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裏,卻突然笑出了聲:“老師傅,你這牛皮也吹得太離譜了吧,剛你不是還自稱是什麽民間武術大師麽?我怎麽越往後聽,越覺得你像個茅山道士呀,但很不湊巧的是,我剛好有個朋友是做這行的,所以你說的這些...”
老頭被我這麽一說,臉上有些挂不住了,激動地說起來:“你以爲我是賣狗皮膏藥的,還是認爲我是吃飽了還是撐着了,我告訴你們,不聽老人言,吃虧就在眼前。你們要是不聽我的,保你們到死都得困在這個鬼地方,出不去。”
我搖了搖頭,看在對方是老人家的份上,我實在不想同他繼續争辯。
“還有你身邊那個女孩子,你最好小心一點。”老頭瞪着一雙銳利的眼睛,看着我正色道。
說起楚卿,我心裏倒是突了一下,這老頭兒還真八卦,看來這長明園裏的事他知道的還不少。
“你認識楚卿?”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見我終于有了反應,老頭眉毛一揚,看了我半晌,竟然從嘴裏溜出一長段古文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日,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綠波。”
我雖然英文不擅長,可對古文類的東西,理解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老頭剛說的這段話出自曹植的《洛神賦》,當下我忍住笑,也正色地看向他老人家,道:“您老兒别逗了,您這話别不是告訴我,楚卿是洛水女神吧?”
老頭兒見我這樣,有些氣悶,當下就發起牢騷來,懷疑我有沒有聽明白他說的意思。
我根本就不相信老頭的胡言亂語,于是便朗郎地将這段來曆說了個清楚:“洛神最早見于上古的神話傳說。據說她是伏義氏的女兒,也是守護洛水的神祇。這位姑娘,自幼身形嬌小纖瘦,并且體弱多病,所以在衆多姐妹中,她并不讨父親伏羲氏的喜愛。正因爲這樣,她沒有家庭的羁束,可以整日在山林中遊玩,汲取大自然的靈氣。漸漸地,她長大成一個大姑娘了,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某日,她在洛水河畔散步,她的魅力和神采吸引了洛水,而她也被洛水那絢麗多姿的景象所傾倒。故當洛水向她求愛時,她便義無反顧地投身沉入了洛水的懷抱。而她的父親伏羲氏這才非常懊悔先前對女兒不夠疼愛,爲了彌補作爲父親的失職,伏羲氏将女兒封爲了洛神。”
見我一字不漏地說出這段典故後,老頭才真的相信我是有聽明白,當下喜形于色地說道:“好,看來你這小孩,平時是有好好用功讀書的。我現在不方便直接說破那女孩的來曆,她的出現,和整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有很大關聯,你是沒辦法逃避的,這本來就是你命中的劫,我隻是提醒你,要用心去縱觀全局,這樣你才有可能在夾縫中求得生存,保你自己的命,同時也能保護你身邊最重要的人。”
“切!”這種唬弄别人的話,我閉着眼睛都能說一長串出來,但這個長明園确實也有古怪之下,老頭能進來,證明他确實是有些材料的,故此我便向他詢問起那個妖怪的來曆以及鏡像迷宮的破局之法。
“什麽?鏡像迷宮竟然被開啓了?”老頭一臉驚駭地反問道。
“那東西,真有那麽可怕?”一見老頭表情恐怖,羅繁雨望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我就怕你們幾個小娃兒不知厲害,怕你們出事,我這才趕緊想了法子,沖進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老頭兒加重了嚴肅的口氣道。
“怎麽說?”我心裏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吃驚地望着這個怪老頭道。
“這長明園裏的鏡像迷宮原是上古仙人所遺留下來的陣法,其威力十分霸道,雖然不知道開啓者到底是誰,但這個迷宮一旦被開啓,闖進的人都會異常兇險,因爲故名思義,所謂鏡像,也就是說迷宮内外完全是兩個完全風牛馬不相及的場景,進去的人基本上出不來。”老頭搖了搖頭。
“你既然可以進來,必然也有辦法可以出去。這裏聽說是裝有幹擾設備,什麽電器手機全都沒有信号,就連法術也受限,我們當中已經有個小姑娘出事了,這情形估計我們幾個加在一塊,也沒什麽辦法,要不咱們先出去,再好好想想辦法。”我想了想,故意這麽提議。
果然,老頭急忙擺手道:“出不去了,要是這鏡像迷宮沒開啓,我要帶一兩個人出去還好說,可是迷宮既然已經開啓,這整個長明園的格局已經開始産生了變化。”老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又繼續說道:“或許我們如今所處的位置,早就不是當初你們正常應在的位置上了。”
不可否認,老頭這番言論竟然也讓我開始有些認可,如此一來,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麽被反綁在九樓房間的喻虹,可以莫名不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楚卿呢?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現在還真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
“怎麽辦?當然是繼續玩遊戲喽。”羅繁雨在這個時候卻笑了:“你忘了,剛到這裏時,主持人怎麽說的,一定要完成這個活動,否則誰也出不去。”
“不成不成,那個鏡像迷宮你們可不能進去。”老頭在一旁忙緊張地阻止着。
他不知道的是我們今天已經各自進去過一次了,除了喻虹以外,進去的三人,包括我在内目前尚完好無損。當然,今天這一行,其實有點誤打誤撞的意味。
我們三個人站在大廳裏一聊,就聊了個把小時,期間有幾次因爲老頭情緒激動,說話還特别響亮大聲,我原本還怕吵醒了天貓。可這會兒天貓卻一直沒反應,倒讓有些不安了。
“怎麽?你還擔心那個失蹤的女孩?”老頭看出我的不安,以爲我是擔心失蹤的喻虹。
我便把今天進出鏡像迷宮的情況大緻說了一遍給他知道,雖然我現在還是對他有八分的懷疑,不過既然大家都出不去,我的懷疑反而降了一些,畢竟這個時候,我們是互相需要對方一起合作的,
接着,我又說起了下樓前,喻虹和天貓的情形,向兩人表明了對天貓的擔心。
“這有何難,去他房裏看看不就知道?”羅繁雨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我看着他的背影,獨自發了一會兒呆,這些天的相處,雖然我一直對羅繁雨沒什麽好感,可是他給我的感覺一點兒也不象那個狡猾的妖僧,倒象個喜歡調皮搗蛋的鄰家小男孩。
“喽,他不好好睡在那的嗎?”我還在發呆的時候,前方傳來了羅繁雨的聲音。
我趕緊加快腳步,站在門邊看着那具正平躺在床上的身體。确實,天貓正雙眼緊閉地,好好地睡在自己房間裏。我看了一會兒,卻覺得仍然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于是我輕聲喊了兩句:“天貓?天貓?”
我這兩句聲音不大,天貓依然平躺在床上沒動靜。見狀,老頭話也沒說,便走了過去,大力推搡起來。若這老頭真是什麽武術家,那麽他那力道肯定比尋常人要大些,可是這番推搡下,天貓還是沒動靜。
老頭伸出手探了探天貓的鼻翼,忽地大驚起來:“他死了?”
我趕緊上前,詳情,搭了搭天貓的脈膊,又聽了聽他心髒的跳動,稍才緩過氣來,對老頭說道:“他沒死,隻不過他的身體現在十分虛弱,魂魄也十分散亂,倒也是比較危險的一個環節。”
我讓老頭留在房裏照看天貓,随後我上樓回房取了銀針,爲天貓針灸了好幾個穴位,幫助其穩固了身上的陽氣,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尚斜倚在門邊的羅繁雨道:“你今天碰到他們時,真的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
“真沒有!”羅繁雨再一次十分肯定地回答了我。
除了醫術以外,我所有的法術都不能用,以往我常在人前自贊無比的推理能力,也在這連番的變故中,停頓下來,我的大腦亂極了,這一點兒也不象平常的我。
在安頓好天貓後,我建議老頭和羅繁雨都不要分開,最好集中待在天貓的房裏,萬一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而我打算前去小屋子,把楚卿給接出來,然後和我們大家一起。
去之前,我也給他們叮囑,萬一我要是在路途中發生了意外或是像喻虹那樣失了蹤,讓他們千萬别到處瞎逛來找我。因爲我自己有八分的把握,不會把自己象喻虹那樣給搞丢了。我還記挂着楚卿那個神婆,這肩上的責任重大得很,所以我一定會盡量保證自身的安全。
但讓我意想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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