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察覺到我的注視,楚卿一回頭,剛好對上我若有所思的眼神,當下便寬慰我道:“現在阿松道長已經醒了,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我相信接下來的事都可以以順利的姿态發展,天和,你還擔心什麽呢?這可一點兒也不象你的作風喔。”
我點點頭,正準備收起散亂的思緒,卻發現楚卿兩隻手腕上都幹幹淨淨的,再沒有了紅繩手鏈的行蹤,倒是在她脖頸處多了一條紅繩,紅繩的末端拴着一個小玉瓶,我記得,這挂飾是以前沒有的,于是便很自然地走上前,兩指撚起小玉瓶,狀作不經意地問道:“這是什麽?”
可不想,楚卿飛快地從我手上将小玉瓶給搶了回來,然後笑着說道:“這有什麽稀奇的,女孩子們的東西都是這樣的,就一小玩意兒而以,可入不得你的眼。”
楚卿的話裏似乎聽不出什麽異常來,可我分明從她的神色裏讀出了一抹緊張和小心謹慎,難不成這小玉瓶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古怪麽?
結果雖然我沒有再出手,可雙眼硬是緊緊地盯着小玉瓶,仿佛下一刻就能從裏面幻化出一頭妖物來一般。結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被我這個舉措吸引了,不由自主地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了楚卿懸挂在胸口上的那隻小玉瓶身上,當時的氣氛相當怪異。
“呃…大家還是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吧?”最後還是徐夫子輕咳了幾聲,打破了這種怪異。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了,一盯上小玉瓶,就轉移不開視線,仿佛它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着我一樣。不過徐夫子适時地出聲,還是打破了這種尴尬,不過也更印證了子夜之前的疑問,這個楚卿看來還是有些耐人尋味呀。
“我認爲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個隐蔽的地方,好好給阿松道長療傷,其他的以後再議如何?否則沒有了阿松道長的協助,恐怕很多事我們都無力展開的。”楚卿再次說道。
聽起來楚卿說得頗有些道理,可聽在我和子夜耳朵裏,多少有些故意在拖時間的嫌疑,于是子夜看了我一眼後,便說道:“這個考慮也有道理,不過現在時間不多,我建議兩件事同時進行,否則敵人一旦占足了上風,就算阿松好全了,我們怕也是沒有什麽辦法阻止了。”
“可現在阿松道長身體這麽虛弱,還有夢然姐姐他們也不知所蹤,你怎麽不爲他們好好想想?”楚卿的表現越發地偏離了正常軌道,她自己還沒有什麽感覺,隻一心地想要我們都按照她的想法來行事,這在過去的楚卿身上基本上是不會發生的,以前的楚卿雖然有些粗枝大葉,但不會任性得讓所有人都跟随她的腳步,所以說,看來那個小玉瓶身上還當真藏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既然是如此,我認爲我們首先要做的一件事,便是弄清楚小玉瓶裏的秘密,我給子夜遞過去一個眼色。子夜與我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我們都很了解彼此的行事方式,很多時候即使不用說一句話,光是一個眼神或是一個表情,我們就已經很了解對方下一步的意圖了。
“楚卿你先不要着急,子夜既然這麽說,肯定已經有了他的一套辦法了,我們先聽聽他的計劃吧。”我走了過去,以不留痕迹的手法,将楚卿從阿松和徐夫子的身邊帶離了出去。
“可是…”楚卿還想掙紮着說點什麽。
我卻搶在她之前又說道:“阿松剛剛醒轉,身體還很虛弱,所以接下來就麻煩徐夫子你們照看他一下,我們幾個先到外面談事,談好後再進來。”
接着,我拉着楚卿一路退出了檢查室大門外,這下不止徐夫子看出了其中貓膩,就連楚卿本人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當下她的臉色就有些忿忿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懷疑我嗎?你還認爲我是之前那個假楚卿嗎?”
“我想天和的意思,也正是我想要了解的意思,我們都對你身上那隻小玉瓶很感興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否摘下來給我們好好看看究竟?”子夜微微一笑地說道。
“我介意,我很介意,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一回事,怎麽說翻臉就翻臉,我也搞不懂我到底是哪裏讓你們不滿意了,但是我就是不要拿給你們看。”楚卿很堅定地拒絕了子夜的要求,一臉的不合作。
“這麽說吧,在歌樂山上遇見楚靈的事,除了子夜以外,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很好奇,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們懷疑你是假楚卿這件事的呢?”我淡淡地開了口,雖然語氣平靜,可我的平靜中也帶着一股犀利,直逼向楚卿那隐藏在眼底閃躲的慌張。
“這,也不是可以證明我不是楚卿的直接證據。”我倒是沒想到楚卿的态度如此強硬,甚至帶着些不可思議的固執,緊接着,她一臉憤怒,狠狠地用手将小玉瓶給扯了下來,丢在了離我腳邊不足一米遠的地方吼道:“你們非要看,就拿去看個夠,我倒瞧瞧,你們是能看出個什麽鬼來?要是沒看出什麽,你們可得拿話來講。”
楚卿前後态度的差異讓我有些詫異,我不禁暗暗在心裏疑慮着,難不成是我們多慮了?可随即出現在楚卿臉上那抹小小的得意被我抓了個正着,所以這個想法再次被我抹殺掉。
她是不可能這麽坦然的,肯将小玉瓶摘下給我們看,也許關鍵之點并不在玉瓶身上。想到這裏,我并沒有去撿地上那隻楚卿扔過來的小玉瓶,而是拿眼睛繼續在她身上一陣搜索,終于我的視線定格在了,那隻失去吊墜的紅繩上。
此刻,楚卿站得位置離我很近,憑肉眼我能清晰地看出,在她脖子上的那根紅繩,分明是用兩種顔色的紅繩給拼接在一起的。如果小玉瓶隻是一個普通挂飾的話,顯然用這樣的紅繩是不符合常理的,除非還有另外的用途。
于是,我前行了一大步,相對地,楚卿也退後了一大步,她警戒地看着我說道:“幹嘛?不是要看那小玉瓶嗎?”
“不,我要看得不是小玉瓶,而是你脖子上的那根紅繩。”我緩緩地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做夢!”想也不用想,楚卿脫口而出的拒絕,已經不打自招,關鍵之處果然在那根紅繩上。
“是不是做夢,這個就很難說。”我笑了,因爲我的眼角已經注意到,子夜在趁我們對話之際,已經悄悄繞到了楚卿的背後。而楚卿因爲一直很注意我的舉措,對于子夜的行動防範得不是那麽果斷。
也就在我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子夜已經伸出手,點中了楚卿的穴道,将她定在了原地。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以後,楚卿很慌張,忙着急地吼道:“我爲什麽不能動了?你們不要亂碰我,你們會害死我的。”
我沒有理會楚卿的胡言亂語,而是走到她的跟前,開始動手打算解開紅繩上的疙瘩,這疙瘩并不複雜,可怪異的是,每每我就要解開的時候,它會在下一刻自動将疙瘩恢複成原有的形狀,那情景怪異極了。
“去拿把剪刀過來,我就不信弄不開它。”我朝子夜說道。
“不行!”我的話讓楚卿臉上的紅潤,瞬間變得慘白起來,她爲了阻止我的舉動,不得不大聲地告訴我們,說是緊縛在她脖子上的紅繩,其實是靈魂鎖,并不是什麽妖魔鬼怪。
據說這東西得用特殊的秘法才可以正确解開,倘若用了其他極端的方法的話,那麽被束縛在靈魂鎖裏的靈魂就會被摧毀。
靈魂鎖?這名詞挺新鮮得,至少我從來沒有聽過,于是我帶着股質疑又問道:“這都是你在說,是真是假我們也不清楚。”
“哼哼。”楚卿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說道:“我隻是說出事實,要不要相信在于你,或者你可以賭一賭,我會不會因此魂飛魄散?”
且不論楚卿說得真實與否,可她這一招明顯讓我們處在了被動的狀态。我沉吟了半響,決定讓子夜暫時用法術陷制住她的行動,而我們也暫時不去觸碰那個靈魂鎖。随後,我将電話打回了陳道長那裏,向他請教是否聽過靈魂鎖這一東西的傳言。
結果,在陳道長那裏,我還确實了解到了一些跟這個有關的事情。據說靈魂鎖是上古一位得道成仙的工匠,爲了造福人間,在登臨仙界之際的前一晚,連夜打造出來的絕世法器。而這件法器的作用,目前有很多種不同版本的說詞。不過最肯定的一點,便是物如其名,它具有平衡兩個不同靈魂的作用,也就是說當兩個靈魂同時寄居一個身體的時候,它可以輔助其的存在,擋掉很多可能産生的負面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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