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張揚心中不知爲何狠狠的抖了一下,如果換做是以前,接受過高科技教育的他,聽到鬼神之說,也隻會把他們當做是茶餘飯後的故事,一笑置之。但是,經曆了一次神奇的穿越之後,别說是神了,就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魔獸,魔法,鬥氣,這一些放在現代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張揚都認爲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這個與我們的談話有任何的關系麽?”在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張揚是絕對不會輕易的回答這個人的任何問題。
“呵呵,信則神就在你的心中,不信則神不會在你心中!”對方看來也是老手,說的話處處充滿禅機,但是卻沒有給張揚解除任何的困『惑』。
“别扯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時間緊迫,沒那麽多閑工夫陪你瞎扯!”張揚擔憂祖利米娜和阿爾依的安慰,而七公主昏『迷』未醒,也是讓他心情十分不爽,偏偏這個人還沒玩沒了的在哪裏玩些禅機。
“年輕人,要沉得住氣,這一路并非是太平坦途,有你意想不到的殺機,僅憑你一個人,想安然把公主護送到喀什城,困難重重!”那個人好像對張揚是十分了解,對七公主的身份和張揚此行的意圖也是知之甚詳,仿佛在他面前,任何人心中都是透明的一樣。
不過這對張揚來說,已經是麻木了,經曆了這個人帶給他的震撼,此時就算是那個人能說得出他在現代時暗戀的小姑娘的名字,張揚也不會感到有什麽奇怪的了。
“不管你說什麽,護送七公主到喀什,完成大渝與離國的和親大事,維護兩國的關系平穩,我責無旁貸,就算是這一路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出一條血路來!”張揚目光凜然,面『色』剛毅的看着前方,他相信那個人說的話,但是同樣的,他絕對不會因爲這一席話,而讓自己的信念産生任何的動搖。
“呵呵,果然是少年英雄,我雷碧成敗在你的手下,也不算是丢臉了!”話音一落,前方的那一盞昏黃的燈,忽然之前,破開四周那一層蒙蒙霧氣,一陣明光灑下,從中間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全身籠罩在一身帶着帽子黑袍之中,唯有一雙蒼白至極,枯瘦幹煸的手『露』了出來,帽子罩在那人的頭上,把他的面貌全都擋在了黑暗之下,不管怎麽用盡心思想要看清楚他的相貌,留給你的,隻是一個無底的黑洞,看着看着就好像要沉沒在這個黑洞之中。這個人身材并不是十分高大,相對于蠻族人高大威猛的身姿來說,他的身材顯得更要像大渝人一點,他就那麽靜靜的走了過來,明燈打在他的頭頂,霧氣從他四周逃離,這一刻,他就仿佛從地底世界走出來的黑暗之神一般。
這個人,就是被蠻族人稱爲近百年來最接近真主的人,草原的神使——雷碧成!
“果然是你,雷碧成!”張揚并沒有因爲對方拉風的出場方式而有絲毫的膽怯,對于他來說,這樣的出場方式他早就在電影中司空見慣了,如果現在從黑袍地下鑽出來一個霍比特人,他也不會感到奇怪。
張揚如此沉穩,反倒是讓剛剛閃亮登場的雷碧成有些微的吃驚,别人或許不了解,但是他對自己的能力卻是十分的有自信,就算是離國的皇帝初次見到他,也是被他的死亡氣息駭得久久說不出話來,唯獨幾個能夠如此沉穩的人,除了眼前的張揚,就隻有離國戰神呼延雄,以及兵敗喀什的,被呼延雄趕出喀什的完顔洪烈。
“正是我,之前你已經和我的朋友見過面了!”短暫的吃驚之後,雷碧成又恢複了他那副自信的模樣,話剛說完,他的身後忽然緩緩走出了一頭全身雪白的巨狼,目光中含着敵意,冷冷的看着張揚,一步一步走到了雷碧成身邊,才停了下來。
“伊爾汗!”張揚面『色』一沉,也是認出了這一頭白『色』巨狼,正是之前率領狼群偷襲他的那一頭頭狼,看來祖利米娜說的沒錯,這一頭狼果然是雷碧成養的寵物。
“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雷碧成似乎是笑了笑,伸出他那一隻幹枯的右手『摸』了『摸』白狼的腦袋,“伊爾汗,放輕松一點,别用哪種眼神對待客人!”
雷碧成就好像一個邀請客人來家裏做客的主人,在訓斥着那頭見了誰都汪汪大叫的寵物狗一般,不過,張揚可是領教過這一頭白狼的本事,如果誰把它當做寵物來看,那就是大錯特錯了,說不定它吃了你,都不會吐骨頭。
“客人!”張揚也是被雷碧成的這個稱呼給弄得氣極而笑,右手一指白狼,冷笑着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草原上的待客之道是什麽,但是它的所作所爲,恐怕一點也不像是在表現你們的友好吧!”
白狼似乎是聽懂了張揚的話,鼻子裏低沉的呼出幾聲吼叫,然後忽然張開大嘴,『露』出嘴裏鋒利的獠牙,似乎是在像張揚宣戰一般。
“别緊張,老朋友,讓我還和他說!”雷碧成『摸』了『摸』白狼的腦袋,待白狼冷靜下來之後,他才說道:“其實這很簡單,你要見到我,就應該先經過我的考驗,我才能決定到底是不是要見你!”
張揚『露』出一幅哭笑不得的神情,指着雷碧成說道:“我要見你?你以爲你是劉德華還是周潤發啊,明明是你自己死纏爛打,無非是因爲當初我破壞了你的預言,讓你身敗名裂,所以才想報複我!”到了這個份上,張揚也不想再跟雷碧成廢話了,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雷碧成似乎是笑了笑,說道:“你一定會想見到我的,因爲這是真主的旨意,他指引着你找到我!”
“别神神叨叨的了,你到底想怎麽樣,想報仇,我随時奉陪!”張揚最恨這種神棍了,簡單的事情,偏偏讓他說的好像神話小說一樣。
“報仇?呵呵,你我之間并沒有什麽仇恨,又何來報仇之說呢?”
雷碧成淡淡的說出這番話,反倒是把張揚弄得『迷』『迷』糊糊。
“你說我們沒仇,你沒搞錯吧,難道是你老年癡呆了,記不清楚當初你是怎麽被趕出喀什的了!”
“對我來說,不管是喀什還是神廟,它們對于我的意義遠遠比不上你!”
張揚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你妹的,這個雷碧成該不會是看上老子,想和我搞基了?”
“你說的什麽,我一點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我告訴你,别想打我的歪主意!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事到如今,張揚也唯有以死相抗以保菊花之清白了。
“既然你不明白,哪就讓我給你說個明白吧!”雷碧成說完,忽然吧頭上的帽子緩緩的褪下,緊接着張揚便看到帽子底下一張面目全非的面容,這一張臉,看了一眼,絕對不敢看第二眼,而且絕對會做噩夢,那張臉上,就好像沒有血肉一般,隻剩下一層枯黃的皮膚包裹着骨頭,兩邊臉頰深深的凹陷進去,眼眶中,看不到眼白,也看不到眼珠,裏面就是一片深沉的黑『色』,在雷碧成戴上帽子的時候,外人能看到的也唯有這眼眶裏的一片讓人淪陷的黑暗。
這樣的一個人,或許不能說是人,說是亡靈或許要更恰當一點,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張揚,陡然看到這張臉,也是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應該聽說過我上一次的預言是預言了什麽吧?”雷碧成那一張幹枯的臉上,也不見他的嘴巴蠕動,聲音就穿了出來。
張揚穩定了一下心神,如今跑是不能跑了,就隻能見機行事了,怕,絕對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唯有先克服心理的恐懼,才能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中占得先機。
“聽過,你就是預言了完顔洪烈是草原之主,将會一統草原,結果完顔洪烈敗在了呼延雄的手下,被迫離開的喀什,而你也因爲這一次預言的失敗,走下了神壇,從神使變成了人人唾罵的神棍!”
雷碧成笑了笑,但是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錯,從神使變成了神棍,這好像從天堂掉落到了地獄,不過你知道嘛,其實這一切對我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爲誰也不知道,這一次預言,是我胡『亂』說的,我甚至可以說一個卑賤的牧民會成爲草原之主,那麽他一樣會因爲我的預言,從一頭溫順的綿羊,變成一頭野心勃勃的獅子!”
“你是故意的?”張揚失聲道,如果是這樣,那他和雷碧成之間似乎就談不上有什麽仇恨了吧!
“呵呵,沒錯,預言是我故意這麽說的,完顔洪烈也是被我煽動的,即便是最後呼延雄大軍回到草原,完顔洪烈也是有機會在他趕到喀什之前,結束這一切,但是卻是被我拖延下去,才讓呼延雄在最後時間力纜狂瀾!”
張揚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雷碧成說的如果都是真的,那這個人的手段之狠辣,心機之深沉,實乃是他生平僅見。
“你這麽做到底是爲了什麽呢?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呼延雄,這看起來并不像是你的作風吧!”張揚抛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慮。
雷碧成大笑,一直笑,一直笑,詭異的是,不管他怎麽笑,那張枯黃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甚至連皮膚都不曾抖動過一下。
“這的确不是我的作風,因爲我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爲了你,還要那一個隐藏在十萬大山的秘密,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蕭門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