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爲張第是打車去張明那裏,不想等車到目的地以後,我才發現映入眼簾是一大片植被山脈,我們已經到了歌樂山的山腳下。
“不是說先去張明那兒嗎?”我微微一愣地問道。
“來不及了,我剛剛已經發了短信給我哥,讓他幫忙确定楚卿的位置,到時确定以後他會告訴我們的,我們先上山。”張第三言兩語便将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可下車後我們還沒走多長的路,便遇到了攔阻人員說是近日歌樂山已經開始封山了,讓我們在封山令解除後再來。
“那個搶劫銀行的慣犯不是已經伏法了嗎?爲什麽還要封山呢?”我一聽,有些不解。
對方告訴我們,封山的原因乃是因爲近段時間重慶持續高溫,森林火險預警也随之上升了好幾個檔次,鑒于安全才下達的封山令。我還想說點什麽,卻被張第拉了回來,這小子沖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随後他便裝作很遺憾地拉着我們轉身就走。
直到走到對方看不到的視線範圍之外時,他才一臉得意地告訴我們說,上歌樂山的的路可不止一條,說是不管什麽什麽原因,都沒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和那個人對話。
接下來,張第帶着我們從小路偷溜進入了歌樂山。在路上,張第也告訴我們,在楚卿剛到重慶的時候,也發生過兩次眼睛變色,每一次變色後,她就不認得張第,也不認識張明了。他們兩兄弟爲此也讨論了無數回,但始終找不到原因。
光是變色還不是最可怕的,據張第說,楚卿的眼睛變色以後,就會做出一些和平常行爲性格大相徑庭的事出來。說到這個,張第還特别舉了一個例來說明,他告訴我們,楚卿眼睛第一次變色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張氏兄弟的警惕,還以爲是她眼睛感染了什麽細菌發炎所緻。
結果在當晚,張第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楚卿将張明捆得嚴嚴實實在床上,還澆上了菜油,張明的房間到處都是,正準備點火的楚卿被第一時間發現的張第一棒子給敲暈了過去。醒來後的楚卿随後就恢複了正常,可是她對于自己剛剛要做的事卻全然沒了印象。所以後來每當楚卿眼睛變色的時候,張氏兄弟都特别小心。
鑒于楚卿身上那不可預知的危險,張明便自己研發了一個感應裝置埋放在楚卿的耳朵裏。張第一說,我恍然明白,之前從楚卿耳朵裏發現的那個鐵制磁片,原來就是張明安放的,隻不過我不明白的是,這個鐵制磁片雖然可以确定楚卿的位置,但一來這個東西已經因爲之前的意外掉了出來,二來張明又如何确定楚卿是到了眼睛變色的時候,進而進行追蹤她的位置呢。
張第顯然不知道這個鐵制磁片已經意外掉出的事,被我這麽一問,着實給呆住了,隻是有些呐呐地回答我後面那個疑問,說是這個他不清楚,他要打電話問問張明來,隻說每一次到楚卿眼睛變色的時候,都是張明通知他的,具體情況他不是很清楚,他通常隻負責到處找人。
我讓他打電話找張明問問,現在那個可以追蹤的鐵制磁片已經掉出來了,他是否還能确定楚卿的位置。不一會兒張第便打完了電話,他告訴我張明讓我們不要擔心,說是那外鐵制磁片内裏包裹着有特殊的藥粉,這些藥粉早在當初植入楚卿耳朵裏時,就已經和楚卿的血液溶在了一體。
而這個藥粉的作用正是考慮到,鐵制磁片或者會在某天因爲意外被發現和确定楚卿眼睛變色而設計的,它的主要作用就在于當楚卿眼睛變色的時候,它可以在楚卿身體外圍閃現出一團微光,這種微光通常用肉眼是看不見的,但通過特殊的儀器可以追蹤到。
并且,張明告訴了我們,應該要去哪裏尋找楚卿,說他剛通過儀器探測到楚卿身上那種微光比尋常時候還厲害了許多,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但他懷疑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讓我們最好盡快找到她。
于是我們加快了腳步,隻是我還糾結着一點,找到楚卿以後要怎麽樣呢,以往這個張第找到她以後會怎麽做,以楚卿現在如此充滿危險的系數來講,如果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眼睛恢複正常的話,想要控制住她并不是一件易事,弄不好很可能會讓我們自己受傷。
張第笑了笑,很是驕傲自豪地表示,這個就得靠智取講技術了,看起來他倒是胸有成竹的很,據他自己說,他這個方法每次雖然都很僥幸,可是每次都可以穩定好楚卿的情況,不至讓她失控傷了别人或是自己。
看張第的模樣明顯就是在吊我胃口,我卻沒有繼續追問,腦子裏卻在思索着其他的辦法。我所要考慮的是,既然張第都說每次有些僥幸,那麽我必然得再想個法兒,萬一這一次張第的辦法失效,得有個備案保底才行。
這時身旁的子夜說話了,他指着前面三條岔路問道:“走哪一條?”
張第看着這岔路愣了愣,說是在他記憶中這裏應該是沒有岔路的,随後他便指着右邊那條路,讓我和子夜走這一條,而他呢走中間那條。他說有可能是自己剛剛和我們一路說着話,就沒有注意看路,所以之前走岔了。
不過他讓我們不必擔心,他說這附近他來過很多次,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走得出去,所以他認爲照這個走法,我們也能走到一起,還說如果前面又出現了岔路,就代表走錯了,到時再折返即可。
子夜卻提出了疑問,既然不确定,何不一人選條路來走,這樣也保險一些,而且更能節省時間,至少走對那條路的人,可以更接近楚卿的位置。
張第表示,是怕我們不熟悉,走迷路了,才安排我們兩人一起。我聽了,表示支持子夜的看法,于是我選擇了走左邊那條岔道,張第和子夜繼續照之前說好的走向,在分開之際,張第再三提醒我們,如果前方遇到了新的岔道,一定要折回原來的交叉點,然後在自己那條道路上做一個标識,這樣其他人折返的時候就不至于又重複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自告奮勇地選擇了左邊那條岔道,張第和子夜那邊的情況我是不清楚,因爲走進左邊的道路半小時了,我還沒有發現岔道,這是否說明我走對了呢,既然沒有岔道,我自然接着往裏深入。
大概又走了十幾分鍾,我看到了兩條岔道,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正打算折返的我,卻在左邊那條岔道上發現了一條紅色手鏈,這條手鏈極爲眼熟,如果我所記無誤的話,這個我應該曾經在楚卿的手腕上看到過。
我走了過去,撿了起來細看。當時我還不能十分确定,畢竟象這樣的紅繩手鏈太普通了,不一定就是楚卿的,可是在細看當中,我卻在紅繩手鏈中間那個綁着的魚骨上發現了一個‘靈’字。
記得當時楚卿告訴過我,這個紅繩手鏈總共有兩條,她和妹妹一人一條,上面分别刻着她們的小名,是她們過世許久的姥姥留下的。
如果說紅繩手鏈隻是一個巧合,那這上面的靈字也太巧合了一些。我看了看這條通向更深樹叢的左岔道,心裏猶豫了一下,随後我發出了一條短信,分别給張第和子夜,并用小石籽在地上做出了标記,然後我握緊紅繩手鏈堅定無移地向着這條岔道走了下去。
誠然,我不否定張第當時提醒我的話,但是我有很強的直覺,這條紅繩手鏈一定不隻是巧合那麽簡單。而且分析得深入一點,這裏荒山僻嶺的,又正值封山時期,一般人是不可能沒事跑到這裏瞎逛的,所以我相信一定是楚卿經過這裏,無意丢下了這條紅繩手鏈,雖然這條手鏈上刻的是她妹妹的小名,但她妹妹小時已經過世,那麽楚卿保管這條手鏈也是很合理的。
在我兩條短信發出以後,我沒有等到回信,發出的時候倒是通知我說是發送成功的,而且我手機上的信号也是滿格,當然也不排除山裏信号不穩定,所以我又追加發送了一次。
這一次發送過去以後,很快有了回音,張第率先打回了電話,可是收聽的信号卻不太好,我能聽到張第的聲音在那邊斷斷續續地,基本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他那邊是否能聽清我的聲音,于是我大聲地反複說着:我在這邊的第二個左岔道口發現了楚卿的行迹。
手機裏似乎有什麽幹擾信号,磁拉磁拉的沒一會兒就完全沒了聲響,我也不知道張第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而與此同時,我周身的雞皮疙瘩卻瞬間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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