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看着他的表情,自然猜到他在想什麽。隻是莫問暗笑,秦斌嘛,比起本少來,無論如何也還是差那麽一截的。本少看重的人,怎麽能有多差呢?得意地笑笑,搖着扇子,莫問大步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雲兒姐姐,我們今晚去逛夜市吧!聽說揚州是出了名的不夜城,好玩的可多了!”柳晗月滿心期待地看着流雲,在京都的時候就聽說過揚州的繁華。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當真還是百聞不如一見,揚州果然是個繁華的城市呢!”流雲也滿心歡喜,自小在山寨長大的她,本就沒有見過太多的市面,像揚州這樣的大城市,她也就知道京城了。況且,揚州又是出了名的不夜城,美女更是如花似錦,各種小玩意兒也層出不窮。若是莫問主動提出帶她們出去逛自然好,隻是不知道近來那個來路不明的“敵人”有什麽動靜。雖然莫問表面不說什麽,但是自從那個雪山靈童出現之後,流雲不得不開始擔心,尤其是聽到紅衣老人跟莫問葉無涯的對話之後,這種擔憂更加強烈。她自己也不清楚,明明什麽事也沒發生,心中卻總是莫名地擔心,有時候甚至走神把菜的作料都放錯了。以爲是因爲這件事情心煩意亂,流雲也沒有過多地考慮自己爲什麽經常走神,其他人也沒有怎麽留意到。
“怎麽,小月兒又貪玩兒了?”莫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白衣飄飄漸漸往屋裏走。嬉笑着走到柳晗月身邊,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月兒,你可是越來越貪玩了啊。本少的銀子可不是白花的哦,說吧,要怎麽報答少爺。”
柳晗月一臉無辜地望着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臭流氓,我們就去一會兒會兒嘛。”
面對柳晗月如此模樣,莫問反倒不習慣了,手無足措,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了。“怎麽?換招式了?小月兒,你這招跟誰學的呢?平時不是很兇很霸道的嗎,難不成孺子被教化了?”
“壞蛋,給你好臉色你還真以爲自己有多珍貴了?”柳晗月見他一臉無賴的樣子,立馬改變臉色,厲聲說道。
擦,這女人的臉色真是說變就變啊,這麽快的速度。唉,俗話說的真好,女人心,海底針啊,猜不透啊。莫問收折扇子,在柳晗月頭上一敲:“小月兒啊,你什麽時候才能有我的小雲兒這麽貼心呢?”
“那得看你的表現咯,你也不看看自己這副德性。”柳晗月伸着右手的食指,戳着莫問道。莫問隻得一邊後退一邊幹笑,女人真惹不起啊。莫裝B,裝B遭雷劈,還遭女人劈啊。柳晗月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暗自在心底搖頭,你說自己怎麽就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了呢?
猜測到柳晗月在腹诽自己,莫問立馬調轉話題:“好吧,本少就大發慈悲地被你們宰割一回,收拾收拾我們出去逛逛,也好看看這不夜城到底有如何繁華的景色。”挑眉看到柳晗月,你說你怎麽會喜歡上我呢,這就叫,有的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也代替不了。
流雲笑笑看着兩人,這樣的日子真好,要是可以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此生也無怨無悔了。隻是,夢想很完美,現實總是很骨感啊。流雲不知道,這些日子,就是她人生中最難忘最美好的回憶了。
“小月兒,怎麽了,最近身子不舒服嗎?”莫問看到流雲臉上雖然挂着笑容,一路上卻并沒有多開心,“要是累了,就先去歇歇,最近也可以不用做飯了,反正這個茶樓的廚子還是蠻不錯的。你也不要着急着去學習,我們會在揚州停留一段時間。等武林大會完了,本少再帶着你們到處去遊山玩水。”
流雲感激地看着莫問,心中甚是欣慰與幸福:“少爺,雲兒沒什麽大礙,躺一會兒就好了。”
哦?莫問心中暗自想到,莫不是……好吧,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過了就好了。莫問想到此處,邪惡地笑了笑。
“臭流氓,你想什麽呢,笑得那麽邪惡。不準打雲兒姐姐的壞主意。”柳晗月一盆冷水噼裏啪啦地潑到莫問身上。
莫問轉頭看着她:“那,小雲兒可是本少的人了,本少打什麽主意課都不是壞主意哦。小月兒,難不成你吃醋了?要不本少打打你的主意呢?”
柳晗月一聽,瞪着雙眼,惡狠狠的樣子看着他:“你敢!”
喲,小丫頭什麽時候還這麽兇惡了,你看本少敢不敢。莫問不說話,心底暗自想着,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蕩漾了。柳晗月看到他的模樣,自然猜到他心中一定沒打什麽好主意,卻不好發作。
“臭流氓,我們出去讓雲兒姐姐好好休息休息吧。雲兒姐姐,等會兒我來叫你,我們一起出去好好逛逛散散心,省得天天看着這個臭流氓都快發黴了。”柳晗月親昵地挽着流雲,扶她朝床上走去,完全不理會身後的莫問。
擦,本少還天天看着發黴了。這世道,真是好人難做啊,好男人更是難做啊。要不是陪着你們去逛街,本少肯定已經把太極心法研究了大半了。想起内力,莫問不禁想起了當時傳說中的血玉。自從雪山靈童出現之後,莫問就明白了,這個宋朝,朝堂之上,有不在曆史正軌的地方。江湖,就更不在曆史正軌了,完全偏離,整個一江湖小說似的。縱然熟讀史書之人,也拿不準江湖之事啊。接着而來的,便是那句三歲孩子都知道的俗語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啊。隻是,即便自己挨到,也絕不能讓兩個丫頭受到任何傷害。莫問暗自下定決心,看着柳晗月扶着流雲在床上躺下,目光堅毅地走出房間,往自己房裏走去。
“少爺,我已經按照計劃将産業鏈慢慢建立。揚州城是第一個試驗點,已經成功,估計再過幾個月,全國都會有……有……”秦斌恭敬地站在一旁,焦急地想着那個詞,那是一個叫什麽的詞來着?一緊張,怎麽就忘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在來之前背住,進門之前還看了看。誰知等了一會兒莫問才回來,他就忘記了。
“連鎖店。”莫問也沒有責怪他,畢竟正牌古人和他這個赝品古人是有區别的。那一系列詞彙,秦斌能記住并且把握運用到此等地步,他已經很滿意了。
“哦,我記住了,多謝少爺提醒。”秦斌懸挂着的心放下來,聽到莫問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安心多了。他見過莫問的手段,自然也明白他不再是過去那個文鄒鄒的書生。而且他身上現在那種老成與心機,也是一個十六歲少年完全不應該具備的。如此敏銳機警,秦斌也搞不清楚是爲什麽。但是自己似乎就是那麽心甘情願地做了他的下屬,有時候想想覺得不甘,做起事來了,卻又完全忘記了心中的不甘。
“本少不是說過了嗎,不用那麽拘束。本少要的,是可以自己思考的助手,而不是隻會聽從命令的玩偶機器。”莫問喝了一口茶,想着又該叫葉無涯傳書給皇帝要點茶葉了。雖說二十一世紀什麽都好都先進,卻惟獨這茶葉比不上。這大宋的茶葉,也不知道是因爲當時環境還沒有被破壞呢,還是因爲整個過程全手工,合起來特别純正爽口。莫問覺得,就憑這茶葉,也可以把他留在這個王朝了。
秦斌把過去一個多月的事情簡單明了地向莫問做了一個彙報,最後試探着問:“少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有什麽說什麽,本少又不是什麽會吃人的惡魔。”
“那個,機器玩偶,是什麽?”自從自己在外開辦玻璃制造廠,當然,這個名詞也是莫問的計劃裏寫明的。經營玻璃商業和客棧茶樓,暗中打探消息,與莫問傳信,從莫問那裏也學到了很多,尤其是那些莫名其妙聞所未聞的新鮮詞彙。雖然好奇,但是秦斌也知道,該問的問,可以問的問,不該問的,一個字也不要提。這一點,莫問很是滿意,這是一個優秀屬下最起碼的品質。
“機器簡單說就是不需要人操作,用來制造各種東西的一種工具。”莫問突然覺得,要是這裏可以百度就好了,百度一下,什麽問題都有答案了,他自己可不是百度,不是什麽都知道,更不是什麽都可以回答。問多了,也煩,懶得回答了。不過這個秦斌嘛,還真的是孺子可教也。
“屬下明白了。過幾天,屬下就趕去京城去洽談那筆交易了。少爺,你之前說的那筆銀子,估計要什麽時候才能到賬?”規模是越做越大,資本問題,仍然是個不小的問題啊。
秦斌這麽一提醒,莫問才想起還有澹台墨這麽個人,最近被靈童折磨地都忘記了,睜眼閉眼想到的都是雪山靈童血玉和内力。“放心,過幾天,五千兩應該就能送到京城了。到時候你收着就好,以後的五千量,估計也還用不着。就先放着,該用就用,明白嗎?”
“嗯,明白。那屬下這就啓程去京都了,少爺,告辭。”秦斌點點頭,領悟到莫問的意思,便告辭離開了。
莫問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人吧,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去,果斷是一個工作狂啊。這都什麽時辰了,還想着趕路去京城,本少又沒催命,不懂得享受。算了,你不懂得享受,那本少就代替你好好享受享受了。有人辛苦掙錢,那必須也得有人花嘛,不然怎麽平衡呢。莫問笑笑,繼續享受着上好的茶葉,心中甚是滿足。
“臭流氓,你好沒有啊!”柳晗月在外面大吼,莫問喝到一半的茶硬生生被嗆了出來。這個小月兒,做事總是這麽急急躁躁的。
“小月兒,本少在喝茶,差一點被你的獅子吼噎死了。馬上就來了,着什麽急啊。揚州,那可是不夜城,又不關門打烊,足夠你逛了。”莫問一邊說着一邊緩慢地走出去。
三個人出了客棧門,兩女立馬被驚豔到了。
正所謂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倚樓笛聲銷。車水馬龍,來往的遊客絡繹不絕,街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相攜出遊,歡聲笑語連綿不絕。各種小吃攤販,雜貨商人,叫賣聲,遊玩聲,老人小孩,青年男女,彙成一片歡騰的海洋。客棧茶樓,燈火通明,玻璃窗戶透出燈光下人們歡笑的臉,映着雕花的樓閣,顯得異常典雅美麗。
“哎呀,這位公子真是風度翩翩啊,來,進來坐坐,我們這兒的姑娘可都是上等的好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個中年婦女走到莫問身邊,笑嘻嘻地說道。
柳晗月鄙夷地看着莫問,一臉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的表情。流雲有些莫名地看着那個衣着光鮮的夫人,她身後的閣樓裝飾華美,還很有氣勢。而向裏面走的男子更是絡繹不絕,個個臉上都帶着或滿足或期待的表情。
莫問笑笑:“不知這位媽媽,你們這翠迎樓除了姑娘外,可還有其他?”
“哎——瞧這位公子怎麽說話的。”老鸨一臉讨好地看着莫問,自然看見了他身後的流雲和柳晗月:“我們翠迎樓,當然不隻是有姑娘。公子身後的兩位姑娘雖然也是美人,但是跟外面翠迎樓的蘇姑娘比起來,終究還是差那麽多。不是我誇口,公子想要什麽,我們翠迎樓就可以給你提供什麽。隻要嘛,公子你肯……”老鸨谄媚地笑笑。
“呵呵,媽媽,在下明白。”唉,莫問不禁開始可憐起老鸨口中的蘇姑娘了。那些青樓女子,都是沒有自由的窮苦人家的女孩。可惜啊,就這樣被賣到這裏,做了老鸨的搖錢樹,沒了自由,更談不上幸福了。要是人人都像柳如是李香君那麽幸運,倒也不枉此生。隻不過呢,世上哪有那麽多幸運的事情發生。想到此處,莫問不禁覺得自己怎麽突然多愁善感了?雖然吧,穿回到宋朝可以遇見那麽多名人文人,不過可惜了一點就是遇不到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豔啊,董小宛,李香君,柳如是,夢中情人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順帶莫問又想起了薛濤、陳圓圓,美女啊,真是美女如雲,可惜生不逢時啊。
看着莫問的表情,柳晗月暗自腹诽他,跟着流雲悄悄議論起來。流雲這才知道這翠迎樓就是青樓,青樓就是專門給男人消遣的地方,通常裏面也是美女如雲。
莫問突然又想起了老鸨口中的蘇姑娘,莫不是傳說中的蘇小小?不對啊,錢塘蘇小小,南齊名妓。十載青衫頻吊古 一抔黃土永埋香。生在西泠,死在西泠,葬在西泠,不負一生愛好山水。連徐渭這樣的大才子也題詩:“一抔蘇小是耶非,繡口花腮爛舞衣。自古佳人難再得,從今比翼罷雙飛。薤邊露眼啼痕淺,松下同心結帶稀。恨不颠狂如大阮,欠将一曲恸兵閨。”蘇小小和阮郁,可惜,真是可惜。下一站不如帶着小月兒和小雲兒去杭州?錢塘江大潮,也值得一看。嗯,不錯不錯。莫問想着,滿意地笑笑,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定是要去好好遊覽遊覽,斷橋西湖,可都是美麗的故事呢。
“要不,我們進去見識見識這位蘇姑娘?”莫問回頭看着柳晗月和流雲。
“要去你自己去,你有見過女人逛青樓的嗎?”柳晗月鄙夷地看着他,一副要翻臉不認人的樣子。
“喲,小雲兒,本少帶你進去,小月兒不去少爺也不勉強。可是呢,要是本少進去了,小月兒不放心怎麽辦呢?”莫問刮刮柳晗月的鼻子,牽着流雲的手大步往裏走。
“哼!”柳晗月一蹬腳,也更了進去。
“公子啊,蘇姑娘可是我們揚州城出了明的花魁。就連京城也有不少公子特意跑來,隻爲博得美人一笑。所以呢,我們蘇姑娘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揚州知府的公子可是預定好了的……”
“哎——本少知道媽媽有本事辦到,既然本少已經進來了,當然知道這裏的規矩,放心。”莫問打斷老鸨的話,将一大錠銀㊣(11)子放進她手裏:“媽媽隻管去安排,剩下的,本少自然少不了你的。”
“好,好,好。公子果然是爽快人。”老鸨雙眼泛着金光,滿意地點頭答應。流雲見到,便明白了,不禁開始可憐這裏的姑娘。遇到這樣一個隻認錢不認人的“媽媽”,真是可憐。
“公子這邊請。”一個小侍女走過來,領着三人往後面走去。
莫問扇着扇子,潇灑地跟在後面,完全不顧其他男子投來奇怪和貪婪的目光。擦,有什麽好看的,沒見過男人帶着女人來逛青樓嗎?莫問在心中腹诽道,真是沒有見識。
流雲也一臉無視,跟在莫問身後,大有視其他男子爲糞土的架勢。柳晗月則滿臉厭惡地鄙視着他們,真是沒教養的纨绔子弟。
穿過吵鬧的前廳,琴聲緩緩傳來,清音淡響,餘音繞梁,回味無窮。
莫問不禁來了興緻,揚州花魁?好琴好曲。“你們蘇姑娘叫什麽?”莫問挑眉向引路的侍女問道。
“回公子,我們家小姐叫蘇暮雲。”侍女頭也不擡,依舊前行。
蘇暮雲,暮春萬花點雲霞,好名字。莫問嘴角挂起弧線,跟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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