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子夜什麽也沒說,而是緩緩走了過來,我這邊的情況。很快子夜便看到了我在電腦上看到的那個名字,他顯然也有些促不及防,還不等他說些什麽。眼尖的我卻發現,子夜的這個動作引起了平安神父的注意,于是我趕緊推着子夜說道:“這邊有我呢,你去查查那幾本,看看有沒有?”
子夜還算沉得住氣,點點頭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隻是他明顯也開始對眼前這個平安神父多加注意起來。
很多人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一準以爲我倆撞鬼了。可我不這麽想,從剛剛我們和平安神父的各種接觸和交談,都沒有發現他有任何一點是屬于非人的狀況。更重要的一點是,電腦上關于平安神父的死亡時間,是在一個小時以前,也就是我們剛剛到若瑟堂大門外的時間。
我其實很懷疑這份死亡花名冊是否真實,如平安神父所言,他自己是不懂電腦的,倘若他真的是鬼魂,我想斷然沒有鬼魂自己爲自己錄入死亡時間這個道理。如果這裏真有什麽鬼的話,我倒是想揪出這個錄入死亡時間的鬼來,這個人的這種作爲,要說他沒鬼,怕是很難讓人信服了。
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情況,也就是平安神父對我們撒了謊。如果是這樣,那就很容易将他和司徒焱挂鈎起來,畢竟除了司徒焱,我實在想不出這樣一位神父有什麽理由是必須要對我倆撒謊的。
“怎麽樣?電腦上找到你們要找的資料了嗎?”平安神父突然擡起了頭問道。
“沒有,上面隻是一些日常帳務,看來瑪麗亞修女還沒有來得及将花名冊錄入進去。”我搖了搖頭,并趕在平安神父走過來之前,迅速将電腦上的窗口縮小到了任務欄上。
“那是我記錯了?”平安神父自言自語地說道。
“沒關系,反正這兩天我們都有時間,要是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就自己慢慢翻閱,翻看過後的資料我們都會放回原位的,絕不會給您造成任何混亂。”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平安神父的神态,我甚至已經在心底把對方可能會拒絕後的下一句對話想好了。
“這樣也行吧,不過白天我是非常忙的,所以早晨我會讓花工把這裏的門打開,你們自己進去翻閱吧,如果找到些什麽線索,記得一定要和我說一聲,對于你們的那位朋友,我也是十分關心的。”不想平安神父卻平靜地應允了我的請求。
“那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您看已經這麽晚了,我們也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略帶着歉意,向平安神父告辭起來。
最後在一番客套中,平安神父送我們出了門。我們假裝向外走了幾步出去,等到身後的大門确實關閉以後,我們又折了回來。
我帶着子夜繞到了若瑟堂後門的地方,剛剛我在裏面轉悠的時候,就發現這裏有個狗洞。雖說鑽狗洞有些不雅,不過這大晚上的也沒什麽人注意到我們。
于是,我們偷偷又溜回了若瑟堂。從剛剛出門到折返也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若瑟堂裏卻再沒有一個房間透出燈光來,我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現在正是晚上十點。這一次,我和子夜集中火力,直奔平安神父所在的房間。
我是有些懷疑這個平安神父,所以想突然搞個回馬槍,殺他個措手不及。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當我們撞開平安神父的房間門時,屋子裏的一幕卻讓我們驚呆了。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而桌上擺着一些祭拜品,還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平安神父。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是有什麽東西給落下了嗎?”
就在我們仍處于震驚當中時,門外卻響起了一陣沙啞得有些幽怨的聲音,說話得正是平安神父,隻不過此時的他早沒了笑臉迎人的表情,他的神色透出一股兇相,正惡狠狠地盯着我和子夜打量着。
“意外死于火災中的那個人,是你吧,平安神父。”由于平安神父正站在房間大門外,我和子夜無法沖出去,隻得退到了房間裏面。
“你們爲什麽要來壞我的事,就差一天,就差一天我就...”平安神父念叨在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咚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在平安神父的身後,站着的正是那位給我們開門的瑪麗亞修女,此時的她手裏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正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起來她所受到的驚吓也不小。
于是,我和子夜趕緊出去,我去向瑪麗亞修女了解情況,子夜則蹲在地上平安神父。
“我...我竟然...殺了神父...”瑪麗亞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
“沒事,你不用驚慌,嚴格說起來,此時的平安神父已經不是神父了,他隻是一具被惡魔附身的屍體,你剛才做得很對,上帝不會責怪你的。”看到瑪麗亞的模樣,我真怕她在驚吓過度中暈過去,趕緊安慰她道。
“真的嗎?我的主真的會諒解我嗎?”瑪麗亞雖然仍有些不确定,不過她的情緒卻在我的安慰中放松了許多。
我留下子夜,讓他去處理平安神父的身後事宜;而我則将瑪麗亞修女帶到了教堂主殿裏,這裏的燈光柔和,可以洗滌她心中殘留的陰影,也好爲我接下來的了解做更多的鋪墊。
“你怎麽知道我們遇到了險境?”
看瑪麗亞的情緒和緩了一些,我便開口問道。
瑪麗亞卻搖了搖頭,說自己并不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麽,她隻是發現檔案室裏的電腦被人動過,櫃子也被人翻過,加上之前有數位教衆,曾不約而同地反應,說若瑟堂一到晚上就鬧鬼,所以她才拿着木棒,跑到平安神父的房間究竟,沒想到卻發現了我們這些陌生人,當然還有被魔鬼附了身的平安神父。
我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之前我們進入若瑟堂的時候,這瑪麗亞修女不是已經見過我們一次了麽?可爲什麽剛剛她說那段話的時候,我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好像并不認識我們一樣。
難不成,這個瑪麗亞修女也同平安神父一樣?想到這兒,我仔細地觀察起她來,結果在她右眼的眼角下,發現有一顆紅痣。我記得,之前來給我們開門的瑪麗亞修月,臉上是幹幹淨淨的,别說是痣了,就連顆痘兒也是沒有的。
我便向瑪麗亞修女求證,問她是否還有姐妹什麽的親戚沒有。結果瑪麗亞一臉驚訝,她告訴我,她還有個姐姐,不過她這個姐姐是從來都不信教的,隻是每周會來這裏看一看她,帶一些生活用品過來,有時話也不會多說兩句就走人了。
一個不信教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麽周而複始,隻爲給自己唯一的妹妹帶去些照顧,聽起來瑪麗亞的姐姐,并不是一個重視親情倫理的人,再說了若瑟堂地理位置也并不偏僻,即使瑪麗亞需要些什麽生活用品,也不必讓她姐姐姐專程帶過來,所以她的這位姐姐每周都來一次,我想原因肯定不是象瑪麗亞說得那樣,或者這個原因她姐姐根本就沒有對瑪麗亞說過。
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個原因一定和司徒焱出現在這裏有必然的關系。看來楚卿還是擺了我們一道,司徒焱是每周來一次,她卻故意告訴我們說是每晚都去,而且見面的對象也被楚卿偷龍轉鳳了。
“那你姐姐通常對這裏哪一個地方比較感興趣呢?”我問道。
“什麽?”瑪麗亞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想來她是不太明白我突然問這個的原因。
“我的意思是,天主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宗教組織,我在想,你怎麽沒有适時地讓你姐姐也加入進來,人如果有了一個比較好的信仰,是會有比較積極的成長發展的,我想這對于增進你們姐妹間的情誼,是很有幫助的一件事。”我太能扯了,當我發現自己問得過于突兀的時候,便順口将這個理由扯了出來。
“您說得真是太對了。”瑪麗亞臉上閃現出一種對宗教狂熱地祟拜之情出來,可她随後又皺起了眉頭道:“可是我姐姐很固執,凡是她認定了的事,基本上就很難有人可以改變她了。不過,每次她離開的時候,總喜歡在主殿外面的噴泉那裏待上一會兒。”
“你說得是靠近大門入口處的那個噴泉麽?”這個我倒是有印象,因爲很少有人會修建那樣一個古怪造型的噴泉,放在那個位置上,故此法時我進來的時候,還特意多瞄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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