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岑明卻無法繼續鎮定地等下去了,他有自己的思量。他看得出來莫問雖然對野狼幫沒有什麽反感的情緒,卻也并沒有興趣。自己第一次提出招攬的時候,莫問拒絕的很幹脆,還是自己不顧面子的再三挽留,他才答應在野狼幫停留幾天。可是這幾天來莫問幾乎是一門心思地研究内功的修習,除了吃飯根本不踏出自己的院子半步。莫問根本連了解野狼幫的**都沒有,自然更不會改變主意留下來。
可是自從在上次的宴席上,看到莫問從容自如地應付二當家和五當家的刁難的時候,岑明對莫問就更加的欣賞了,想要招攬他的願望更加強烈。在他看來如果莫問肯留下輔助青狼的話,兩人一文一武正好相得益彰,就算自己不在了,他們也能将野狼幫發揚光大。
此刻看到莫問内力修煉終于入門,以後隻要按部就班地修煉就可以了,不由地擔心莫問會提出離開,所以狠了狠心,幹脆自己先将話題挑明。
“爲兄有些話想和賢弟聊一聊,不知賢弟是否有時間?”
“兄長這不是挖苦我呢嘛,小弟我就是一閑人,兄長肯指點小弟,小弟自然是求之不得。”岑明話一出口,莫問就明白他想說什麽了。心裏歎息一聲,想着反正早晚都要說開的,擇日不如撞日了。
莫問笑着将岑明引到自己的房間,流雲不知從哪個角落跑出來,乖巧地給兩人上了茶。用的茶葉自然是莫問從大風寨帶出來的據說比貢品隻差一點點的極品茶葉。莫問喜歡喝茶,而且對茶葉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岑明這裏的茶葉也還不錯,隻是距離莫問的品味還是差了一點,所以在自己的住所,莫問向來是習慣喝自己帶的茶的。
岑明喝了一口茶之後,心裏就不由咯噔了一下。他雖然不懂茶,但是這麽明顯的好壞還是喝的出來的。這茶葉顯然不是他府裏備的,明顯的高了好幾個檔次。隻是這不是府裏的,就隻能是莫問自己随身帶着的了。出門遠行還帶着這麽好的茶葉,隻能說明這個人對待生活的品味十分的高。岑明這時才注意到莫問的一身衣料配飾,以他攔路搶劫這麽多年練就的刁鑽眼光,立刻就判斷出這一身雖然素雅,卻全都是名貴物品。那麽擁有着這一切的莫問又該有着怎樣的家世?答案似乎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擦!大哥您不是有話說嗎?這樣坐着幹喝茶是怎麽回事?莫問一臉淡定地品着茶,心裏的想法卻一點也不淡定。看着岑明神遊天外的樣子,莫問實在是心疼他的好茶啊。這麽好的茶葉,他也隻剩下兩斤多點了啊,一丁點都舍不得浪費。這樣的好茶給岑明這種粗人喝實在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有木有啊。
在莫問眼巴巴地看着岑明不知滋味地灌了五杯茶下去,心裏的小人已經從寬面條淚變成鮮血狂噴的時候,岑明終于開口說話了。
“賢弟認爲青狼如何?”岑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他還是沒有放棄将莫問留下來的想法,雖然心裏猜測莫問可能是世家子弟,但是看他對武功似乎又十分執着,那麽肯定是對江湖感興趣的。隻要能成功地勾起他的興趣,說不定能夠讓他留下來。以後時間長了,他自然會對野狼幫産生感情。
莫問默,心想着他這位大哥不會是被他的義子傳染了吧,要不然怎麽會問出這麽抽風的問題?他們兩人雖然一口一個‘兄長’‘賢弟’地稱呼着,可是他實際上還是外人是不?而且他現在才十六歲,又長着一張嫩臉,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年紀不大,那青狼怎麽說也二十了吧。你讓一個比你兒子還小的人評價你的兒子,你覺得這妥當嗎?
可是這些莫問都不能說,他隻能對岑明打哈哈道:“青狼兄弟武藝出衆,爲人義氣,青年俊傑啊,哈哈。”話出口的時候,莫問才發覺這對青狼的稱呼還真是個問題,直接叫青狼吧,好像有些無禮。他稱岑明爲兄長,而青狼又是岑明的義子,按照輩分他應該稱青狼爲賢侄。若以莫問的心理年齡來算的話,叫聲賢侄那也沒什麽,可現在看皮相,他明明比青狼小了好幾歲,這聲賢侄他實在是叫不出來。最後還是決定叫“青狼兄弟”好了,至于輩分什麽的,那都是浮雲。江湖向來是個輩分雜亂的地方,他就入鄉随俗了。
岑明果然沒有對莫問的稱呼問題發表什麽意見,而且衣服沒聽出莫問明顯是在敷衍他的樣子,接着說道:“賢弟莫要太贊那小子,幸好那小子不在,否則尾巴還不得翹上天去了。我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清楚,青狼雖然在武學上天分不差,隻是心性卻是太過單純。他的性子并不适合野狼幫大當家的位子,無奈爲兄太過心急,将他拖入了這個漩渦,再想脫身卻是難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莫問很感性地接道。心裏卻直哼哼,岑明這是在搞感情攻略?可惜他對那個青狼頂多有那麽一點點欣賞,他的友誼給的是岑明。等到青狼當上大當家,那說明岑明已經嗝屁了呗。沒有了岑明,青狼對他來說什麽也不是。這樣有勇無謀的家夥,除非手下實在是缺人,否則莫問連收這樣的人做一員猛将都是不願的,更别說是要屈居其下了。簡單的來說,就是莫問傲嬌了,自然青狼也确實不配做莫問的主子。
岑明看莫問不接話,有些無奈,卻也隻能咬咬牙,開誠布公地把話晾開來說了,“爲兄知道賢弟并無意入夥野狼幫,隻是今天卻不得不豁出這張老臉,隻希望賢弟能夠留在野狼幫,将來能夠對青狼照看一二。”
莫問假裝沉吟了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若不是有兄長的無私教導,小弟也不能這麽快踏上武道之途,原本兄長相求,小弟是不應該拒絕的。”潛意思是,你這樣挾恩圖報,我實在是很爲難。
岑明也不是笨蛋,自然聽出來了,連忙道:“賢弟不要誤會,爲兄絕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況且爲兄也不過指點了你一點入門的常識,能這麽快入門全是因爲賢弟自身天賦超然的原因,爲兄實在是不敢居功。”
“小弟自然知道兄長并非挾恩圖報之人,兄長無需多慮。”莫問一臉正色地道,旋即語氣一轉,接着說道:“正是因此小弟才倍感愧疚,因爲兄長所求,小弟實在是不能答應。”
岑明的眉頭皺了皺,追問道:“這是爲何?”在他看來野狼幫雖然是賊,但是隻要他們隐藏的好,他們照樣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而且莫問若是答應他的邀請,在野狼幫的位子自然不低,榮華富貴、快意恩仇不是所有人的追求嗎?
莫問裝作一臉爲難道:“恕小弟說句得罪的話,這野狼幫的本質就是攔路搶劫的賊匪。這話雖然難聽,㊣(6)但是兄長也不能否認這是事實不是?小弟雖然向往江湖,但是卻是詩禮傳家,落草爲寇之事有違祖宗家訓,是萬萬不能做的。”他也不算說假話啊,他的靈魂确實出身初相識家古老大族,家教嚴格。再說了他連這輩子老爹留給他的基業都給抛棄了,怎麽會巴巴的再跳進另一個坑裏。
岑明眉梢一挑,卻也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莫問說的句句屬實。他們确實的身份說出去确實是見不得人,像莫問這種書香世家的子弟,前途光明,家道又十分殷實,确實沒有必要跟着他們過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是他強求了。岑明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實在覺得可惜,卻也是無可奈何。加入野狼幫的人都是你情我願的,逼人落草之事,他還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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