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還沒等他說完,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才同樣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想活了!門主這兩天的脾氣正暴躁着,已經有好幾個兄弟因爲一點小事就被門主打得重傷。你剛才的話要是被門主聽去了,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先開口的那人聽了之後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感激地對另一人笑了笑,兩人又重新站回自己的崗位,不再說話。隻是兩人的心裏卻都在想剛才的話題。他們的少門主至今已經失蹤四天了,以純陽門的勢力遍地撒網卻一點音信也沒有。大多數人都認爲他恐怕是兇多吉少了,隻是因爲門主一直堅持所以還沒有放棄而已。
不過純陽門的門主雖然權力很大,但是上面還有長老會。少門主雖然是門派内定的繼承人,但是畢竟不是掌門人。對門派來說繼承人雖然重要,但是也不是不可或缺的。沒了這個還可以再培養一個。純陽門是大門派,從來就不缺少出色的弟子。不過因爲少門主是掌門的兒子,長老們才能暫時允許門主動用純陽門所有的資源來找人,但是時間肯定不會是不限的。相信再過兩天如果還是沒有少門主的消息,長老會就該對門主施壓了。
唉,但願老天爺保佑少門主平安吧,兩人在心裏很沒有誠意地祈禱着。沒誠意也不能怪他們,誰讓這位少門主平時眼睛長在頭頂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門派内恐怕沒有幾個人是真心喜歡這位少門主的。
“大哥哥,你們知道這裏面住的人有沒有叫純陽門的嗎?”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卻忽然走了過來,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問道。說完還疑惑地喃喃自語道:“怎麽會有人叫純陽門這麽奇怪的名字呢?”
門口的兩人聽了小孩的話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孩子可真是天真,還以爲自己說的很小聲别人就聽不見了,殊不知擁有内功的人耳聰目明,這麽近的距離,就算是再小的聲音他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小孩子連純陽門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到這裏來又是爲了什麽呢?
“純陽門不是人的名字,是一個門派,我們就是純陽門的人。小弟弟找純陽門有什麽事嗎?”兩人紛紛拿出自以爲十分和藹地笑容,語氣溫柔地對小孩兒說道。要套小孩子的話,首先就要讓他對你産生好感,這是兩人共同的想法。
小孩聽了兩人的話,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道:“原來不是人名啊,我說怎麽那麽奇怪呢。啊,對了,我是來送信的。是一個穿的很奇怪的叔叔讓我送給純陽門的。”小孩将手裏的信封舉了起來。
其中一人接了過來,卻沒有打開,仍然對着小孩兒溫柔地笑着問道:“那你還記得那個叔叔長什麽樣子嗎?”
小孩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苦着臉搖了搖頭道:“那個叔叔長得和其他叔叔一樣啊,沒什麽不一樣的,就是穿的衣服很奇怪,我從來沒見過。”在小孩子的眼裏,大人除了自己親人之外估計長得都差不多。
守門的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心想那人怕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讓小孩子來送信的。隻是兩人還是有些不甘心,便又問道:“那你是在哪裏預見這位叔叔的還記得嗎?”
“記得啊,就在那裏。”小孩轉身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巷。那個小巷子很隐蔽,巷子裏的人也許也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但是站在嶽陽客棧的門前卻是看不到巷子裏的人。
兩人看着小孩所指的方向,都有些洩氣。現在那裏肯定是沒有人在了。兩人不得不佩服那人的缜密的心思。
“那位叔叔還有什麽話讓你帶給我們嗎?”兩人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小孩搖了搖頭道:“沒有了,不過那位叔叔說我把信送來,你們會很高興,就會給我錢。”說道錢,小孩兒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被一個小孩子這樣期待地看着,兩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其中一人苦笑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小孩的手裏。小孩難道銀子,高興地裂開因爲換牙而滿是黑洞的嘴巴笑了起來,蹦蹦跳跳地走了。
守門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基本肯定這封信是關于他們的少門主的。隻是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如果是好消息還好一點,但若是壞消息的話,送信給門主的人怕真的會沒命。
“猜拳,輸了的人去。”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片刻後一人拿着書信,一臉一去不複返地悲壯表情向客棧内走去。同時,心裏碎碎念道:“我果然不該先接過這封信,也許這樣我猜拳就不會輸,也不會輪到我送信給門主。但願老天爺保佑,少門主這一次一定逢兇化吉、遇難成祥。”這一次他的禱告絕對誠心誠意。
宿昊蒼此時很暴躁,宿飛鸾是他唯一的兒子,雖然兒子在眼前的時候他總是暗恨他的不成器。可是現在兒子不見了,他才真正急了起來。就算兒子再不成器,那也是他唯一的血脈。他年紀已經不小了,要是兒子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那他就真的斷子絕孫了。這一刻宿昊蒼真的後悔讓兒子出來了,雖然如果兒子對門派沒有什麽貢獻的話,讓他繼承門派肯定會有不少閑話,但是他相信,憑他的積威,還是能夠堵住那些人的嘴巴的。可是要是兒子沒了的話,卻是不能再複生了啊。
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宿昊蒼可以感覺出敲門的人忐忑的心情。他知道自己這兩天㊣(5)的暴躁已經讓身邊的人戰戰兢兢了,如果這樣下去很可能讓門中的人因此對他産生不滿。可是他卻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宿昊蒼剛剛想發火,卻又忽然想到,這會兒門裏的那些弟子都恨不得躲得他遠遠的,除了用餐的時間不得不過來通知他之外,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現在明顯不到就餐時間,這會兒有人敲門,難不成是有了飛鸾的消息?宿昊蒼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讓自己恢複了往日沉靜地表情,對門外的人淡淡地道:“進來吧。”
“參見門主。”來人一進門便恭敬地行禮道。
“什麽事?”宿昊蒼努力地控制自己不露出焦急激動的神情,語氣平淡地問道。
進來的正是守門的其中一人,他也不敢擡頭看宿昊蒼的表情,隻是恭敬地将手中的心間遞給宿昊蒼道:“弟子今日輪值守門,剛剛一個小孩兒送來一封信,幕後之人疑是異族,具體不清楚。信件在此,還請門主親覽。”
宿昊蒼接過信件,有些不穩地取出裏面的信,看完之後臉色卻是千變萬化。跪在下面的小青年被門主強大的氣勢壓迫地冷汗不住地往外冒,他很想離開,可是門主沒發話,他又不敢出聲,隻能一直彎腰低頭老實地站着。
“你先下去吧。”良久,宿昊蒼才淡淡地說道。小青年聽到赦令,忙不疊地行了一個禮,動作十分迅速地退了出去。走出老遠,才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放松地舒了口氣,慶幸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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