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春與我相識,是因爲我經常與他認識的一些朋友唱反調,在網上争辯的不亦樂乎,故此他一度認爲我也是個神秘人物。
見面後他才知道我隻是個書生。因爲我平時好講些古人的神秘故事,他又喜歡聽,我們一來二去,便成了好友。
公主墳地鐵站離他工作的地方比較近,按時間算,我們下午一點到那,他剛好下班。
李佑薇對我認識這種朋友倒不奇怪,隻是她有些擔心王兆春能否知道楚卿的消息,我們從吸血鬼這個方向入手,在她看來有點大海撈針的意思。
王兆春一向不遲到,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等了。他一見我便道:“天和,你不會真惹上吸血鬼了吧,他們可恐怖的很哪,據說去年還有個小女孩......”
我見他又要講某段收集來的經曆,趕忙制止他:“我們遇到的問題已經發信息給你了。就那麽複雜,你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或者認識吸血鬼不?”
說着話,我把楚卿的照片給了他。
王兆春看着照片沉默了一陣,道:“這女孩我認識。”
他才一說完,李佑薇便插嘴道:“你沒看錯吧?你認識楚卿?”
王兆春又仔細看了看照片,才将他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幾個月前,他參加的吸血鬼社團高層選舉,他居然被委派去管理會員檔案。
他爲人忠厚,細緻的将一百多份會員檔案看了十幾遍。楚卿的資料寫的極爲詳細,照片一共附了三張,給他的印象深刻,所以他一見楚卿的照片便将她認了出來。
聽完王兆春的叙述,我想了想,對他道:“怎麽樣才能找到你們社團的高層?我估計綁架楚卿的人跟這幫人脫不了幹系。”
王兆春把照片還給我,道:“你運氣太好,今晚12點,就有一場社團内部的聚會,主題是迎接二零一二,到時咱仨一起去。”
和王兆春簡單商量後,我們約好了晚上九點在子夜家見面。因爲他們社團聚會的地點不對外公開,故此我也沒有細問。
按王兆春的意思,他晚上直接開車接我過去即可,但由于這次聚會并不對外,所以李佑薇和子夜都不能陪同。至于楚卿的入會資料,他會晚上一起帶來。
回到子夜家時,子夜已經醒了,李佑薇把王兆春的事情和子夜說了一遍,末了還說了一句:“我覺得這個王兆春不像好人。”
我對她笑了笑,道:“這哥們我認識幾年了,他父母都是老實人,他對人也是百分百的真誠,是少見的老實人......”
我話還沒說完,子夜突然打斷我,道:“即使他是好人,他們那個組織也未必都是好人,既然楚卿的失蹤可能與他們有關,你就不能大意,我最擔心的事,你萬一遇見吸血鬼怎麽辦?”
李佑薇聽到吸血鬼三個字,臉色也變了變,顯然是對這三個字較爲恐懼,她喉嚨動了動,對子夜道:“老哥,真的有吸血鬼?”
子夜搖了搖頭,道:“關于吸血鬼,我也隻是聽說,從未見過,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爲這是小說的産物,而今看來,似乎是真的。”
我見子夜一臉凝重,便笑了笑,道:“你可是道士,要是你不信鬼神之說,就太不靠譜了。所謂吸血鬼,并不是完全的以訛傳訛。是有實際案例的。我記得曾看過一份叫《見聞與發現》的官方調查報告,是1732年出版的。裏面記載了弗魯肯格軍醫和兩名軍官、兩名外科醫生到一個叫梅德維加的村莊調查吸血鬼事件的實例。”
我回想了一下,接着道:“當時他們掘開了那個被懷疑是吸血鬼的人的墳墓,發現這人屍體完好,絲毫沒有腐爛,這人當時至少死了四十天了。而且這人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都有血迹,身上和衣服上帶有的血液量超過人體本身應有的血量。最神的是,他的皮膚和指甲都脫落了,而且長出了新的來。當時幾個軍官合計了一下,決定将他當做吸血鬼處理,于是便用山檀木樁釘進了他的心髒,随後屍體歎息了聲,便從心髒處流出了大量血液,最後死了。”
李佑薇聽完我的話,道:“會不會是巧合啊?土壤的成分特殊,所以他的屍體沒有迅速腐爛,這幫人在添油加醋的一說,就成鬼故事了。”
我故意冷笑了下,道:“故事還沒完,當時村裏在這位吸血鬼死後去世的人共有17人,爲了防止後患,軍醫們将餘下的墳墓也做了檢查,第一個被挖開墳墓的是個婦女,據說她的體态明顯比生前胖了,指甲皮膚等反應與第一個吸血鬼一樣,随後又發現不久前下葬的一個嬰兒、三個幼童都符合第一個吸血鬼的特征。但同樣是埋在附近的一個少女和一個軍官的屍體,卻在下葬21天後就高度腐爛了。”
我喝了口水,接着道:“後來又發現了四具符合吸血鬼标準的屍體,還進行了解剖,其髒器都很健康,體内血液異常充足。幾具被判爲吸血鬼的屍體中,除了一個婦女的屍體出現了炎症外,其他幾人都顯得很健康。”
說到這,我頓了頓,又道:“這是目前最可信的官方資料,不過這裏面的吸血鬼都被釘了木樁,然後火化了......”
子夜聽我講完這些,皺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真有吸血鬼?想要弄清楚卿的事,先要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如果是這樣,我就更不能要你自己去了,今晚我會設法跟在你們的車後面,北京十二點以後車還是很多的,應該不會引起注意。你看呢?”
我想了想,道:“其實這些證據也隻能證明有些人在死後确實會出現特殊的生理反應,至于吸血鬼...我覺得即使有也未必真是電影裏那樣,總之晚上最好你和李佑薇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另外帶着你那堆法器。省得到時手忙腳亂。”說到這,我看了李佑薇一眼,見她有些緊張,便道:“怎麽,害怕也被吸血王子綁架?”
李佑薇從容一笑,道:“聽你說了這麽一堆,我反倒不怕了,隻是有些擔心你和我哥,晚上我也跟着去好了。”
見她語氣中帶着份女孩少有的淡定,我倒有些失望,本以爲這段故事能吓退她來着。之後他們出去吃了頓飽飯,便回家各自回房養精蓄銳了。因爲家裏房間不夠,我隻得睡了沙發,李佑薇則暫時住進了我的房間。
晚上九點,王兆春如約而至。他還帶來了楚卿的入會申請資料,原來楚卿也算他們的原始會員了,大概在一年前便申請加入了這個社團。
我将楚卿的申請信看了遍,内容明顯是網上照抄的,沒什麽特别之處,再去看她的個人簡介時,我突然一愣,對一旁的王兆春道:“這資料核實過麽?”
王兆春被我問的一愣,随後道:“像她這個級别的會員,基本資料都要核實的。怎麽?發現什麽線索了沒?”
我看了子夜一眼,道:“這上面寫的居住地和出生地都是北京,工作地點也是她現在的公司,也就是說,她本身就是北京人,我們所知道的楚卿,一直都在騙我們。”
我這麽一說,子夜的反應倒也不大,王兆春卻被我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道:“怎麽?你們不知道她是北京人?這事怎麽這麽複雜啊。”
我笑了笑,道:“沒什麽可複雜的,是我太大意了,當初她對我說自己不是北京人,我就奇怪她爲什麽話語間的北京音那麽重。而且認識這麽久,我都沒去過她家,現在想來,她既是北京人,父母也必在北京,或許還住在一起,如果去她家,一切都會穿幫......”
子夜在一邊道:“不用這麽早下結論,也許這表是她瞎寫的,當初他們社團調查時她通過手段做了假,退一步說,她在出生地和住址上騙了咱們,也是情理之中的,現代社會,誰不得防着些旁人呢,一直以來,她對咱們倒也不錯......”
子夜話沒說完,李佑薇在一邊插嘴道:“那今晚的計劃怎麽辦?到底去還是不去呀?”
我搖了搖頭,道:“你哥說得對,楚卿撒謊也在情理之中,這點小事等找到她的人後再問清楚不遲,咱們現在先商量下晚上怎麽辦。”
楚卿對我們謊報了出生地,令我心裏有些别扭,雖說這幾年類似的情況遇到過不少,隻是楚卿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陽光歡快的女孩,最大的特點便是心機不多,爲人率直。現在突然發現印象中的她居然是那麽不真實,對她的關切之情,也就淡去了一半。不過這個情況倒更促使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找到楚卿問個究竟了。
決定維持原計劃後,我和王兆春把當晚的計劃細節又說了一遍,包括李佑薇和子夜如何尾随的問題,我都做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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