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有更好的法子?”莫問卻也不回答,反過來問道。
“額,沒,屬下隻是擔心那徐城的妻子,恐怕不會按照我們說的做。”拓跋謙說出了他心中的擔憂。
“這個嘛,你隻管派人跟着她,然後看住她的兒子。等她跑到徐城那裏,我們也差不多該開戰了。”莫問胸有成竹地說到,依然優哉遊哉地喝着茶。
“那,你好吧,屬下遵命便是了。”拓跋謙也知道莫問的謀劃,隻是這畢竟有風險,所以他還是不大放心。
宋氏跌跌撞撞地在下路上跑着,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生怕追兵追來,自己被發現了,又被逮回去。雖然說,那個叫莫問的,對自己和孩子也不是很殘酷,并沒有用過什麽酷刑之類的。但是終究是被逮,寄人籬下,一朝爲奴,便要受人奴役。自己還好,這麽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求個什麽,可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所以她一定要逃出去,找到那個負心漢,問個明白。明明知道孩子和妻子被抓起來了,怎麽不想辦法來救?還有那個卓風,平時不是最是疼愛他那個兒子了嗎?如今做了将軍了啊,連自己老婆孩子也不要了?這些男人,都是負心漢!爲了名利,什麽都可以不要,抛棄妻子,哼,真能做得出來。老娘辛辛苦苦在家裏養着孩子,你不回來看看也就罷了,被官府追蹤,我帶着孩子東躲西藏,這些都還不夠嗎?你還硬是要鬧個農民起義?起義起義,起什麽起,老娘去把你的旗拆了!看你還在那裏亂搞什麽!
婦人怒氣沖沖,一邊走一邊亂打着周圍的野草野花,似乎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
“什麽人?”一個巡邏的兵士拿着長槍,警覺地高聲問道。婦人趕緊躲在一旁的草叢中,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人的衣着,确定不是莫問的西夏軍之後,才怯怯地移動到一旁,小聲回話道:“軍爺,軍爺可是卓風将軍手下的義軍?”
“是啊,你是什麽人?做什麽的?鬼鬼祟祟幹什麽?”士兵毫不客氣地問道,自然也是以義軍二字自居自豪。可惜呢,這婦人倒是鄙夷地看了一眼,心中嘀咕,這樣的軍隊,還義軍呢?不過是打着義軍的旗号罷了。這些人,不過是仗勢欺人。說什麽義軍,還不是跟西夏軍一個樣子,跟那個***官府一樣。對于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無論是什麽軍,一掃過莊稼地,都成了偷糧的老鼠。甚至比老鼠更可怕,老鼠還是偷偷摸摸的,怕被人發現。而這軍隊,根本就是強盜。明搶不說,還要強搶。誰家的要是不給強,那你的命就别想要了。
“我?”婦人便站起身來,理直氣壯地面對着那士兵,回答道:“我,我可是你們軍師的老婆。”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婦人,心中閃過疑惑:“你?就你這樣?”雖然說将軍是一介農夫,可能将軍夫人這個樣子,還差不多。軍師,那可是鼎鼎大名的秀才。秀才是什麽?秀才娘子又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是這個潑婦所能比的?
“對啊,就我,就我這樣,怎麽了?”宋氏卻是渾然不覺有什麽不托。自己和徐城已經都有三個孩子了,難道他還想賴賬不成。
“就你這樣的潑婦,還來冒充我們軍師的夫人?你想的美吧,你。我們軍師,那可是堂堂的秀才老爺,秀才是什麽,你知道嗎?你這種每件事的農婦,少在這裏騙人了。我們軍師還忙着呢,沒空見你這個潑婦。”士兵打發着她,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
宋氏一聽這話,頓時大怒:“潑婦?你說什麽?你說我是潑婦?”
“怎麽,你還想打一架啊?”那士兵卻是分毫不肯退讓,也是一副要打就打一架的仗勢。
“怎麽了啊怎麽了?今天還真是反了,你居然敢跟老娘這麽說話,找打!”說完不待那士兵拿起長槍,立馬一個拳頭過去,直接打在那士兵的鼻子上。頓時,鮮血流了出來。婦人卻也毫不在意,那士兵還沒有醒過頭來,她又是上前一拳,狠狠地打在那人的臉上。頓時那臉紅腫了一大塊。眨眼之間,那士兵還沒來的及還手,便被婦人打倒在地。
“看你還敢不敢說老娘是潑婦,看你還敢不敢說老娘是潑婦!”宋氏每一拳都狠狠地打在士兵身上,他完全得不到空擋的時間還手,被打得鼻青臉腫。
“不敢了,不敢了,大姐,大姐,你饒了我吧。”那士兵趕緊求饒。
“哼!老娘今天沒有時間跟你計較。走,帶我去見徐城小兒!看老娘怎麽收拾他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說完,帶踢的将那人往前趕,要急着去見徐城。
“徐城,你給我滾出來!”剛剛到營寨門口,宋氏便獅子大吼。衆人見她這般厲害,卻也不敢上前阻攔。她口口聲聲說是徐城的妻子,看這樣的仗勢,也十有**都是了。隻不過,軍師這般在外謀劃,真沒想到,家中竟然有這樣的母老虎,倒是令人吃驚不已。
“什麽人在這裏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徐城聞聲趕緊出來,一見到那個婦人,便傻了眼。
那婦人一見到他,立刻沖了過去,抓住他的衣服,獅子大吼:“徐城,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說,你爲什麽不來救我和孩子!”
徐城完全不知所措,這個女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不在家裏好好呆着,到這裏來搗什麽亂。真是應了孔老夫子的那句話,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夫人,夫人,你怎麽會到這裏來?”徐城連忙問道,他這個老婆的脾氣,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說,你說,你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們被抓了!還有卓風的妻兒,你知不知道!”宋氏不容他多說,直截了當的問道。
“夫人!這是家務事,進來說!”徐城覺得自己今天在衆人面前的臉都丢大了,實在是不能再容忍她這麽胡來了。
“好,走!”宋氏倒是大大方方地先走了進去。
“說!”
“是!我是知道!怎麽了!”徐城也不甘示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他自然是不敢還手什麽的。那樣會被人說他欺負一個女子,還是自己的妻子,這又成何體統?
“好哇!好,好,好你個徐城!你果然是做了将軍的軍師,就忘了老婆妻兒,什麽都不要了,抛棄妻子!”宋氏一聽,便覺得當初那個莫問說的,都是真的了。果然是個負心漢,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他就不是個東西!
“好男兒,志在四方!怎可以爲了一己之私而誤了大事!”徐城面不改色,證言道。
“讓你的好男兒,你的好志向,見鬼去吧!”宋氏含着眼淚,真沒想到,自己這麽多年所信賴的人,所依靠的人,居然會這麽對自己和孩子:“我跟你拼了!”一刀直刺徐城的心髒,看着他睜大雙眼。
“夫人……夫人……”徐城捂着傷口,血還是止不住地流出來,“你……”
“哼哼哼,我?我怎麽了我?爲了我的孩子,殺㊣(6)了你又算什麽?你以爲,你當真算個什麽東西?”宋氏仰天大笑,卻是眼淚不斷地落下來,“虧我還跟着你這麽多年,真是瞎了眼了我!”
說罷,宋氏便把沾着徐城鮮血刀一把捅進了自己的心髒。然後走過去,抱着徐城,兩個人倒在地上。
“公子,真的要這麽做?”尹骁看着莫問,帶着一絲疑惑和不解。既然宋氏已經按照計劃做到了,爲何,還要殺人滅口。
“尹骁啊,你跟着本少也還不久,很多事情,還需要好好學着。你知道什麽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莫問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少年。
“是,我明白了。”少年點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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