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感興趣的是,易水派到底是誰在傳遞這些消息,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親自和傳遞消息的人直接對話,這樣也有利于我更直觀地了解整個案情的發展。
當我把這一想法告知李夢然的時候,卻接收到李夢然爲難的神色和委婉的拒絕,拒絕的緣由是,易水派有他們派别的特殊性,這些事情隻能通過李夢然作爲傳送通道,是不可能直接由我來對話的。而且據李夢然的說詞是,即使她同意了,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學會易水派那獨特的傳音之法。
“天和大哥,你還是不要爲難她了,這件事先放一放,等楚卿他們回來以後再作打算。”我還想說點什麽,阿松卻出面制止了我。
其實呢,我并非是懷疑李夢然所言的真實性,這個規距很多派系都是有的,而且也是很合理的。隻是我想遊說一下李夢然,看能否讓她暫時打破一下,畢竟規距始終是人定的,雖然有一定限制性,但并不是刻闆的,應該也可以因時制宜地變通一下。
但阿松的考慮也有一定道理,無論這件事我們如何打算,肯定得等楚卿和子夜回來以後才行,而且說不定他們兩個人還能就此事發散一下思維,給我帶來不一樣的判斷和突破,這也是說不定的。
尤其是楚卿,這個重任我比較看好她。
于是我又将手機按開,低頭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淩晨三點,楚卿他們去了有兩個小時了,雖然我讓他們将手機調成開機震動狀态,可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音訊傳回來,也不知道他們的偵查到底進行得怎麽樣。
李夢然見我臉色不太好,便讓我先回屋睡一會兒,說是如果楚卿他們回來了,再來叫我。阿松也點頭贊同,說是從這裏到進城也有個把小時的路程,楚卿他們最快可能也還需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回來,說着他便讓李夢然也去休息,說是外面由他負責警戒防衛,不用擔心。
我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隻是回到屋子的我,不敢松懈,合衣側躺在了床上,畢竟阿松那也隻是保守估計,意外狀況總是随時發生的,我不想讓自己太過匆忙亂了陣腳。
大約快到五點的時候,我聽到房子裏響起了一連串淩亂的腳步和嘈雜聲,意識到可能是楚卿他們回來以後,我很快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剛走到門邊,就碰見了來叫我的阿松,他告訴我,子夜回來了。
當時阿松這麽說的時候,神情表現略微有些一頓,我的心裏不由咯噔了那麽一下,因爲阿松說得是子夜回來了,而不是說子夜他們回來了,難道是楚卿發生了什麽事麽?想到這兒,我點點頭,加快了腳步跟着阿松下了樓。
樓下,子夜和楚卿都在,看見他們都安全回來了,我不由得對自己的多慮有些好笑。想來也是,如果真是楚卿發生了什麽意外,子夜是不可能丢下她一個人跑回來的,我到底在想什麽呢?
見我下了樓,子夜很自然地将臉轉向了我,他的臉上挂着擔憂。我一看,便問道:“有什麽發現麽?”
“天和,你還是先看看楚卿吧。”
子夜張了張嘴,卻被李夢然搶先一步打斷了。
“楚卿?”我一愣,視線随即便越過子夜去看楚卿,這才發現她對我的出現全然沒有正常反應,當下便走到她跟前,邊她的情況邊向子夜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楚卿整個的意識象被隔離開了一樣,對我們的說話完全沒有反應。而且她的眼白部分,竟然被暈染成了淡藍色,瞳孔也沒有焦矩,可是她的脈膊又很平穩,既沒有中毒,也沒有生病的異常征兆。
“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個問題,這是否和司徒焱所說的進化有關?”子夜開口說道。
在我認知裏的進化,應該是在現有基礎上得到更進一步的改良,是向好的方向發展的。可看楚卿這個模樣,倒有點象是要變成妖怪的趨向,又何來進化一說呢,當下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子夜的看法。
“你還是先說一下具體情況吧。”檢查了半晌,我發現楚卿除了對我們的聲音觸碰沒有感官知覺以外,其他身體體征都是相當正常的,遂要求子夜把他們前去偵查的情形詳細說一說,我好以此來辨别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楚卿目前這副狀态。
子夜告訴我,他們這一趟去得十分順利,到達那裏的時候,那裏已經空了,早就沒有人了,而且在他們偵查的整個過程中他們也沒有遇到任何人。
“那你們有沒有接觸到什麽東西?”我問道。
子夜搖了搖頭,表示說這正是他覺得怪異的地方,事實上那個曾經關押我們的地道已經被完全搬空了,一點東西都沒有剩下,哪怕隻是一張破桌子也沒有。在探查的時候,楚卿也一直在子夜的視線範圍内,她的一舉一動子夜記得很是清楚,用他的話說,就是完全沒有可疑的地方,可是意外往往就發生得很突然,就在他們要離開得時候,子夜突然發現楚卿的身體呆滞不動了,子夜在呼叫兩聲發現楚卿沒有反應後,便迅速來到了她的正面,然後就發現她變成這樣了,據子夜的估計,這前後時間也不過幾分鍾的事。
接着,子夜便不敢多作停留,怕另生枝節,趕緊帶着楚卿離開了那裏,由于那時還是大半夜,路上雖然也有出租車,但子夜怕楚卿的模樣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背着她一路疾奔回來的。
照子夜這麽說,如果我想要清楚情況,必須得到事發當地去察看,隻是子夜他們幾個都阻擋了我這種做法。原因很簡單,他們認爲既然那裏已經人去樓空,又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我再去的意義不大,如果是要治療楚卿,方法可以有很多的,不一定要再去那裏,還有如果我發生了意外的話,那事情就更複雜了。
他們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我想了一下,讓李夢然取銀針在楚卿的少商穴那裏刺了一下,随着銀針的退出,那裏流出了一些血迹來,讓人詫異的是,這些血迹竟然是藍色的。
一個人血的顔色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變化的,這證明了一件事,楚卿的體内有某種化學物質摻和在其中,或許這也就是讓她變成這個狀态的原因。但是我們這裏并不具備相應的儀器,可以探測出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化學物質。
于是我建議送楚卿去醫院,但是她這個狀态是不能去一般的醫院的,否則我們這幾個人都擺脫不了嫌疑,還會引來麻煩。但是我們幾個在這裏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想了一陣我決定給徐夫子打電話。
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中醫世家,在這裏或多或少他的人面肯定要比我們廣絡一些,興許他會有一些特殊的朋友,可以幫助我們。
在電話裏我并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徐夫子,隻是說有個朋友突發怪病,需要做一些特殊檢查,但又怕惹麻煩,問他有沒有交好的醫生,可以幫幫忙的那種。
想來徐夫子對我是比較信任的,我一向他開口,他什麽也沒有多問,便讓我們打車去白鶴嶺醫院門口等他,他随後就到,說他剛好認識個朋友是開私人診所的,而且規模還不小,應該可以幫到我們。
我一激動,趕緊挂了電話,卻發現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我們在荒僻的地方,别說打車,就連個人影也看不到,難不成又讓子夜背着楚卿疾奔嗎?這顯然不太靠譜。結果李夢然很快在房子後面發現一台拖拉機,看起來破舊,不過卻是可以使用的。
有這麽一台代步交通工具,總好過步行吧。随後我們幾個都上了拖拉機,由阿松開車。好在現在還是淩晨比較早的時候,這一路上雖然看到些行人,但卻沒有交警,否則我們這樣肯定是要被叫住問話的。
本來一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差不多用了兩個小時才到,徐夫子一早就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看見我們從一台拖拉機上下來,徐夫子一副好笑的表情。而這時,阿松一臉正經地告訴我們,事實上他從沒有開過車,小的時候也隻有開碰碰車的經驗。聽得我是一頭大汗呀,這一路走來還真是不容易。
徐夫子聯系的那個朋友也一早就到達在等我們了,當我們把楚卿扶到檢查室以後,那個醫生隻留下了李夢然作幫手,而我們則被全部趕到了檢查室外等待。我把我心中的幾個猜想都告訴了醫生,建議他幫楚卿做的那幾種檢查,是有可能幫我們分析出楚卿體内的化學物質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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