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她便接到了學生打來的求救電話,當然此時的我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脾氣暴燥的姑娘,原來是一名老師。
向馬麗求救的這個學生姓李,文中我暫且稱這爲小李好了。據馬麗說,這個小李得了一種怪病,已經病了一個多星期了,之前一直在請假。在馬麗說完家裏出怪物的事以後,便又急急忙忙跟我說起小李的情況來。
到了學生家以後,馬麗便介紹說我是她的一個醫生朋友,特地來給小李看病的。其實小李的家人隻要仔細想想其中關系,便會發現馬麗在說謊了,隻不過他們現在比較憂心小李的病情,也就沒朝深處想。
接下來他們說了一下小李的病情,據說這個學生平素膽子特别小,雖然脾氣不太好,卻很容易受驚吓。得了這個病後更是膽小如鼠,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吓着。晚上更是不敢睡覺,生怕真的魂飛魄散了。稍微睡一會,也是噩夢連連。當時的醫生一看這個情況,都認爲這是病人的心神出了問題,趕緊用安穩心神的藥……
但是小李吃了很多類似的藥,都不管用,病情是毫無起色,而且今天還更嚴重了。嚴重到他隻要一旦躺在床上,就會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自己的身體雖然躺在床上,可是精神卻好像飄到了别處一般。
家裏人都很着急,于是就趕緊給馬麗打了電話。我來之前本來還在奇怪,爲何小李的家長會給馬麗打電話,來了以後才知道,原來馬麗的雙親與這孩子的家長是世交,平日裏關系就挺好的,所以馬麗一着急,就把我給帶來了。按她的話說,徐夫子對我的醫術是相當自信的,這大半夜的她也就死馬當活馬試試吧。他們把這些情況跟我說了一通,并把過去醫生們用的方子也給我看了。
我看完,思索了一陣,随後開出了方子。小李的父親很疑惑,趕緊問了,醫生啊,這中醫不是講究望聞問切的嗎?怎麽不見您診脈呢?
我哈哈一笑,說:“你不用擔心,之前醫生用了很多方法了,已經把能用的路數都用了個大概,從您的叙述中,其實不難找出病因,按我的方子去吃吃看,這些藥都很平和,不信你問問抓藥的。”
小李的父親雖一臉疑惑,還是趕去藥房抓了藥,果然,抓藥的人看到藥方,搖了搖頭,說了句:“這麽普通的一味藥,行麽?”
雖是如此,小李的父親還是買回了藥,然後找到我,表示希望我能具體講講這裏面的道理。我便說道:“人的睡眠出了問題,應該首問肝膽心這三個髒腑是不是出了問題?肝膽上的病好治,心病難以下手。”
“心藏神,這個神,指的就是咱們的神志思想,西醫認爲大腦是主導思考的,中醫其實也這麽認爲,隻是中醫認爲這個主導思想的神。工作的時候并不總在心處,心隻是它的府邸,而不是一直居住的地方。心屬火,腎屬水。中醫認爲腎水在正常情況下,會通過肝的運作,進入心火中,達到水火交融,讓心火不宜過熱。讓心神能夠安穩。這樣一來,人自然就睡得着了。”
“可是如果肝氣有了問題呢?這樣心腎無法交通,人的心神不穩,這種幻想怪談就出現了。您這孩子除了這些病症,并無其他不适,而且病的進程緩慢,雖然睡眠很不好,卻也并沒有出現大的危險,可見不是外來病邪導緻的,這外來的病邪大多病程很快,不會與人體僵持。”
“少年人肝氣出現問題,多是因爲情緒的問題,您孩子脾氣不好,容易發怒,而且由于膽子小,所以怒氣無處發洩,于是乎日子久了,日積月累就成了這個病。我給您開的這三服藥裏,珍珠母是平息肝氣的,肝氣一旦産生了這樣的變化,孩子的陽氣就會變得輕浮,四處亂走,所以珍珠母這藥還有平伏陽氣,讓陽氣歸位的效果。另外心神雖然是被肝氣影響,但長期受到肝氣的騷擾,也很不穩定,所以珍珠母這個藥穩定心神的藥效就可以繼續發揮了。”
“而我在這裏還得再加一味藥,就是這個龍齒,這個藥一般您是買不到的,我一會拿給您,它一樣是同時對心肝兩個髒腑發揮作用的。這個藥古人都用的是動物的牙齒化石,有鎮靜安神,清熱除煩的效果。龍齒這藥裏有個龍字,對應五行裏的木,在髒腑裏對應肝,對于肝氣問題,很有幫助,您就放心服用吧。”
說完,我便拿了随身帶的龍齒,送給了小李的父親,并讓小李在家長的監督下連續幾日喝了三服藥,這個詭異的病居然就這麽好了。
後來,這馬麗老師對我的态度也日漸好了起來,大概在她的理解中,沒想到我居然如此有能耐吧。
“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居然這麽厲害?”在後來幾天,我特别去她家轉悠了一下,大概就是做些清除淨化的工作,我估計之前她會遇到什麽怪物之類的,純粹是巧合或者是某件事引起的契機,雖然不足爲懼,但還是需要善尾,以免負面氣息招惹來更不好的東西。
對于馬麗的贊美,我可一點兒也沒覺得受用,于是我便回了一句:“我學醫之初,師父就曾說過一句話,甯治十男子,莫治一婦人。”
“這是爲什麽呀?想不到象你們這樣的人,也會有重男輕女的思想。”馬麗露出了驚奇的眼神。
“你錯了,師父這話的本意,不是不讓我治療女性。隻是提醒我,女性疾病,治療難度治療難度,往往比男性疾病要大得多。其主要原因,是因爲男人雖然與女性生理比較類似,但就性情而言,女性的心思隐藏的較深,很多時候無從發洩,容易被外界影響。再加上女性對愛恨情愁表現的較爲明顯,産生一些感情波動也較之一般男性要快。縱然同是女人,也很難揣摩的清楚,這樣對調理身體很是影響啊。另外女性有時候有些身體狀況不喜歡與人去說,還有些女性比較迷信巫術或是怕喝藥,這些問題聽起來不大,但真要是遇到了,一些女性容易堅持立場,不喜歡改變,故此往往會對診斷調理造成很大的幹擾。”我一邊拿着信香滿屋遊走,一邊說道。
“這也沒什麽啊,女孩子天生比男人要敏感些,自然治療起來也有些講究,醫生嘛,都是有醫德的,總歸就是,能治好病的醫生就是好醫生。”馬麗顯然沒有深入理解到我解說這段的含義。
“你這話也是不對的。”我歎了口氣,雖然明白接下來的話,可能又要讓這位脾氣很大的老師生氣,可又不得不說,于是我又道:“很顯然你剛剛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中醫診病,需要察言觀色,觀察病家面色、指甲、膚色,用這些來判斷對方是否得到了髒腑的滋養。若是對方沒有得到滋養,我們則可以從對方的神情、皮膚、肌肉、指甲看出。”
馬麗睜大眼睛望着我,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平時我也挺愛研究中醫的,這種基礎我了解。”
“但是,”我略略停頓了一下,加重了但是之後的語氣說道:“社會在發展、人類在進步,女性有錢就畫妝、以眼影遮其目、以種種化妝品遮其肌膚、又有刮苔、文眉等多種技術。中醫望診之道,已經很難在女性身上實行了。”
“望聞問切,不是還有問診嗎?據我所知,若是學得好的中醫,問診相當厲害呢。”馬麗這一次聲音小了一點,而且還别有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大抵有在懷疑我是不是中醫沒學好的可能。
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現代大多女性比較容易多疑,再加上現在社會流行一種認爲中醫治病問的越少越顯高明的流言。這樣一來,問診問得多了,便會給女性病家留下自己醫術不高的印象,這樣女性病家往往就不會去遵從醫者的囑托了。你認爲就算華佗再世,如果病人不配合的話,那麽有可能藥到病除麽?”
我最後一句基本上是廢話,隻是這些道理本來很淺顯,不過是大部份人沒有去深思而以。大多數人的想法和馬麗一樣,治得好病的就是好醫生,治不好的就不是。殊不知,在所謂的治得好與治不好中間,最大的區别仍然取決于病人自己的配合度,這才是治療中最首要的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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