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站在一旁,看着包拯在雜亂的物品中仔細翻找着:“包大人,你可是覺得這地方有什麽不對?”
“嗯,這裏的确存在諸多疑點。”包拯黑色的面龐,兩眉之間的月牙格外明顯。
暗夜中,月亮在雲中時隐時現,周圍的樹葉在風中飒飒作響,給人一種詭異陰冷的感覺。要是莫問碰上了,恐怕又會埋怨說有包拯的地方,果然是經常出人命,陰魂不散啊。
“隻是不知包大人有何看法?”公孫策走過來,幾個人小聲地開始商讨。
“第一,這龐太師既然和女兒龐多花一起設計陷害呼家,想必早已打算好了一切,就應該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罪證。第二,若是皇上有意爲之,可爲何偏偏在此時讓我們發現?又爲何在此地,偏偏讓錦毛鼠察覺?第三,你們不覺得那個去當鋪的農夫有些奇怪嗎?”包拯一一分析道,擡頭看了看月色,烏雲蔽月,也不知道這朝堂之上,又将掀起怎樣的風波。
“大人多慮了吧。”錦毛鼠沒頭沒腦,大大咧咧地說道,“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們龐家父女,仗着龐妃受寵于聖上,欺壓百姓,結集黨羽,霸占朝堂實力。如此氣焰,恐怕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想當年他龐太師的兒子,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那呼守勇打了他,送人家姑娘回家,那也是替天行道,爲民除害啊。誰叫他兒子那麽不争氣,一點都不經打,這麽一打就死掉了。最可恨的是,那龐太師居然将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中給了皇上,仗着龐花多的美貌,封了妃,得了寵。居然敢使用皇後的鳳辇,這祖宗禮儀都亂套了。她卻還到皇上面前哭訴,說是呼将軍不講理,打了她,還打壞了鳳辇。我料定是那女兒從中作梗,才誣陷了呼将軍。”蕩氣回腸地說了一通,錦毛鼠滿意地看着展昭。兩個人合作多年了,也頗有默契,不過也時常較勁兒,賭氣什麽的也是常有的事。不過這些并不妨礙兩個人的交情,好兄弟,是不會把這些事情斤斤計較的。況且,這兩個人,交情都是打出來的。
“瞧你那樣兒,你也就這點出息。”展昭鄙視了他一番,“當初誰不知道呼家是被冤枉的啊,當初你敢當着皇上的面這麽大罵龐花多嗎?你也就敢背地裏逞強逞強,沒有證據,你以爲你是玉帝啊,說了也白說。”展昭翻了一個白眼,還辦了一個鬼臉,弄得錦毛鼠哭笑不得。
“你們兩真是一對活寶,還這麽鬧騰上了。”公孫策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依我看呐,這件事情,是有人背後指使的。這對東西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雜亂無章,随意擺放,甚至給人一種被廢棄多年的感覺。但是這些東西雖然髒亂,卻沒有多年塵土掩蓋的感覺,也沒有被廢棄多年荒無人煙的迹象,隻是很雜亂,很髒。不過這髒得過頭了反倒顯得有些故意爲之了。”公孫策看着包拯,兩個人會意地點點頭。
“咦,公孫大哥,你這麽一說,倒是聽起來很有道理。”展昭恍然大悟一般,若有所思地看着公孫策,“隻是呢,這會是什麽人做的呢?爲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做呢?”
包拯皺着眉頭,一直沒說話,公孫策也在一旁不再言語。這種事情,想必要做到,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有一個人了。隻是,包拯不明白爲何那人要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都說皇上寵愛龐妃,可是誰不知道,後宮佳麗三千,美女如雲,又其實一個龐花多能獨霸的?若要論容貌,後宮美貌勝過她的,也不是沒有。況且,心的秀女入宮,論年齡,論品行,論容貌,都不在她之下。皇上寵着後宮妃嫔,自然也懂得權衡之術。龐太師羽翼日漸豐滿,當他成爲皇帝的威脅的時候,便是皇帝除去他的時候。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若真要說這曆史上哪個皇帝多情,倒也有。若說起鍾情,恐怕就是鳳毛麟角了。天下美女,雖然不多,卻也不少,并非隻有她龐花多一人。再說了,這麽多年,皇上大概借助龐家實力鞏固自身,如今自身實力也差不多培養好了吧,所以時機成熟,便自然想除去了他。隻是這龐統手握重兵,也是一員虎将。西夏虎視眈眈,兩邊關系一日比一日緊張,戰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一觸即發了。若是此時除了龐家,那麽龐統要怎麽處置才好。這才是關鍵。
“哎——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錦毛鼠忍不住問道,衆人都安靜下來,隻有風聲吹得怪詭異的,讓他覺得或多或少有些不快,心中發毛。
“就你話多。”展昭再次鄙視他,“你不知道包大人思考問題的時候是不喜歡别人打攪的嗎?”
“我……”錦毛鼠還想說什麽,爲自己扳回一局,卻突然覺得無話可說,嘴裏含着一個“我”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其他的來。“好,我不說了,你赢了,行了吧。”最終隻好無奈地認輸。
“呵呵。”展昭傻傻地笑了笑,孩子氣若隐若現,“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公孫策無語地看着兩個人,隻得擡頭45度望天了。這兩孩子,沒得救了。
“公孫策,你看這是什麽?”包拯指着雜亂的東西中一本皺皺巴巴的書本似的東西。
公孫策套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處理起來。月㊣(5)光隐隐約約地透出一絲詭異,照在這片小樹林裏這件茅草屋中,氣氛倒是顯得頗有幾分偵探破案的神秘。
“包大人,這似乎是一本賬簿。”公孫策處理了個大概,遞過去給包拯。
“哦?”包拯接過來,不禁覺得奇怪了。這當年損壞的衣衫什麽的,也并不能十分準确地指控龐家。雖然這些包袱裏塞滿了各種奇怪的東西,似乎都跟近些年來,宮中發生的争鬥有關,卻似乎沒有太大的必然聯系。如果告到皇上那裏,頂多治龐花多一個陷害之罪。至于龐太師,卻是不能波及到多少。
“這賬簿,可是難得的證據啊。”包拯翻開看了看,會意地說到。
“這麽說來,看來皇上是不想再留下龐家了。”公孫策不禁覺得有幾分奇怪和疑惑了,“隻是不知道是爲何?這聖意,也不敢妄自猜測啊。”
“你還記得之前遇到的那個小友莫問嗎?”包拯不打算再隐瞞公孫策。
“你是說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公孫策問道。莫問的确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少印象,雖然僅僅十六歲,但是聽說他在三天之内抓住了那個殺了女婿的員外。雖然也并不算什麽多大多了不得的事,但是這個十六歲的孩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卻給他不少震驚。那種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還有那股熟悉的氣息。公孫策說不出是爲什麽會有那樣的感覺,不可抗拒,不怒而威。
“是的,你可覺得他有何異樣?”包拯提醒到,有很多話,點到爲止,說多了,常在君王側,難免會禍從口出。這已經是多年來,兩個人形成的默契了。
“包大人的意思是?”公孫策不禁覺得有些吃驚,這樣大的事情,豈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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