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擔心什麽,我也說不上來,這就好比身體比我們的眼睛更快感受到的一種威脅,而且這種威脅是非常緻命的,但倘若我如此告訴子夜和阿松的話,估計會被他倆看成是一種很不靠譜的表現,畢竟我一直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禀持一種客觀科學的态度,讨論問題,凡事講究根據,象這種感覺上的事,通常是楚卿的口頭禅。
結果我們的讨論沒有繼續推進,阿松說讓我好好睡一下,等明天午後再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個所謂的司徒焱,到底是什麽來路。
連日來的奔波與疲累,很快讓我進入了夢鄉,由于子夜和阿松的歸來,這一晚我的心特别踏實,睡得也特别沉。直到睡到周一快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子夜才進來叫我起床。
休息了一晚,雖然我的臉色看起來仍有些差強人意,不過精神倒是恢複了不少。等我穿好衣服出來後,發現楚卿已經回來了,她正幫忙着子夜,收拾桌子準備吃午飯,見到我以後,她顯得很開心。
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就算知道劉慶茹沒什麽事,巡例我還是要問問的。結果楚卿卻頂着兩個熊貓眼,歎了口氣說道:“子夜已經處理好了,她哪可能還會有什麽事,真正有事的是我,你看看,那姑娘太能扯了。不管我昨晚怎麽勸說,她始終還是很害怕,不敢睡覺,結果拉着我陪她吹了一晚上的牛,到快天亮的時候她終于睡着了。”
“你在她睡着的時候回來的嗎?那她要是突然醒了沒看到你,豈不是又該害怕了?”
“不要緊,我離開前有叫醒她,給她說了一下的。”楚卿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擔心這個。
“好了,大家過來吃飯吧。”說話間,子夜已經将飯菜端上了桌。
楚卿一夜沒睡,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飯菜才剛上桌,她便等不及我們,率先提起了筷子,嘴裏嚷嚷着:“我先吃了喔,可把我給餓壞了。”
就在楚卿剛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咀嚼得時候,她突然又放下了筷子,臉上露出些困惑的神情來。
我便問道:“怎麽?難道是子夜的手藝太差了麽?”
“不是,我想得是另一件奇怪的事。”楚卿趕緊将嘴裏的肉咽了下去,随後告訴我們,在從劉慶茹宿舍回來的路上,她似乎是看見了李夢然,由于當時楚卿所走的路段與她看到李夢然的位置,間隔着一條一米多長的隔離綠化帶,所以楚卿也不是很确定她看到的人,肯定就是李夢然。
而且李夢然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她的身邊站着一個陌生男子,而據楚卿對那男子外形的描述,我卻率先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羅繁雨。我記得那日我第一次與羅繁雨交手的時候,李夢然便突然出現了,雖然當時她的說法,是追蹤羅繁雨到此的,但實際上卻經不起推敲。
現在,楚卿看到她和羅繁雨并肩走在一起,也就是說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楚卿見我突然不說話了,以爲我在懷疑李夢然,便趕緊說道:“你先不要瞎想,其實我并不十分确定那就是夢然姐姐。”
“說老實話,一直以來我就對李夢然自稱是李東垣先生的易水派傳人,有所質疑。”倒是一旁的子夜開口發表了一些自己的意見,他說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李夢然,但是如果羅繁雨他沒有更深遠的意圖的話,他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所以我認爲,如果你們準備介入這件事的話,首先要做的便是盡快弄清楚羅繁雨來此的目的。”
“羅繁雨是什麽人?”阿松從杭州過來,對羅繁雨和妖僧的事自然是不了解的。
随即我便将關于羅繁雨的事說了個大概,聽完我說的話以後,阿松旁的沒有多說,隻是提醒我們一點,那便是讓我們最好做足各種可能發生的最壞的心理準備。而最壞的一種莫過于李夢然不止和羅繁雨早就認識,或者說他們倆根本就是一夥的,爲了某種目的,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地有意接近到我們身邊來。
其實阿松就算不提醒,我的心中也早就有了這種猜測,相信子夜也和我一樣,隻不過大家都沒有說破而以。
“哎哎哎,你們怎麽回事?我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夢然姐姐,還有待确認呢。你們就在私底下一陣胡亂猜測,要隻是一場誤會,那夢然姐姐豈不是冤死了。”經曆了許多的事,楚卿對人的感覺也敏銳起來,雖然我們什麽也沒多說,可是她還是感覺出了我們對李夢然的懷疑。
與此同時,我也從楚卿這句略帶不平的抱怨聲中,聽出了一些她自己的心聲。或許她并不是在爲李夢然打抱不平,隻是想借李夢然的事情,來昭然若揭些什麽背地裏的秘密。
于是,我說道:“你太主觀了,我們也隻是就事論事,并沒有刻意去針對誰。
“但願如此。”楚卿明顯對我說的話不滿意,隻是她也無從挑剔,畢竟以她的能力,想和我辯論的話,純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況,如果楚卿也有事瞞着我,那麽她就該知道,和我說得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來。
結果,楚卿看到的那對男女到底是不是李夢然和羅繁雨,這個答案揭示的時間并沒有讓我們等太久。我也終于知道爲什麽阿松他們的安排,是下午去會一會司徒焱。原因是他們通過劉慶茹得知,今天上午學校舉行公演,他們班将在全校師生面前表演那段民族舞蹈,司徒焱是主角,自然是要參加的。他們的顧慮與我先前想得一緻,故此将會面的時間決定在了下午,待吃過午飯後,我們就準備動身,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楚卿第一次表現得意興闌珊,想起她說一夜沒睡倒也可理解,但我以爲或許她還在爲我剛剛無意說的話而賭氣,但不論是什麽原因,她不去我也松口氣,司徒焱是個危險人物,行事難以捉摸,要我們真把他惹惱了,指不定他會使什麽壞呢,所以對于楚卿說要留在家裏補眠,我是很贊成的。
事不宜遲,午飯吃完以後,我讓阿松還是弄了一道法陣在徐夫子家周圍,以防萬一。弄好這些以後,我、子夜和阿松才出了門。
這是我第三次去司徒焱的宿舍,已經輕車駕熟了。前幾次去的時候,都要在門衛管理處登記,這幾天我去得比較勤,那管理都把我給看熟了,這一次竟然沒有讓我登記,直接就放行了,我倒也樂得輕松。
此時正是午休,好多學生都在宿舍裏睡覺,故此宿舍樓裏幾乎是比較安靜的,不象前幾次我來時那麽喧鬧。很快我們來到了司徒焱的宿舍門前,見門關着,我便上前敲了敲門,可是沒人應。
“難不成這個時候他還沒回來?”我自言自語地猜測了一下。
這時,隔壁宿舍的房間門被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學生,他看到我們三個人時,那表情稍微那麽不自然了一下,随後便問我們找誰。
于是我很自然地報出司徒焱的名字,并詢問他們是不是下午還有表演。結果那學生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吓了一大跳,因爲他居然告訴我,在他們班上确實有一個叫司徒焱的學生,不過在大半年以前這個學生就因爲意外死掉了。
我一聽,心想這怎麽可能,這幾日他都在運用他那些本事戲弄我,而且劉慶茹說起他的時候也是一臉興趣的模樣。随後我想到了那張被我掐成碎紙的妄想症病曆書,隻是不是還有肖靜蘭麽?
于是我又向那名學生打聽肖靜蘭的情況,那學生告訴我肖靜蘭原本是司徒焱的女朋友,在司徒焱發生意外死掉後沒多久,她因爲受不了這個打擊,好好的一個人說瘋就瘋了,一看到人就跟人說,自己和司徒焱以前怎麽樣怎麽樣的。
這學生說的事情,大部分都符合如今正在發生的事情,隻是我還是不能接受司徒焱竟然已經是一個死人的事實。相比之下,子夜和阿松的表情還比較正常,似乎對于這種情況他們心中早就有了推算。
在謝過這名學生後,我們又折回到宿舍管理員處,問情況。這才知道原來那間宿舍學校早就封閉很久不用了,而且是在司徒焱死後沒多久才封閉的,至于封閉的原因嘛,管理員說不太清楚,說他自己是在封閉以後才接任這裏的工作的,對于之前發生的事他隻知道個大概。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既然找不到司徒焱了,我決定再去劉慶茹那裏看看情況。等到了劉慶茹那兒,看着劉慶茹正滿面春風地跟我們打招呼,我心裏略略松了口氣,便開口問他關于司徒焱的事,不想劉慶茹一臉錯愕地望着我,竟然反問我,司徒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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