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和那人沖突,街上見到的人可不少,那人走的時候分明好好的。又不是我們将他當街打死,怎麽就說是我們殺的人呢?”莫問雖然憤怒,但是理智卻還尚存,這件事的疑點實在是太明顯,那縣令就算是再草包,也不應該沒發現。除非,是有人從中搗鬼了。莫問以前也是黑道高層,這種官匪勾結的事情那就是家常便飯啊。莫問覺得自己現在一點根基都沒有,栽在這上面倒也不冤。
柳晗月也不是笨蛋,這些事情她自然也想到了。而且還順便打聽了不少情報回來,基本上有了這些,莫問的嫌疑就可以完全洗脫了。隻是真兇一天沒抓到,草包縣令那邊就不好交代。況且他剛剛跟包拯保證了三天破案,他可不想去體驗一下古代牢房的舒适度。
柳晗月打聽到的情況十分詳細,這就是美女的優勢啊。
原來當天方懷仁和莫問發生沖突,腹部被莫問踹了一腳,原本想着回家召集人手再來找莫問算賬。可是沒成想平日裏嬌生慣養慣了,被踹了一腳竟然疼得有些受不住,于是隻好将計劃延後。打聽了莫問的住處,打算先休息一晚再收拾莫問。找了大夫,塗了點活血化瘀的藥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昨天也被莫問教訓過的家丁們就早早地來到了方懷仁房外等候,可是約定的時辰已經過了房間内卻是沒有一點動靜。他們隻好上前去叫門,裏面沒人應聲,門也從裏面反鎖着,衆家丁覺得有些不安,情急之下就撞開了門。卻見方懷仁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還以爲他是睡熟了。沒成想走近一看,卻發現方懷仁七孔流血,屍體都僵硬了,明顯是早已死去多時了。
衆人連忙報告了老爺,也就是方懷仁的嶽父,又去衙門報了案。經仵作檢驗,這方懷仁是因爲内髒破裂,大出血而死。而他全身唯一的傷痕,就是莫問曾經踹的那一腳留下的腳印。
方懷仁和莫問沖突之後回家,再未出過房門。而且家丁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門窗都是緊閉的,基本排除了之後有人入室行兇的可能性,但也隻是基本而已,并不能斷定方懷仁的死就是因爲莫問的那一腳。可是那方懷仁的嶽父卻并沒有要求衙門徹查,反而一個勁兒地讓官府趕緊把莫問抓回了,最好能立即定案。
據說這位老爺子隻有一個女兒,那是寶貝的不得了。可是天妒紅顔,女兒嫁出去沒多久就死了。若說起來,這方懷仁好歹也算是老爺子唯一的親人了,兩人住在一個院子裏,可是平常老爺子對方懷仁這個女婿也不見多親近,這會子表現的這麽激烈,怎麽看都很可疑啊。莫問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連閃。
“我覺得,這似乎是一個有意針對臭流氓的陰謀。哼哼,一看就是臭流氓你平常做的壞事太多,遭報應了。”柳晗月一臉鄙夷地看着莫問,此時還不忘了損他兩句。
莫問毫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鄙視的話他都不想再說了。這丫頭真是記吃不記打,被他教訓了那麽多次,竟然還不長記性。不過看在她今天幫了大忙的份上,他就大度的不計較這些了。
柳晗月看到莫問一臉蕩漾的樣子,才猛然想起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連忙撇清道:“臭流氓你不要胡思亂想哦,我可不是爲了幫你。本小姐答應了給你做一年的侍女就一定會做到,你要是坐牢了,我也得跟你耗着,還要去大牢裏看你。那牢房那麽髒,我才不要進去呢。”
莫問也不說什麽,這丫頭急着辯解,怎麽看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笑着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道:“是你想多了。”
然後無視了柳晗月一臉怨憤的表情,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本書,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柳晗月知道她在臭流氓這裏從來讨不了好,隻好憤憤地轉身離開了。
柳晗月離開後,莫問放下書,手指敲擊着桌面,“笃笃”的聲音似乎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可惜此時無人聽見。半晌,莫問裂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周身血腥味兒十足,喃喃自語道:“雖然我知道你并不是存心算計我,可是你爲什麽偏偏要牽扯上我呢?既然沒有選擇立刻殺死那個混蛋,那就再忍幾天又何妨呢?”
莫問狀似遺憾地搖了搖頭,他真的不是小心眼兒,隻是比較記仇而已。别人讓他一時不快活,他定會讓那人一世不快活,莫問一直将這句話作爲自己爲人處世的座右銘。
“少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您出來吃嗎?”門外忽然傳來柳晗月咬牙切齒的聲音,莫問幾乎能夠想象到她那絕美的臉上是怎樣不甘不願的扭曲。當初說讓柳晗月做自己的侍女,也不過是莫問突發奇想,他還真沒想過這位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夠做好侍女的本分。不過從今天的事情看來,自己似乎有些小瞧了她了。
莫問起身打開門,斜倚在門框上笑眯眯地道:“小月兒你失職了哦,少爺我都快餓死了你才過來,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柳晗月的臉色頓時青了又白,莫問看得有趣,美人變臉也是賞心悅目啊。頓時心情大好地大笑着向前廳走去,該是用早飯的時辰了呢,他是真有些餓了。看着莫問的背影,柳晗月明白自己又被這個流氓給耍了,白皙如玉的面龐霎時變得赤紅,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氣得。
來到前廳,莫問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桌邊布菜的流雲。明明不是傾城傾國的姿态,而且流雲選擇的又是僻靜的角落。莫問也不明白爲什麽隻一眼就先看到了她,隻覺得陽光照射在她溫柔專注的側臉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莫問自戀地想到,果然不愧是我最心愛的小侍女,走到哪裏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啊。
莫問記得上輩子他聽過一句話,人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你混得再好,也可能不知什麽時候就沒命了。而且如果你的實力不足以保護心愛的人,那麽那個人就是你緻命的弱點。這些莫問都懂,可是心動了,他卻不知該怎麽壓下去,也不想壓下去。
柳晗月本是低着頭走在莫問的身後,莫問忽然停下,她一時沒注意差點就這麽撞了上去。幸好因爲練武的原因,她的身體控制力比較強,在最後的一刹那生生地停住了因爲慣性向前沖的身體。柳晗月洩憤是的沖着莫問呃背影揮舞着小拳頭,卻發現一向警覺的莫問竟然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定在原地,一雙眼直直地望着前方。
柳晗月好奇地順着莫問的視線看過去,卻因爲角度的關系偏了一點點,正好看到了同樣坐在大廳吃早餐的孟四娘一桌人。昨天剛進客棧的時候,他就發現莫問看孟四娘的㊣(6)眼神不對頭,現在莫問又這樣呆呆地盯着人家看,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莫名地,柳晗月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諷刺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流氓,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盯着人家看這麽久,小心看進眼睛裏撥不出來。就算拔不出來也沒用,人家美人早就名花有主了。”
莫問被柳晗月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丫頭昨天不是還惡狠狠地威脅自己好好對流雲呢嗎?今天怎麽就換了個态度呢?
“小月兒,我聽你這話說的怎麽酸溜溜的呢?你難不成是吃醋了?”莫問眼眸一轉,輕佻地捏住柳晗月的下巴調笑道。他隻是習慣性地調戲柳晗月,卻并不認爲她是真的吃醋,畢竟就在剛才柳晗月看他的眼神還滿懷敵意和戒備。
沒想到柳晗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上。莫問隻覺一股劇痛襲來,差點就讓他不顧形象地蹲到地上了,臉色因爲忍痛的關系漲的通紅,額角也隐隐滲出幾滴冷汗。
柳晗月得意地一笑,慢悠悠地從莫問的身邊晃過去,小聲道:“活該,讓你手賤調戲本小姐。”想了想柳晗月又加了一句道:“還有下次記得帶上腦子,沒看到人家梳的婦人發髻嘛。”這樣看起來她好像對莫問調戲她的事情并沒有多在意,反而對莫問盯着别的女人看的事情念念不忘,隻是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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