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顔在心裏冷笑,她是給他們下毒了,可這是她自制的毒,她敢打賭,放眼天下,除了她,絕不會有第二個人查出來。
可這位府醫偏偏查出來了。
這就耐人尋味了。
她餘光瞥了莫染一眼,見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沒有下毒,請五殿下召禦醫過來,禦醫一驗便知。”她對着紀北辰盈盈一福,無人知曉她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對紀北辰的恨意。
這個時候,她一丁點恨意都不能叫他察覺。
陳氏心頭咯噔一聲,顧五小姐這是不信他們府上的府醫。
難道府醫有問題?
當下沈亦如也朝府醫看去。
看來兩個人想到一處了。
“五妹妹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你說你沒有下毒,那你剛才去幹什麽了?爲何所有人都不見你的蹤影?”顧雲裳倒是比顧青帆聰明了不少。
紀北辰揮手讓人去請禦醫。
事關左相與尚書府,這件事馬虎不得。
顧青帆也在一旁幫腔,“你倒是說啊!你剛才去幹什麽了?”
顧時顔說着垂下眸子,“我見那邊的池子裏養了幾尾紅色的錦鯉,一時興起想着捉一尾嘗嘗味道,不想竟然崴了腳。”
語罷,她猛然擡頭,一臉歉意的看着陳氏與沈亦如,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夫人,沈小姐,真是對不住了,隻怪你們府中的錦鯉養的肥太肥了,一看就很好吃。”
“你胡說!”顧雲裳才不信她這番鬼話。
“有誰看見你了?還不是你自編自演,用來哄騙我們的!”顧青帆也不信。
這件事怎麽都透着蹊跷。
“我方才偶遇了三殿下,你們不信大可去問他。”顧時顔把紀北淵推了出來,不好意思,證人,她有。
“顧五小姐說的不錯,本殿下确實見了,她盯着人家池子裏的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紀北淵含笑說着,出現在衆人面前。
“還有本世子也見了。”他前腳剛來,後腳容淵也來了。
有他們兩個人作證,誰還敢置喙!
“倒也不必去宮中請禦醫了,我身子不好,幸得陛下垂愛,恩賜王禦醫随時跟着,讓他看一看就是了。”容淵看了身邊的王禦醫一眼。
紀北淵點頭說道:“也好。”
他來了,也就沒有紀北辰什麽事了。
畢竟人家現在低調着呢!
扮演着一頭豬,随時準備吃老虎。
王禦醫上前給顧雲裳還有顧青帆診治。
蕭薰兒冷笑一聲說道:“若這位太醫診治出來,他們兩個人真中毒了,我願意給自己來上一刀。”
說着她瞪了顧雲裳和顧青帆一眼,“這兩人一看就郎情妾意的,你當我們都瞎了眼麽!”
被人相信的感覺真不錯。
顧時顔眉頭微挑,隻是熏兒姐姐,你這未免玩的也太大了吧!
她到不擔心王禦醫跟那位府醫一樣。
畢竟容淵也是受害者。
但凡她蠢一點,如今跪在地上的就是容淵和她了。
“啓禀三皇子,世子,這兩位雖有動情的痕迹,但并非藥理所緻。”片刻,王禦醫拱手說道。
顧青帆一聽,立刻大聲嚷嚷起來,“不,我不信,我和裳兒分明中毒了。”
顧雲裳哭的慘兮兮的,“求殿下多召幾位禦醫,我敢以性命擔保,我與二哥哥絕對中毒了。”
“還望殿下成全我四姐姐,也好洗去我的嫌疑。”顧時顔對着紀北淵盈盈一福。
紀北淵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敢。
之前紀北辰已經讓人去召禦醫了。
衆人等了一小會。
又來了兩位禦醫。
他們診治之際,顧時顔緩緩來到那位府醫身邊。
他正躲在衆人身後,瑟瑟發抖呢!
瞧!這就是做了虧心事的下場。
她就不一樣了,穩得很。
兩位禦醫很快得出結論,顧雲裳與顧青帆并未中毒。
“什麽?這絕不可能……”顧雲裳臉色煞白,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顧青帆也驚愕的很,明明他們中毒了,禦醫卻診治不出來,“我不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府醫明明說過我和裳兒中了毒。”
“是啊!所以就要問一問這位府醫了。”顧時顔一開口,将衆人的目光全都引到那位府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