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一看展昭的表現就知道,他八成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古人的等級觀念就是強烈,明明他并沒有表現出想要怪罪白玉堂的想法。
“我并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是我不太習慣跟别人靠得太近,剛剛隻是條件反射罷了。”莫問擺了擺手說道,對于展昭他還是蠻喜歡的,沒有必要爲了這麽點小事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弄僵。況且白玉堂的性子其實跟他很像,他又怎麽會讨厭白玉堂呢?
白玉堂有些疑惑地在莫問和展昭兩人之間來回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湊近展昭,壓低聲音問道:“這小子是什麽人,貓兒你好像是在害怕他?”
“這位小公子的身份是機密,我不能說。你隻要記住沒事不要招惹他就好了。”展昭同樣壓低了聲音回道。他和白玉堂之間雖然經常意見相悖,但是在内心裏他是真的把白玉堂當朋友的。其實他心裏很清楚,白玉堂這種随性的讓人根本不适合在官府裏生存。可是包大人手下實在是缺人手,他實在說不出讓白玉堂離開的話。隻能盡力看顧着他,希望他不要鬧出什麽收拾不了的大事。
可是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就是那種你越不讓他做,他就偏要去做的人。展昭這麽鄭重地囑咐他不要去招惹莫問,恰恰勾起了他的興趣。
莫問看着光明正大地竊竊私語的兩人,不由地有些好笑。這個展昭大概在告誡白玉堂離他遠些了,隻是這樣的話,不應該私下裏再說嗎?還是說他和葉無涯的存在感已經低到這個程度了?果然,就算展昭已經在官府裏呆了很對年,卻仍然改不了一些江湖習性。而且這兩人的性子實際上都單純的要命,包拯帶着這麽兩個人出來辦案,安全問題實在是堪憂啊。
“這裏兩位應該已經都勘察過了吧,不知道有什麽發現嗎?”莫問最終還是沒忍住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要不然這兩人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這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人存在。葉無涯額角的青筋都快蹦出了來,那強大的怨念氣場讓他都忍不住想要退開幾步,展昭和白玉堂竟然毫無所覺,果然單純的人神經線都足夠粗壯。
“啊,抱歉。”聽到莫問的話,展昭禁不住紅了臉,局促地道歉。他跟在包大人身邊後,在這種交際的時刻一般都隻要安安靜靜地站在包大人身後就可以了,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安靜的角色。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因爲這個習慣做了這麽失禮的事情,自己肯定是給包大人抹黑了。特别是失禮的對象還是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小公子,展昭心裏禁不住更加不安了。
白玉堂就完全沒有展昭的覺悟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莫問道:“貓兒說你的身份是機密,可是五爺我真的很感興趣,咱們打個商量,你告訴我,五爺我答應你一件事怎麽樣?”白玉堂再次湊到莫問身邊,隻是這次他吸取了教訓,沒敢再和莫問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我的身份啊……”莫問故意拉長了聲調,看着白玉堂亮晶晶的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惡劣,一直将白玉堂的興趣吊到了最高點,才幹脆利落地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是機密,那麽本少自然是無可奉告了。”
“你……”白玉堂氣憤地瞪着莫問,卻隻換來一串笑聲。當然莫問是毫不掩飾地大笑出聲,葉無涯是貴族式地矜持地笑,而展昭臉上也隐隐有着笑意,隻是他大概估計着白玉堂的面子,正在努力地忍耐着,一張白玉般的俊臉已經憋得通紅了。隻是大概忍得太辛苦了,俊挺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好了,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談談案子的事情了。”莫問笑夠了,直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道。
展昭對于莫問這麽迅速的表情轉換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說道:“死去的人太多,而且現場明顯已經被破壞了,目前在下隻能判斷出兇手至少有五十人,另外至少有兩個先天高手,其他的一無所獲。”展昭将他的發現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莫問,因爲包大人剛剛去了前院,莫問從前院過來肯定見過包大人了,既然大人讓他到後面來,自然是默許了他參與案件的偵辦,展昭如是想到。
白玉堂對于展昭的坦白有些意外,他沒加入開封府之前,雖然和展昭的交情不錯,可是每次隻要涉及到案子,展昭就像是個鋸嘴葫蘆一般,不管自己怎麽問都問不出一點東西。可是今天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的少年一問,展昭竟然就全部都說了出來。貓兒對别人比對他好,于是白玉堂不平衡了,空氣中酸味彌漫。
莫問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表情奇怪的白玉堂,腦海裏不合時宜地冒出了上輩子無意中看過的一段視頻。莫問記得當時他有一個女下屬那些東西特别熱衷,他當時閑得無聊就湊過去看了兩眼。雖然那短劇很明顯是經過加工的,但是因爲印象實在太深刻,遇到兩位主角禁不住就被從記憶深處觸發了出來。然後莫問的腦子裏就忍不住開始不停地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比如白玉堂真的很像是吃醋的怨婦。難道白玉堂已經喜歡上展昭了,隻是他還沒有發現,但是卻已經開始無意識地吃展昭身邊的人的醋了?不知道展昭有沒有喜歡上白玉堂呢?因爲腦子裏的奇怪念頭,莫問看着展昭和白玉堂的目光也可是變得奇怪詭異了起來。
白玉堂和展昭都被他看得禁不住抖了兩下,白玉堂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正經地笑道:“五爺知道自己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男女通吃,随便一站就能迷死一大票人。但是五爺隻喜歡美女,對男人不感興趣,所以就算你的眼神再熱情也是沒用的。”
莫問頓時僵在了原地,在心裏說别人的壞話果然會遭報應的吧,要不然怎麽自己剛剛YY完白玉堂和展昭,接着就被白玉堂給惡心到了呢?眼角餘光看到葉無涯背對着自己,肩膀不停地抖動,不用想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在幸災樂禍。莫問惡狠狠地盯着白玉堂,企圖用眼神殺死他。直到把白玉堂看得渾身發毛躲到展昭背後才罷休。
“無涯,你來看一下,有沒有什麽線索。”莫問陰森森地轉頭盯着仍然在笑個不停地葉無涯,用眼神散發着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滅了你的信息。
葉無涯一邊忍笑,拼命地擺手,他也不想笑啊,可是他忍不住啊。不過莫問已經快要惱羞成怒了,他還是适可而止的好。于是葉無涯迅速地走到仇天霸的屍體旁認真地檢查了起來,試圖用工作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白玉堂看到葉無涯的舉動,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有些不高興地道:“你這是不信任我和貓兒的判斷嗎?”剛剛貓兒已經說得那麽清楚了,這小子還讓他的人親自檢查,分明是信不過他和貓兒。
莫問做事一向是不屑于解釋的,對不在意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因爲即使被誤會也不會對自己産生任何影響。而對朋友,莫問認爲既然是朋友就應該明白自己,㊣(6)會誤會他的舉動的不能稱之爲朋友。但是展昭和白玉堂卻恰巧不在這兩類人之列。這兩人雖然還不能位列莫問在意的人之中,但是他們卻是莫問想要成爲朋友的人。而在他們還不是朋友的時候,這兩人自然不可能會完全地了解他,所以解釋還是非常必要的。于是,莫問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則,耐心地對白玉堂解釋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們,隻不過我懷疑那些先天高手可能是來自某個神秘的門派,這些門派很少和外界交流,所以你們可能對他們的武功并不熟悉。而無涯恰巧也是來自神秘門派,他們之間有些交流,說不定能發現什麽。”
“神秘的門派?”白玉堂的眼睛刷地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對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向來十分感興趣。可是他還記着莫問剛剛的惡劣趣味,想着莫問既然沒有直接說出來,恐怕又是所謂的秘密,不由無趣地撇了撇嘴。
莫問看着白玉堂多變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無涯的門派已經隐世千年了,他們不太喜歡跟外界接觸。無涯是我的朋友,他信任我才将門派的秘密告訴了我,而我不能辜負朋友的信任,不是嗎?如果你真的感興趣,可以自己去問無涯,說不定他會告訴你。”這個白玉堂明明已經二十五六了,有時候竟然還表現得像個孩子一樣。看着他可憐兮兮的表情,莫問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會泛起一絲不忍。對此莫問表示堅決不承認,他絕不承認自己對可愛的東西沒有絲毫的免疫力,他絕對絕對隻是被白玉堂惡心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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