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尋常的小姑子,怕是吓得魂都丢了。
顧時顔看着他笑了起來。
重夜,果然是他。
她總算釣到想釣的魚了。
“想殺我?看看你現在這幅慘樣,連匕首都握不穩了吧!”她嘲弄的看着重夜,他胸前插着一支利箭,傷口溢出的血迹又黑又臭。
重夜頓時就怒了,“你大可一試!”
說話間,一道寒光閃過,他手裏的匕首驟然刺向顧時顔的脖子。
十三歲的少女妖冶一笑。
電荒火石之間,那把匕首抵在重夜的脖子上。
重夜大驚!
“你,你竟然……”會武!
不等他說完,顧時顔對着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噓!你想活命嗎?”
重夜壓下心頭的震驚,點頭說道:“想。”
顧時顔用匕首勾起他的下巴,眯眼說道:“想就好,我可以救你,不過有一個條件,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效忠于我。”
重夜的眼神格外的陰沉,他冷冰冰的看着顧時顔,眼底的殺氣控制不住冒出頭來。
她可知他是什麽身份!
竟敢說這樣的話。
顧時顔怎會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她嗤笑出聲:“摘星樓排名第一的殺手很厲害嗎?如今你還不是跟喪家之犬一樣?”
重夜瞳孔驟然縮小,“你怎麽知道?”
他面色巨變,再看顧時顔眼中滿是戒備,“你到底是什麽人?”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以爲你會很驚喜。”顧時顔漫不經心将手裏的匕首對準重夜的胸口,她的眼神又陰又冷。
上一世,顧雲裳救了他。
從此他便成了顧雲裳身邊的狗,給她辦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
她也是偶然得知,他竟然是摘星樓排名第一的殺手。
摘星樓乃是天下最大的殺手組織,以買兇殺人,和販賣消息爲主。
傳聞隻要你出的起價,就沒有摘星樓殺不了的人。
重夜的眼如同黑夜中捕獵的野獸,閃爍着綠光,笑的猙獰,“你可知我中了什麽毒?你救不了我的。”
言下之意,我是不會效忠于你的。
顧時顔漫不經心的勾動嘴角,“不就是奪魂散,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我救不了你?”
說話間她取出随身攜帶的金針,三兩下便封住重夜的穴道,阻止奪魂散蔓延。
重夜大驚,這手法,“你是神醫谷的人?”
“我隻要你的答複,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顧時顔懶得跟他廢話。
她已經顯露出自己的實力。
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她要的是絕對忠誠。
重夜看着顧時顔,放下戒備笑了起來,“好,隻要你能解了我身上的奪魂散,我就效忠于你,絕不背叛,否則便死無葬身之地。”
顧時顔等着就是他這句話。
重夜目不轉睛的看着,隻有十幾歲的少女給他施針,她眼神專注,下手更是快狠準。
很快,他翻騰的氣血漸漸平靜下來。
顧時顔收好金針,準備問一問他,搞得這麽慘,這是去刺殺誰了?
“停車!”就在那時有人逼停他們的馬車,腳步聲整整齊齊,一聽就知道訓練有素。
是城中的禁軍。
很快有人上前檢查。
車簾撩開的瞬間, 外面的人看到了顧時顔。
顧時顔也看到了外面的人。
紀北淵微微一怔,竟然是她,顧家那個奶兇奶兇的五小姐。
看着紀北淵,顧時顔 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是他,總好過其他人。
“殿下這是做什麽?莫非又要……”顧時顔先發制人,她緊緊抿着唇瓣,眼尾泛紅,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紀北淵臉色一黑,“下來,你可見到什麽可疑的人。”
顧時顔咬着唇瓣,下了馬車,她一臉茫然,仰着頭看着紀北淵,“什麽可疑的人?”
說着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在我這裏,殿下就十分可疑。”
“你說什麽?”紀北淵翻身下馬。
顧時顔小臉煞白,一副怕極了他的模樣,連連後退。
兩個禁軍擡腿上了馬車,仔細搜查了一番,然後跳下馬車,“啓禀三殿下,什麽都沒有發現。”
顧時顔暗暗松了一口氣。
“殿下,我可以回去了嗎?”她柔柔的看着紀北淵,那雙水波潋滟的眸子顯得特别的無辜。
若非紀北淵見識過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定會被她這幅模樣所蒙蔽。
他定睛看了顧時顔一眼,右手微擡。
顧時顔對着他盈盈一福,轉身就要上馬車。
“站住。”突然紀北淵大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陰沉的很,“你身上怎麽會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