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蕭韫。
也隻有他,有這個能力,人爲制造出一場雪崩,順勢嫁禍在崔铮身上。
可恨,他還裝模作樣陪着她在燕回山,演了那麽久的戲。
真是辛苦他了。
眼下懸而未決的隻剩一件事。
他也紀北辰究竟有什麽關系。
她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
若他真是紀北辰,重生在蕭韫身上。
她騙他,殺他。
他爲何不恨她,還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
這就很讓人匪夷所思。
她扭頭看了重夜一眼,“還沒有找到那個巫醫嗎?”
若是找到他,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是人是鬼?!
重夜搖了搖頭。
蕭韫讓人盯着她。
顧時顔也一直命人暗中看着他。
她已經摸清楚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獨獨沒有找到那個巫醫。
“走,入宮。”顧時顔轉身就走。
她與重夜,先将大長老送回草廬。
決不能讓師父跟着他們涉險。
宮中。
紀北淵将蕭韫軟禁在宣和殿。
外面有重兵把守,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紀北淵親口允諾,今日若是找不到證據,待明日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親自向他道歉之後,就放他離開。
不過一天,蕭韫還是等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紀北淵來之前,他就已經加派了人手,尋找時兒。
他氣定神閑的喝着茶。
他還不知道,顧時顔根本沒有離開京都一步。
這個時候,她也在宮中。
她與紀北淵碰了個面,帶着他繞到王宮後,一處幹枯的古井。
然後帶着他躲了起來。
紀北淵不解的很,“顔顔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從這裏,正好能看到整個王宮。
顧時顔擡眸看了他一眼,“一會你就知道了。”
馬上就是子夜了。
她頓了頓,“你沒忘吧!”
兩個人離得很近。
紀北淵深深的看着她,眼神比天上的雲彩還要柔軟,“顔顔你說的我都記得,子夜時分點火燒宣和殿。”
“隻是我不動,你爲何要這麽做?”
“你若是想要蕭韫死,我大可直接殺了他,何需這般費事!”
顧時顔眼神冗長,她雙眼微眯,“等着瞧吧!”
她不過想要驗證一件事。
這件事說出來,或許匪夷所思的很。
若蕭韫的殼子裏,住的真是紀北辰。
他爲何不恨她,也不殺她?
子夜時分一到。
宣和殿果然着火了。
紀北淵命人澆了桐油。
大火一觸即發。
眨眼的功夫整個宣和殿便燃燒起來,火勢滔天,已經無路可逃。
“來人啊!快來人啊!走水了……”外面的侍衛假惺惺的喊了幾嗓子。
蕭韫第一時間睜開眼。
“想不到紀北淵如此歹毒,竟想要燒死殿下,殿下現在已經無路可逃,這可如何是好?”幾個侍衛圍在他身邊,驚慌失措的說道。
蕭韫看了一眼外面的火,他鎮定自若的來到床榻前,也不知觸動了哪裏。
騰地一聲彈出個機關。
帶他摁下那個機關後。
偌大的床榻緩緩移動起來。
很快,一個黑漆漆的密道出現在他面前。
蕭韫縱身跳了下去。
“殿下不可……”萬一下面有機關呢!幾個侍衛想要阻止他已經晚了,隻能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置身一片黑暗中。
蕭韫不禁勾起嘴角。
呵!能有什麽危險?
紀北淵這皇位來的不正。
充其量隻能算趁火打劫。
他那個父皇,又怎會告訴他,宣和殿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
緊急時刻,可從這裏逃生。
這裏,曾經可是他的地盤。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輕車熟路從牆上取下一個火把。
每一步都無比從容。
若非他幡然醒悟,這一世不在執着于權利,早就弄死紀北淵了。
又豈會留他到今天!
半個時辰後。
古井中突然傳來一絲響動。
這是?
紀北淵第一時間扭頭朝顧時顔看去。
顧時顔給了他一個莫要輕舉妄動的眼神。
兩個人同時屏住呼吸。
片刻,從古井中跳出來幾個人。
顧時顔一眼就看到蕭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