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衆禦醫也是一頭霧水。
上一世,顧時顔曾在古籍上,看到過隻言片語。
數百年前,世上的醫者分爲兩種。
一種是以藥石爲醫。
一種以巫術爲醫。
不同的是,巫醫雖也可救人,但很多巫醫更喜歡用巫術來害人,而且害人于無形,叫人防不勝防。
緻使很多人死于非命。
後來,朝堂與江湖聯手,花費了十數年,才将天下的巫醫一掃而盡。
沒想到竟還有巫醫存于世間。
且以巫術害人。
顧時顔關心的是,“師父,陛下可還有救?”
如今大楚剛穩定下來。
若紀北淵有恙,怕是又要亂了。
大長老也不敢保證,“我隻能盡力一試。”
玉貴妃提起裙擺就要給他跪下,“大長老,求你一定要救救陛下啊!”
大長老虛扶了她一把,這他可不敢保證。
萬一,他把人給醫死了呢!
這誰能說得準。
畢竟巫術邪氣的很。
他說了幾樣東西,玉貴妃立刻叫人去準備。
大長老先施針穩住紀北淵的心神。
玉貴妃遣退了一衆禦醫。
顧時顔在一旁看着。
很快,宮人便将大長老需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一堆幹桃木。
一個紙紮的小人。
大長老問了玉貴妃的紀北淵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寫在紙人的背後,然後取了紀北淵一滴血,點在紙人的眉心。
玉貴妃看着都覺得瘆人。
顧時顔在想,到底是誰想要害紀北淵。
他雖然還沒有徹底肅清朝堂。
但已完全掌控了兵權。
誰敢弑君???
在大長老手中,那個紙人好像活過來一樣。
他立刻命人點燃那堆幹桃木。
轟的一聲,火着了起來。
大長老又取了紀北淵一縷長發,纏在紙人的身上。
然後,将那個紙人丢進火裏。
轟然一下,那個紙人瞬間化爲灰燼。
“噗……”榻上的紀北淵,猛然睜開了眼,吐了一口血,然後又昏死過去。
玉貴妃吓壞了,“啊!大長老,淵兒他這是怎麽了?”
與此同時,一處院落中。
密室内。
好好的祭壇,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盤腿而坐的大巫猛地睜開眼,他那張臉跟幹枯的樹皮一樣,叫人不寒而栗。
他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褐色的牙,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瞳孔縮成一條線,“真想不到這世間,竟還有人能破了我的巫術。”
說着他扭頭看向一旁的侍衛,“去告訴殿下,紀北淵那條命暫時去不了啦,他若非要去,得想别的法子。”
宮中。
大長老的法子可真是立竿見影。
紀北淵已經清醒過來,除了吐了兩口血,有一點虛之外,已經沒有大礙。
玉貴妃喜極而泣,“淵兒,幸好你安然無恙,不然母後也不活了。”
紀北淵安撫了她幾句。
玉貴妃一看,找了個借口,将大長老帶走了。
紀北淵已經知曉,他這是中了巫術。
“顔顔以爲是誰要害我?”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顧時顔稍稍沉吟,“陛下有話不妨直說。”
紀北淵望着她的眼睛,“顔顔覺得蕭韫這個人怎麽樣?”
顧時顔瞬間明了,“你懷疑是他?”
紀北淵點頭說道:“那日,我初見他,便察覺到他對我起了殺意,除了他,不會有别人,朝中那幫老東西不敢,也沒有這個能力,這世間巫醫可不多見。”
顧時顔凝神聽着。
紀北淵說着一頓,“顔顔,這個蕭韫絕非良善之輩,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顧時顔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在此之前她從未懷疑過蕭韫。
如今她細思極恐。
他爲何要害紀北淵?
若他圖謀的是整個大楚,這樣殺了紀北淵,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完全可以用更高明的手段殺了他。
“你的意思,他是爲了我,才對你起了殺心?”
紀北淵輕歎一聲,“怕是如此,顔顔,你切莫因此自責,真正有罪的是蕭韫。”
顧時顔的臉刷的一下頓失血色。
一個困擾她許久的答案,呼之欲出。
那崔晏呢?
那場雪崩會不會也是他做的手腳?!
紀北淵接着又道:“還有顔顔,你沒有發現嗎?他的神态像極了一個人。”
顧時顔輕啓唇瓣,“誰?”
紀北淵答道:“紀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