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對面是一個植物園,園中依稀可以看見供路人散步的甬道,姹紫嫣紅的花壇精緻地擺放在郁郁蔥蔥的林木之間。天真無邪的孩童們正互相追逐着嬉戲,而遊人們有的在悠閑地散步,有的閑坐在長椅上聊天說笑,象這樣的每一天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展現着最平凡的真實生活,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的話,我會覺得生活就應該是如此地美妙。
我也知道,大多數人都不會走過我這樣的經曆,他們也從來不會想像到,在這看起來安詳平靜的生活背後,正隐然潛伏着一個巨大的危機,而且這個危機就象顆炸彈,沒有時間的限制,随時都有可能爆炸。此刻,看着一臉平靜的司徒焱,各種憂慮都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承認,我還沒有做好可以面對他的準備,我甚至也想不出如果要和他對戰,我應該出什麽招才能取勝。
“今天以前,我還認爲你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司徒焱收回了視線,看着我又說道:“不過,剛剛你的表現卻很讓我滿意。”
“彼此彼此,我對你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我可不認爲,我所做的事情所面臨的選擇,需要得到司徒焱的認可。
“其實走到今天這個結果,我想是不可能有人預料得到的。或許你是認爲我沒有資格抱怨什麽,但在我看來,從某個立場和角度來說,我還應該好好地感謝你和你的朋友們,謝謝你們向我敲響了警鍾。”說到這裏,司徒焱又露出了充滿喜悅式的笑意。
“那就不必了,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就是爲了來制止你的瘋狂行爲,象你這種思維模式怪異的人,恐怕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所作所作,可能給别人帶來的惡劣後果吧。”雖然我還沒有全盤掌握整個事态的發展情況,但有一點我是确定的,那就是我必須要阻止司徒焱,要将他所犯下的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全部糾正過來,其中當然也包括爲楚卿奪回身體,讓他們的靈魂複位。
“哈哈哈…”聽到我的話,司徒焱抛開了平靜的姿态,張狂地大笑起來。
他一個字也沒說,可是從他的表情我感受得出來,他對我說的話很蔑視,也許在他看來,我想憑一己之力來阻止什麽,完全是以卵擊石的表現。
“笑夠了嗎?”我冷冷地看着他問道。
司徒焱好半天止住了笑意,斜倪着腦袋向我掃射了一道充滿淩厲殺氣的視線,道:“我很懷疑,你清楚你自己現在說得是什麽東西麽?”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司徒焱已經在開始發動攻勢了,我感覺胸口處象被巨石擊中一樣,沉悶得令人難以忍受。
想來必是我的痛苦表情沒有躲過司徒焱的眼睛,他輕笑了一下又說道:“怎麽?這樣就受不住了嗎?我還以爲你很厲害呢。”
在說話的間隙中,司徒焱已經緩緩正步向我走了過來。很奇怪的是,随着他的每一步靠近,雖然他并沒有做什麽,可我卻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向我侵襲而來,我閉目暗自念起了神咒抵擋,卻沒什麽效果,痛苦沉悶的感覺一波強過一波,象要将我整個人震裂了一般。
‘卡嚓’地一聲脆響,不用看我也知道揣在我兜裏的避鬼珠,居然都被震裂成了碎片。幾乎是無視我的驚訝,司徒焱臉上露出的是穩操勝券般的信心。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放輕松的話,會讓你好過一點。”此時借由楚卿的身體在說話的司徒焱,那股聲音帶着些飄渺的意味,我發現我的意識已經在開始不由自主地恍惚起來。
就在我快要放下抵抗之心的時候,一道銀光橫空劃了過來,将已經走到我跟前的司徒焱,又逼退了回去,而我的意識也清朗起來。
“你若再敢走前兩步,給我試試看。”
我側過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李夢然竟然出現在了我身邊,她的右手挾着數枚銀針,正對着司徒焱森然警告着。
見情況有變,司徒焱也并不慌張,竟然伸出右手作撲抓的姿态,隻見李夢然連同她手上的銀針竟然都不受控制地,象是要被司徒焱吸了過去似的。爲免李夢然真的出什麽事,我也拽住李夢然的胳膊用力回扯,倒是将她拉了回來。隻是李夢然手中及身上所有的銀針,竟然都被司徒焱吸了過去。
“易水派的人就這點本事?我看沒了銀針,你要如何介入這場争鬥呢。”司徒焱收回手,握成拳一用力,在他手中的銀針全都被化成了灰,一張開,就消失了在我們眼前。
“如果隻有這點本事,我豈敢上場獻醜。”李夢然也不氣惱,看得出她也是有備而來,隻見她迅速地運力斂氣,拉開了準備肉搏的架勢。
“打架這種事還是讓我們兩個男人來做吧,這麽暴力可不适合你這位大美女。”司徒焱又笑了。
“少說廢話。”我還來不及阻擋,李夢然已經飛身一躍地沖了出去。
“可是今天的主角是我們的天和兄弟,至于你麽,我還真沒什麽興趣。”司徒焱一邊急行退步,一邊以手畫符,召出了之前挾持我的無支祁,讓它擋住了李夢然的去路:“就讓我這小徒陪你玩玩好了。”
接下來,司徒焱又回到了我視線中。李夢然在無支祁的牽制下,想要對我施以援手也是望塵莫及。我倒不怕真的和司徒焱對戰,隻是我在思考一個問題,羅繁雨呢,去哪兒了?
看這情形,李夢然和羅繁雨雖然做了一些讓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但從目前看來,他們的目标還是和我們一樣,是爲了要對付司徒焱。這一次又是李夢然先行出現,難道羅繁雨又在搞他的什麽秘密武器嗎?
“大敵當前,還能神遊太虛?”
一道閃閃的鱗光從正前方飛了過來,速度很快,我剛回過神來稍稍偏移了兩步,剛好躲過正面攻擊,隻是臉頰上仍被劃傷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聽說天和兄弟向來愛跟别人說故事,難得今天我們正式會面,不如讓小弟我也說個故事,不知天和兄弟意下如何?”話雖是這麽說,可司徒焱手裏的攻勢一點兒也沒有減弱,但我也看得出來,他并沒有用上十足的精力在上面。
“不用這麽無聊了吧,咱們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對方的模樣象是要戲耍我一樣,雖然猜測得出對方的意圖,可還是讓我無端端地心浮氣燥起來。
可是司徒焱并不理會我,很快他便一邊出招,一邊說起故事來。他口中說的故事咋聽之下,并沒有什麽特别稀奇的地方,可後來我發現他似乎在說無支祁,也就是那隻猴子的事情,于是我也便留意聽起來。因爲我注意到李夢然那邊的打鬥并不輕松,先前我也說過無支祁其實就是《西遊記》裏孫悟空的前身,雖然它不一定具有孫悟空那樣的本事,但它的厲害之處我也不是沒見過,反正也是挺不好對付的。
所以如果司徒焱是故意透露些什麽給我,我可不會客氣,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不過以司徒焱的古怪個性來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說的這個故事,是有關一隻猴子的,說是這隻猴子因爲得罪了神仙,被鎮壓在了一個密封的石櫃之中,初聽感覺有點類似孫悟空破石而出的那一段。隻是這個石櫃很不一般,首先它雕刻得極爲精緻,是出自大師的手筆。而且,在石櫃的外圍,還用鐵鏈子捆得嚴嚴實實的,全用鐵水灌了縫,最後還抹了層石灰那樣密封着。
石櫃有四個面,每一面各有紅色印記七處,上面的文字就象是寫錯了的篆文,字與字之間彎彎曲曲地聯接着,世上絕大多數人都不認得那到底是什麽字,也沒人知道這隻猴子到底在被關了有多久。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用了一個最土最原始的辦法,那便是用鉗子和錘子,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個石櫃給打開。打開石櫃後,年輕人并沒有看見裏面的猴子,卻看到了裏面有一個銅鍋,鍋口處用一個銅盤給蓋着,接縫間用鉛還是錫的汁焊得極爲牢固。同時,還有九個紫色印記,蓋在周圍。
這九個紫色印文,和石櫃外面上的印文全是古篆文,沒人認得的,這個年輕人也一樣,他也不認得。非但不認得,他之所以可以打開這個石櫃,靠得就是一股子蠻力,連半點技巧都沒有。
但奇怪之處就在這裏,來此想要打開石櫃的人不計其數,因爲傳說這是神仙遺留在人間的寶貝,人都是有貪婪之心的,都想要将寶貝占爲己有,隻是沒有一個人成功。可是這個年輕人卻用最簡單的方法,打開了石櫃,也拆去了銅盤,最終打開了銅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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