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仔細辨認了一下,便是從衣服上看出了之前他曾經見過的那個玉兒小姐,這個玉兒小姐看起來倒也是百裏挑一的美人,雖然比起秦思煙等人來說,略有不足,但是也算是國『色』天香了。張揚将她抱到一旁,然後倒出一粒解『藥』,喂到她嘴裏,然後運功加快『藥』力的揮發,沒多久,玉兒小姐便是悠悠醒轉過來。
張揚這才是放下心來,看來這個解『藥』的确是沒有問題。
“這是哪裏?”玉兒小姐看起來似乎沒有完全清醒,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忽然移向身邊的張揚,卻是猛地大叫一聲道:“你是誰!”
、張揚苦笑一聲,看來這英雄救美,每一次美人醒過來,好像都是這句話。
“你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
玉兒小姐此時恢複了一點力氣,抱着胸,挪動了幾下,警惕道:“救我?你說的好聽,你到底是誰?”
張揚才懶得和她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既然醒了,就在一邊好好休息,我沒時間和你廢話!”說完,他也不管玉兒小姐的表情,便是依次将解『藥』給其他人都喂下,然後靜靜站在一旁等待。
玉兒小姐被張揚這句話嗆了一下,卻是不敢發怒,小心的往四周看去,待看到屋子裏居然有那麽多女子,心中已然是有些明白過來,忽然看到其中還有幾個她的閨中密友,急忙走上前去。
裝在袋子裏帶過來的女子都是今夜才被抓過來的,中的『迷』『藥』不深,很快便是醒了過來,玉兒小姐的幾個閨中密友看到眼前情形也是驚駭不已,好在此時玉兒小姐已然明白張揚不是壞人,急忙将她們安撫下來。
一直等了半盞茶的時間,這些女子才算是全都醒了過來,都在那唧唧咋咋的說個不停,還有人更是大聲哭泣起來,張揚這時候站在一旁,大聲道:“好了,話留到以後再慢慢說,若是你們能走得動的話,現在就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
有個女子問道:“去哪裏?”
張揚笑道:“衙門!”
“咚咚咚!”
三更半夜的,縣衙門口的大鼓便是被人敲響了,這段日子,趙縣的百姓晚上都很少出門,但是此時縣衙大門口卻是密密麻麻的站了幾百個人,除此之外,在縣衙門口跪坐着一排紅衣人,更爲醒目的便是縣衙大門前,一個披着大紅披風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張臉詭異的呈現出一種血紅『色』,讓人看起來不知他是人還是鬼。
此時站在衙門大鼓前的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不過其他人看向他的時候,都是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即便是普通人,都會忍不住心驚。
衙門的大鼓被敲了十幾下,衙門的大門才是緩緩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睡眼惺忪的衙役,這段時間因爲趙縣不太太平,所以衙門晚上都是安排有衙役值班,那個衙役本來被吵醒,也是一肚子火,但是打開大門一看門外,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趙縣的這些個大老爺三更半夜的不睡覺,都跑到衙門口來幹嘛來了!”衙役滿肚子的疑慮,不過他隻是一個小衙役,平日裏欺負欺負普通百姓他還有點底氣,但是現在外面這些人都是趙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低聲下氣的上前問道:“諸位老爺,這三更半夜的,不知道有什麽事啊!”
人群中一個面态喜氣,看起來肥嘟嘟的胖子越衆而出,道:“我等乃是爲了趙縣少女失蹤一案而來,還請大人前去通知縣太爺,開堂審理此案!”
衙役一看這人,卻是縣上的大布商齊三爺,不僅是在趙縣,就是在都城也是人脈頗廣,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一聽衆人居然是爲了趙縣少女失蹤一案而來,也是暗自心驚,道:“這個案子還在調查之中,諸位何苦今夜來此,還是等明日縣令大人醒來之後,你們再與他好好商議吧!”
齊三爺嘿嘿的笑了幾下,臉上的肥肉都是抖動起來,道:“若是真的等到縣太爺把案子調查清楚,在下的女兒估計早就遭了不測,如今已有高人把這一夥人都擒住了,你隻需将縣太爺叫來,審理此案即可!”
衙役這才知道,原來門前跪着的那一排人居然正是此案的犯人,不知道是誰有那麽大的本事,居然把這夥人都抓到了,此案一破,衙役心中也是開心,至少接下來不用每日值班了,于是他急忙道:“諸位老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知縣太爺!”說完,回到衙門和夥伴交代了一下,便是匆匆出了衙門。
站在衙門大鼓前的那個人目光靜靜的看着那人離開,自始自終沒有『露』出一絲表情,下面的人都知道他是擒了這夥犯人的高人,都是心存畏懼,隻因方才幾個大老爺上前跟他道謝,都被他不冷不淡的态度打發了,衆人自然是不敢再打攪他。
此時人群中除了諸位老爺,自然還有随同這些犯人一同回來的幾十個少女,這些女子有的是失蹤幾天,有的是剛剛失蹤,他們的家人大半夜的被自家的閨女叫醒,都是不敢相信,待得聽到是有人抓了那些犯人,此時正準備讓縣太爺開堂審理此案,都是義不容辭的趕了過來,要在縣太爺面前讨一個公道。
玉兒小姐此時靜靜的站在他的父親趙老爺的身邊,趙老爺不同于其他人,他回屋之後,忽然想起還有事情還要和女兒交代,便是又回去的一趟,結果發現女兒居然失蹤了,這一下,直把他急得六神無主,急忙吩咐家丁到處尋找,一直到了半夜,不想女兒自己回來了,還把事情跟他那麽一說,他暗自僥幸之下,對那些賊人也是恨極,便是帶着府上的人都趕了過來。
“玉兒,你說是那個人救了你們?就他一個人,你沒看錯吧?”趙老爺小聲的在玉兒耳邊說道,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大鼓前的那人,神情有些懷疑。
玉兒順着他爹的目光看向了那人,心中不知爲何竟是有些慌『亂』,其實自從她和這個人接觸之後,說過的話不過兩句,而且這人還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以趙玉兒心高氣傲的個『性』,縣令公子她都看不上,按說被此人如此冷淡的對待,心中難免有氣。但是當她離開紅衣教主的房間,到外面發現居然還有那麽多人,而這些人都是被那人一個人制服的時候,她對那人已經是不敢再存輕視之心了。
“爹,女兒都說了,就是他一個人做的,若非是他,女兒這會估計已經慘遭不測了,也沒見你好好謝謝人家!”
趙老爺苦笑一聲,道:“你以爲爹那麽不懂禮數嘛,隻是這人『性』子古怪,跟他說話,愛理不理的樣子,爹又有什麽辦法!”
趙玉兒聽到這話,也是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滿不是滋味。
衆人一直等候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看到前方一片火光快速的移動過來,緊接着便是現出了縣令略顯消瘦的身影來。
這個縣令姓趙名晉,乃是土生土長的趙縣人,科舉中第之後,曾經在都城做過一段時間的小吏,後來蒙赫連胥保舉,才讓他榮歸故裏,做了這趙縣的縣令。雖然趙縣不比都城,但是趙晉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小地方卻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比起在都城看人臉『色』的日子,卻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本來還在睡夢之中的趙晉,陡然聽管家說,縣衙外邊聚集了一大堆趙縣的名士,說是抓住了趙縣少女失蹤案的主謀和從犯,都在等他去開堂審理此案,趙晉急忙換了衣服,派人通知衙門其他人,自己則是帶了幾個家丁就趕了過來。
待來到衙門前,看到這個陣仗,饒是趙晉處世不驚,依舊是有些變『色』,尤其是當他看到衙門大門前倒在血泊之中的紅衣教主時,眼中更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神『色』。
而這一切,都被衙門大鼓前的那個人,也就是這次事情的主導者——張揚,看得清清楚楚,張揚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所以爲了盡快了結此案,也不管此時是三更半夜,就讓那些女子上門把自家的親人都叫了過來,有這些人壓陣,張揚不怕這個縣太爺不俯首認罪。
趙晉來到衙門前,看了一下義憤填膺的衆人,心中也是沒底,說道:“諸位,你們放心,本官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現在,本官即刻開堂審理此案,不過衙門畢竟地方有限,容不得那麽多人進去,還是大家推舉幾個人随本官進去,其餘的人就在外面守候即可!”
衆人紛紛點頭,趙晉這番話說得極爲有理,衆人議論紛紛,終于有人喊道:“我推選齊三爺,他爲人最爲公道!”
“我推選林博才子,他乃是趙縣第一等的才子,定然能明察此案!”
“我推選李老爺!”
如此鬧哄哄的持續了片刻,趙晉早已讓下人準備好開堂,到了最後,衆人便是推舉出了五個人,這些人分别是大布商齊三爺,趙縣第一才子林博,趙縣溪岢樓的老闆趙百科,德高望重的老秀才趙謙,仗義疏财的大善人趙善,這五個人都算是趙縣土生土長的人,在趙縣聲望都是十分的高。
趙晉一看人都選好了,便是上前迎道:“有勞諸位了!有勞老師了!”原來這個老秀才趙謙還是趙晉以前上私塾時候的老師。
老秀才趙謙說道:“何來這麽一說,隻希望縣令大人秉公執法,别讓大夥兒失望才是!”
趙晉心中一個咯噔,嘴上還是應付道:“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這五人随着趙晉走向衙門大門,行到大鼓前卻是齊齊停步,沖着張揚躬身道:“這位英雄先請!”
張揚也不客氣,微微颔首,跨步走進了衙門。
趙晉愣了一下,他在官場打拼多年,于人情世故都是十分老練,看到這些平日裏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的人,居然對一個普通人鞠躬說請,這個人來曆點然不凡。
就在這時,身後的一個衙役到他耳邊低語道:“大人,那人便是抓了這一夥犯人的大英雄!”
趙晉心中一驚,暗道:“這到底是真是假,那個人一個人,居然能殺了教主,還抓了許堂主他們,他會不會已經從中得到我與教主勾結的事情呢?此事不得不防,若是他當堂說出來,我又是該如何計較呢?”
“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大善人趙善一看趙晉居然站住不動了,急忙招呼道。
趙晉愣了一下,急忙換上一副笑臉,道:“沒事,諸位請,諸位請!”說完,領着這些人進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