,裳兒是無辜的呀!”
顧青帆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一切都是我錯,求殿下開恩饒了裳兒。”
紀北淵不着痕迹看了顧時顔一眼。
饒了顧雲裳?
開什麽玩笑?
她恨不得弄死她才好。
看着她當衆被杖責多爽呀!
她腦子又沒坑。
她眼波一冷。
紀北淵當下開口說道:“宓陽郡主誣陷她人,辱沒皇家名聲,罪責難逃,念在她救太後有功,就杖責二十吧!”
“不,不要啊!殿下,求你饒了二哥哥和四姐姐吧!”顧時顔哭着跪在紀北淵面前。
紀北淵給了她一個眼神,你這句話可當真?
顧時顔眼神微閃,你想啥呢!自然不做真的。
紀北淵眼底閃過一絲笑紋。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小姑子,又奶又兇,狠起來連自己都整。
“我可是太後親封的宓陽郡主,求殿下開恩啊!”顧雲裳快哭死過去。
“要不然本殿下禀明太後,讓太後親自責罰?”紀北淵一個眼神壓下,顧雲裳當即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若叫太後責罰她,衆人定會以爲太後已經厭惡了她。
很快侍衛便準備好闆子。
顧雲裳還有顧青帆被拉着趴在長凳上。
“砰砰……”闆子一下一下落在他們身上。
“啊……”顧雲裳慘叫不止。
顧青帆則咬着牙,一聲不吭,倒是還有幾分血性。
“不,不要啊!求你們不要打我二哥哥……”顧時顔飛奔而去,她死死的撲在顧青帆身上。
“時兒你不要命了嗎?快走……”顧青帆腥紅着眼,沖着她大聲吼道。
他不該那樣對時兒的。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時兒,你這樣對你,你還管他幹什麽?打死他才好呢!”蕭薰兒上前阻攔,被顧時顔一把推開。
“不,我要保護二哥哥……”幾闆子下去,顧時顔昏死過去。
衆人看着這樣的她,無不動容。
“時兒,你醒醒啊!”顧時顔全然成了顧雲裳的對照組,這麽一比誰好誰壞一目了然,顧青帆這會後悔極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沈亦如的生辰宴草草散了。
回去的時候,三個人都是被擡回去的。
顧時顔與顧雲裳昏迷不醒。
顧青帆也傷的不輕。
衆人紛紛散了。
隻有容淵留了下來。
沈家前廳。
沈亦如一臉嬌羞看着容淵問道:“容淵哥哥剛剛你去哪了?你可不知道吓死我了。”
陳氏也看着他問道:“淵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容淵給陳氏遞了個眼神。
陳氏立刻遣退其他不相關的人。
偌大的前廳,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咳……”容淵輕咳了一聲,他抿了抿唇瓣,“今日若非顧五小姐機敏,出現在那間屋子裏就是我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