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奏皇上,李元昊自立兩年原本相安無事,卻突然生出這樣的事端,率兵屢屢騷擾我大宋邊境,這樣的事情,肯定事出有因。所以微臣認爲應該派出使臣前往,與其談判,以免我邊境百姓飽受戰亂之苦。”一個大臣站出來,拱手恭敬地說到。
宋仁宗不言語,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的輕重。若是真的與西夏軍交戰對陣,宋軍并不一定有什麽優勢,這仗一開始打,便不能收場。結果無論成敗,百姓飽受戰亂,自然都是一場浩劫。
“皇上,西夏對我大宋如此不敬,怎可這般姑息?”範仲淹卻是站出來,語氣強硬,“李元昊稱帝,本就是帶着挑釁之意。如今屢屢來犯我邊境,怎可能使者相談就能解決?他分明是有意挑起争端和戰火,我大宋,要是在此刻低頭,無異于不戰而敗啊,皇上。”
“可是若是按照範大人的說法,那麽又該如何部署,如何反擊?如今邊境被困,形勢嚴峻,範大人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可知道邊境戰事吃緊,如今西夏人已經攻入我大宋境内,範大人這般說辭,不知有何退敵之策?你乃一介文官,對于調兵遣将之事,恐怕知道的并不多吧。”對方卻是反唇相譏,絲毫不讓。
“啓奏皇上,微臣以爲,範大人說的有理。李元昊自立,本就是大不敬。我大宋既然不承認他的存在,那麽就不應該示弱,更不應該姑息。”呼守勇秉承着他父親呼得模的耿介性子,直來直往地說到。
“呼将軍此言差矣。”白發蒼蒼的老者一身戎裝,卻是不主戰,“你還年輕氣盛,與西夏也沒有交戰經驗,自然是不知道那西夏兵的彪悍。況且,如今軍隊裏的統帥也缺乏,又如果去領兵打仗?”
呼守勇一聽,便聽出了弦外之音。無非是在說自己将龐統就地正法,奪了兵權,卻懷疑自己沒有能力帶兵。他心中不禁覺得十分不滿,眼中的怒火也是燃起。
“皇上,微臣願意做先鋒,領兵出征,反擊李元昊。”呼守勇跪地,求宋仁宗批準。
仁宗看着自己的臣子,主張各異,卻也是猶豫不決。戰,沒有任何把握。他也擔心,過去有龐統在,邊境一直倒也安甯。龐統以一當十,領兵有方,自然是一等一的将才。可惜他們龐家,勢力太大,功高蓋主,自己不得不除去龐氏一族,以絕後患。包拯與龐家鬥了多年,罪證确鑿,自己也不能再包庇。當初的情況,龐統必死無疑。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李元昊便來進犯了。看來,西夏是有了什麽新的統帥,當初的探子說過,由于拓跋黎和百花公主的事情,李元昊沒有留下拓跋黎。原本以爲,同樣是舍棄了大将,西夏便定然不敢貿然發兵出征。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真沒想到,如今西夏這麽快就攻入大宋。而宋仁宗更沒有想到的是,李元昊居然領兵十萬,率兵親征攻打大宋。
“皇上,還望皇上爲邊境百姓着想,爲我大宋子民的安定生活着想啊。”
“既然爲我大宋子民着想,就應該将西夏軍打退,讓他們不得再進犯我大宋才對。王大人你怎麽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這怎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敢問李大人,你有什麽退敵之策?仗一旦打,誰爲帥?誰爲将?糧草先行,如今這麽多個地方鬧災荒,糧草又在哪裏先行?李大人你是說的輕松,可有替皇上想過?有替天下百姓想過?”
宋仁宗聽着他們這般争論,覺得自己頭都大了,這場戰争,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可究竟是戰還是和,到底應該怎樣解決。當下宋朝境内有不是十分安定,各處災荒還尚未完全解決,百姓也飽受疾苦,自己雖然沒有能力成爲唐宗宋祖那般的皇帝,卻也不願意做一個昏君。一切自然是以百姓爲大,可這戰火已然不可阻擋。
“罷了!”宋仁宗揮揮手,示意衆人不要再争吵了,“範仲淹,你認爲如何?”
“回禀皇上,微臣認爲,可派呼将軍爲先鋒,韓琦等副帥共同分三線抗敵。”範仲淹堅定地說着,不帶一絲退意,“微臣願意前往延州帶兵抗敵。”範仲淹跪地請命。
“這……這……”衆人看着五十二歲的範仲淹,不禁都覺得吃驚。年齡這般大,如何上前線?“範大人,您這是何苦?您要是上前線了,那可是相當危險,随時會丢掉性命的啊。”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大戰在即,你我都不能逃脫。”範仲淹卻是正色道,“你我既然身爲百姓父母官,拿着老百姓的俸祿,就應該爲老百姓辦實事。如今衆多百姓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我們這些爲官者,又有何顔面苟存安逸于世?”範仲淹帶着一絲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好!”宋仁宗大聲稱贊,他很早就知道,這個範仲淹,必定會不負衆望,擔當起重任,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當年一篇《嶽陽樓記》令多少人唏噓不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那是何等的胸襟與氣度?所以對這個範仲淹,自己雖然幾次将他貶谪,但都還是看重的。朝中需要這樣的大臣,才能穩固朝綱。“那朕就派你做陝西經略安撫招讨副使,與韓琦,呼守勇一起,反擊西夏軍。”
“臣等領命,定不負皇上重望。”範仲淹等主戰派便跪首謝恩。
衆人商讨了一下關于赈濟災民的事情之後,便各自散去。範仲淹下朝後立即趕回府中,收拾了一下,準備快馬趕赴軍營,直奔延州。
範仲淹剛出門,準備趕赴軍營,卻被一個女子攔住了去路。那女子卻是一身戎裝,牽着一匹好馬,手裏拿着槍。
範仲淹見此情景,心中不禁覺得很是奇怪,這個女子,爲何這般打扮?阻攔自己的路,又是爲何?難不成?範仲淹正在猜測着,那女子竟是一下子跪在他面前。當街來往的人見此情景都圍觀過來,這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女子,爲何會跪在一個老者面前。
“姑娘,你這是?”範仲淹不禁吃了一驚,對眼前的事情感到有幾分困惑,自己此次離開,也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不知這個女子,爲何會知道得這般清楚。“姑娘,姑娘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老夫怎敢承受?”範仲淹趕緊上前,意欲将女子扶起。
“大人,大人,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跪在這裏不起來。”女子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姑娘你這是爲何?有什麽難處,你盡管說,老夫一定會盡力幫你。”範仲淹覺得這個女子身上倒是有幾分巾帼英雄的氣質,卻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女子。
“民女楊排風,是天波府的燒火丫頭,有心殺賊,爲國除害。還望大人不要㊣(6)嫌棄,帶我一同出征。”女子跪在範仲淹面前,雙眼堅毅,沒有絲毫改變主意的意思。
“楊排風?”範仲淹看着眼前的女子,天波府的丫頭,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若是莫問此時此刻見到了這般情景,定然會在心中腹诽,這個朝代,簡直是混亂了。
“嗯,民女楊排風,大人不要嫌棄我。大人一定要帶上我,要是你不同意,我就跪在這裏不起來。”楊排風死死地在那裏,任憑範仲淹叫人怎麽拉,也拉不起來。
“這女子在做什麽呢?”
“是啊,這個人,不是那個才召回京都的範仲淹範大人嗎?”
衆人議論紛紛,指手畫腳,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範仲淹看着,心裏有幾分着急。時間不能這麽耽擱了,要是晚了可就不好辦了。
“大人,大人,隻要你帶上我,你一定要帶上我,我保證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女子拉着範仲淹的褲腳,雙眼帶着祈求。
“大人,您看這……”旁邊的一個老仆人看着楊排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罷了。”範仲淹看着這個樣子,範仲淹歎口氣,将楊排風扶起,“我帶你去便是。”
“哎,好,多謝大人。”楊排風滿臉高興,看着範仲淹,跪地感謝他之後蹭地跳起來,便騎上馬跟着範仲淹一起向延州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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