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敢于接受失敗,從失敗中吸取經驗,一次一次失敗的磨練,逐漸讓他從失敗走向成功,比如張揚;而有的人,一生活在别人的奉承,活在自己的虛榮心之下,這樣的人無法經受失敗,一旦失敗了,他便會不顧一切的垂死掙紮,結果隻會在失敗的陰霾中度過一生,比如雷奔。雷奔這樣的天之驕子,在家族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又提升了家族在武林中的地位,更藉此受到大渝丞相赫連胥的重用,年紀輕輕便有此作爲,一生可謂是順風順水,但是忽然之間出現了張揚這樣的對手,不僅比他年輕,武功更甚至他,更不要說智謀了,處處落人下風,又被張揚『迷』『惑』心智,傷了自己人,此時此刻雷奔的心中充滿了嫉妒,充滿了憤恨。
“雷公子,剛才你那一掌叫什麽來着,我看着挺厲害的啊,一掌就把那小老頭拍到吐血,現在都還爬不起來!”張揚在三人的夾擊中猶自閑庭信步,他雖然一時之間無法擊敗三人,但是這三個人同樣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雷奔面『色』一沉,眼前的張揚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如此情形下,居然還出言侮辱自己,雷奔暴怒之下,招式更是拼命。
張揚一邊閃避,一邊嘲諷:“雷公子,你是沒吃飯麽,剛才你拍那個小老頭的時候不是挺有勁的麽,怎麽現在忽然像個娘們一樣,莫非是被身旁這個小和尚的媚眼把魂給勾掉了,我看着小和尚眉清目秀的,要不你把他收了吧!”張揚句句不離雷奔傷了小老頭的事情,擺明了就是要激怒雷奔,偏生這個事情是雷奔最大的心病,被張揚數次撩撥,直把他氣得火冒三丈。
一旁的小和尚和道士目光交錯,都是猜到了張揚的用途,他們三人聯手,才與張揚堪堪戰成個平手,若是雷奔再失去理智,被張揚一擊破之,那麽他們二人無論如何也不是張揚的對手了。
“這位公子,你真是說笑了,要說眉清目秀,公子的姿『色』也是上上之選,看得小和尚心動不已呢!”小和尚媚眼一抛,軟言細語的勾引張揚,一方面是爲雷奔舒緩壓力,一方面也是擾『亂』張揚的計謀。
這堪比吳侬軟語,嗲得人骨頭發軟的語調,瞬間把張揚給雷到了,心中暗罵:“你妹的,這個死正太,居然勾引老子,要搞基你找哪個道士啊,你看他那副醉意疏狂的模樣多**,不行你找完顔洪烈也行啊,看他那胸肌,多結識,那胡子,老霸道了!”
他目不斜視,繼續朝着雷奔說道:“雷公子,說起來在下方才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仗義出手,爲在下擋了小老頭那一掌,說不定在下現在就沒力氣站着跟你說話了,似你這般大仁大義,不貪人便宜的英雄,世間少有,真可謂當世奇男子啊!”
張揚句句不離要害,而且越說越是難聽,雷奔雖然也知張揚是在擾『亂』他的心智,但是偏偏就是忍不住,咆哮一聲,脫離了小和尚和道士,欺身而上,誓要手刃眼前這個大敵。
小和尚與道士一見雷奔中計,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齊齊上前幫忙,張揚見三人前後到來,心中狂喜,暗道:“中計也!”
迎着雷奔而上,張揚一出手就是“渾圓無境”的手法,引着雷奔那力拔山兮的一掌,轉向了身後,小和尚與道士堪堪來到,便感到雷奔雙掌勁道居然朝着他們使來,一驚之下,來不及多想,急忙閃避。
“雷公子果然是英雄蓋世,不想占人便宜,好,在下佩服你是條好漢,就與你一對一的較量一下!”明明是張揚用“渾圓無境”的手法,牽引雷奔的攻勢指向了小和尚和道士,張揚卻裝出一副驚詫的模樣,還說出這番話來,小和尚與道士一時猶豫,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雷奔有意爲之。
雷奔有苦難言,被張揚三番四次的戲耍,更是悲憤萬分,雙掌卯足力道,奔着張揚又沖了上去。
張揚心頭暗喜,剛準備出手拿下雷奔,卻看到小和尚與道士雙雙又補了上來,出手便是攻其自救,張揚故技重施,又使了一招“渾圓無境”,一下子就将雷奔的身子擋在身前,護住了周身破綻,還藉此『逼』退了小和尚與道士。
如此一來,小和尚與道士終于是忍不住心生疑慮,皆隻因張揚這“渾圓無境”的手法太過精妙,江湖中識得這一招的怕隻有老一輩的高手,這兩人年紀最長的道士也不過五十來歲,當年枯榮大師從絕谷之中重出江湖之時,這道士怕是還沒有那般資格能夠見到縱橫江湖的枯榮大師,又怎麽會識得這一招。
雷奔兩次出招對準他們,他們既看不出張揚做了什麽手腳,自然是要把責任歸咎與雷奔身上,再想起之前雷奔失了神智,掌傷小老頭的事情,兩人頓時有些猶豫起來。
借此良機,張揚急忙使出逍遙遊身法,如鬼魅一般飄『蕩』在雷奔周圍,時不時出掌偷襲,雷奔主練外門功夫,身子本就笨重,一遇到如此精妙的輕功身法,頓時處了下風,幾招下來,已是狼狽不堪,終于一時不察,被張揚一掌正中胸口,慘叫一聲,跌出了戰局。
這一切說起來長,但是轉瞬即逝,待到雷奔敗北,小和尚和道士才驚覺過來,暗暗後悔,如今去了雷奔這個強援,剩下他們兩個人,怕也難敵張揚。
兩人目光齊齊看向身子飛出去跌落在地上的雷奔,隻見雷奔面『色』通紅,神情委頓,掙紮了幾下都未能起身,而小老頭自從被雷奔誤傷之後,一直盤坐在地,運功療傷,十個高手,能戰的就隻剩下小和尚,道士,以及那個一直冷眼旁觀,冷若冰霜的女子了。
小和尚媚眼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女子,頓時感覺到女子一道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不自覺的身子一抖,這個女子雖然與他們一樣,是赫連胥派來協助完顔洪烈的高手,但是十人中唯有她一個女子,素來與他們沒有來往,在完顔洪烈哪裏也是單獨住着一個帳篷,他們這九個男人,有的是爲了名利,有的是爲了師門,有的則是爲了報恩,唯有這一個女子,誰也不知道她是爲了什麽來到這裏,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也沒有人看到她笑過,她就像是她那冷豔的外表一樣,充滿了神秘。
小和尚雖然自诩可愛純情,秒殺一切,可是一碰到女子,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看一眼都心頭發冷,躲都來不及,又怎麽敢嘟着嘴,仰天四十五度,伸出剪刀手,使出非主流的誘『惑』,說一句:“姐姐,他欺負『淫』家!”
小和尚與道士進退兩難,張揚卻已是等不及了,解決了雷奔,小和尚與道士之間就算是配合再完美,也終究不是他的對手,隻要打敗這兩個人,接下來就隻剩下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女子了,他自從得了枯榮大師一身功力之後,遇到過最棘手的幾個高手都是男子,就算是曾經讓他吃了大虧的金花婆婆,也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妪,眼前這個女子,就算她打娘胎裏修煉起來,也不可能是張揚的對手。她既然喜歡冷眼旁觀,張揚也樂得撿這個便宜。
張揚身形一閃,直奔小和尚與道士而去,兩人面『色』齊變,當着完顔洪烈的面,他們又不可能直接認輸,唯有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一交手,小和尚與道士頓感壓力劇增,張揚的身子好似海綿一般,不管兩人使出什麽招式,那力道就好像被吸走一般,幾招下去,兩人都用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而且張揚的掌法雖然稱不上精妙,可是掌中一股吸力,一沾身,兩人的速度頓時大減。
之前的交手,張揚雖然一直在閃避,沒怎麽還手,但是他一直觀察着小和尚與道士的招式,小和尚的招式重在誘敵,缺點在于小和尚内力火候稍欠,而道士的招式重在輕靈變化,缺點在于他太過于依仗他的輕身功法了,張揚的内力本就偏陰柔,使出來便如海水汪洋,連綿不絕,仗着内力深厚,他絲毫不懼小和尚的攻勢,而他以内力壓迫道士的身法,再配上他那本就不弱于道士輕功身法的“逍遙遊”,片刻之間,就将兩人的攻勢完全壓制下去。
三人你來我往,招式如天女散花,煞是好看,但是戰局之外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張揚取勝是遲早的事。
完顔洪烈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身下的香爐,隻見那一隻風中殘香,餘煙渺渺,已然是快燒到了盡頭。完顔洪烈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輕笑,轉過頭看着那個冷若冰霜的女子,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興緻,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雖然也是赫連胥派來協助他的高手,但是赫連胥給他的信中,卻特别提到了這個女子,而且話中的意味似乎是連赫連胥自己,對這個女子都要敬畏三分。
“此人到底是誰?她又能不能在接下來僅剩的時間裏,擋住這個神鬼莫測的年輕人呢?”完顔洪烈想到這裏,心中卻是忽然平添了幾分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