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着這麽多人都在關心自己,心中一陣暖意,猛地躬身朝着大家深深一稽,謝道:“這些日子全賴大家照顧,大家這麽關心我,實在是讓我張揚受寵若驚,張揚在此謝過諸位了!”
蕭夫人鼻子一酸,急忙上前扶起張揚,說道:“是我們應該謝謝你才對,你爲我們影月門做了那麽多,我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張揚一直以來都是把蕭夫人當做姐姐一般看待,此時看到蕭夫人說了幾句話,眼眶都是紅了,急忙說道:“以前是不知道大哥的身份,現在他是影月門的門主了,那我自然也是影月門的人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客氣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衆人皆是一喜,本來他們還不知道怎麽開口讓張揚加入影月門,沒想到張揚居然自己說了出來,有他加入,影月門的實力無異于陡然攀升一節,不管是營救月主還是對抗風無影,都是有了保證。崔鵬聽到這話,也是欣慰,大笑道:“既然如此,也不用再商議什麽了,大哥我以門主的身份,奉你爲影月門四長老,大家沒有意見吧!”
“沒有!”衆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張揚頓時惶恐道:“這怎麽使得,論資曆,我比不過在座任何一個兄弟,論年紀,我才二十歲,怎麽能當此大任!”
白長老卻是大笑一聲,走上前來,拍着張揚的肩膀,笑道:“你就别客氣了,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來做長老,我白某都是不服,唯有小兄弟你,俠肝義膽,小小年紀就能與風無影和卓淩風這樣的高手相抗,老夫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你就别推辭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揚要是再推脫,就不免顯得虛僞了,于是大笑一聲,道:“好,既然如此,小子我也隻好厚着臉皮答應了!”
衆人大笑,與張揚相熟的林峰等人自然不免要恭賀幾句,就在這時,一道藍『色』的身影卻是越衆而出,來到了張揚的身前,看着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張揚一時間柔腸百轉,許多話,到了嘴邊,隻有一句,“你瘦了!”
艾蓮心中暖暖,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就隻有眼前這個朝思暮想,夜夜擔心的人,于是,她不顧一切的撲到他的懷中,這些天來的擔心,難過和愛意,全都化作了點點淚滴,傾灑而下。
柳如絮看到這裏,心中不知爲何,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來。
而房内的秦思煙卻也是一樣的心情,唯有金映兒撅了撅嘴巴,不滿的嘟囔道:“那麽多人,也不害臊!”
陌書雪卻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道:“要是換做你,恐怕也是一樣吧!”
金映兒嘟着嘴,『摸』了『摸』腦袋,不滿道:“别拍腦袋,要變笨的!”
一時之間,幾個人笑作一團,在張揚醒來的這個下午,有的人開心,有的人喜極而泣,有的人微微失落,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的影月門,在張揚和崔鵬加入之後,已經空前的團結,空前的強大,已經有了可以和風門,龍飛勢力相對抗的實力。
晚上,蕭夫人準備了晚宴,這一頓晚宴,足足等了幾天,直到張揚安然脫險之後,衆人才能放下心來,好好的享受這一頓盛大的晚宴。
席間,崔鵬被推到了首座,而張揚則是坐到了崔鵬身邊,其餘的蕭夫人等人也是依次而坐,酒過三杯,衆人的話便是開始多了起來。
活閻王更是斷了一杯酒站了起來,對着張揚說道:“小兄弟,老夫敬你一杯!”
張揚急忙惶恐的端起杯子,道:“這可是折煞我了,你請坐請坐!”
活閻王擺了擺手,卻是說道:“老夫敬你這一杯,實在是因爲老夫慚愧,每一次你受了傷,老夫都是沒有辦法,說起來,老夫也是十分好奇,這一次你中的毒并不是十分厲害,爲何你居然昏『迷』了這麽久!”
說起這個,大家也都是十分好奇,張揚『摸』了『摸』腦袋,看着衆人,說道:“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明白,但是好像這次醒過來之後,我發現我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一層!”
崔鵬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他人沒有和張揚并肩戰鬥過,并不知道張揚的武功到了一種什麽境界,但是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以前張揚就能勉強抗衡風無影,對上卓淩風也能絲毫不落下風,如今他功力又進一層,那豈不是要超過風無影了。
活閻王頓時無言,自己把酒幹了,歎道:“你真是讓老夫無語啊,這麽多年來,老夫見到過最變态的人就是你了,年紀輕輕,居然能有如此修爲,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等人不服老也不行咯!”
衆人皆是哄笑,當然也是爲張揚高興。
其實張揚之所以功力又進一層,卻是因爲他這一次受傷之後,已經完全吸收了當初枯榮大師傳給他的内力,《醫鑒心經》有雲:“空而虛,虛而盈,盈則沖,養天地之氣,化陰陽之精!”張揚因爲在天牢中,爲了救白素雅等人,用盡全身真氣,正是附和《醫鑒心經》所說的空而虛的道理,而後通過調養,他體内的真氣開始慢慢恢複,而此時,真氣不再是像當初枯榮大師硬生生的灌入他體内,而是去其糟粕,吸取精華,雖然這個過程十分緩慢漫長,但是等到真氣慢慢進入體内之後,這些真氣已然和他連爲一體,不再會有生澀的感覺,一旦他将所有真氣重新吸收之後,枯榮大師傳給他的這一身内力,才可以說是真正的完全爲其所用。張揚之所以在身體機能都沒有異常的情況下昏『迷』這麽長時間,也正是因爲這個緩慢的吸收過程。
盡管連張揚都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功力漸長卻是好事,衆人自然也都是爲他高興,于是更是開懷暢飲,暢談古今,一個個都是喝得大醉。
喝到最後,張揚拉着崔鵬到一旁,卻是把他在刑部大牢打探到的李嚴與赫連胥的事情說了出來,當時在刑部大牢,赫連胥自己承認了當年焱軍叛『亂』一事,乃是由他設計的,目的就是怕崔鵬看穿他企圖颠覆大渝的詭計,而李嚴其實就是赫連胥安『插』在八王爺身邊最緻命的一顆棋子。
崔鵬靜靜聽完,終于明白了當年這一樁禍及了許多人的事情,居然皆是由他而起,而他一生的最愛,柳鳳兒也是因此而被帶入了這場紛争之内,最後累得身死。當年柳鳳兒是死在了李嚴手中,而八王爺雖然抓了崔鵬,事後也是一直主張将他處斬,但是畢竟八王爺也是身處『迷』局,做出了最本能的選擇,怪不得他。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爲當年的蕭門滅門一事,而之所以會有後來的許多事情,卻又是因爲當年崔鵬一時心軟,救了蕭族的那幾個孩子,如此算來,就是連崔鵬也算不明白,到底是錯在自己,還是錯在風無影和赫連胥。
心中郁郁,不免是拉着張揚喝酒,兩個人一直喝到半夜,都是酩酊大醉,昏睡不醒。
第二天,一覺醒來,張揚就是感覺頭昏腦脹的,他酒量本來就淺,上一次喝得那麽醉還是因爲柳如絮的事情,好在艾蓮早就熬好了『藥』湯,他一醒過來,艾蓮就是服侍他喝下『藥』湯,這才感覺好一些。
穿戴好之後,他與艾蓮也是溫存了一番,待要進一步,艾蓮卻是羞紅了臉跑開了,張揚也是哭笑不得,隻好自身來到了月堂。
這月堂本來以爲月老失蹤之後,首座上是從來不坐人的,但是等到張揚走進月堂之後,卻是已經發現坐滿了人,首座上坐的正是崔鵬。
他不好意思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本來昨夜說好一大早就要到月堂議事的,結果方才和艾蓮打情罵俏,耽擱了一會,結果沒想到卻是最後一個到的。
好在衆人并沒有見怪,張揚也是在蕭夫人好心的指引下,坐到了專門爲他所設的位置之上,旁邊坐着的是影月門另外三位長老。
崔鵬看着人已經齊了,便是說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們便是開始商議接下來的計劃!首先,我們要前去落星派搭救月老。落星派雖然實力一般,但是織金洞卻是讓他們有底氣和我們叫闆,而且,落星派全派上下都是謹小慎微,上一次得到的織金洞地圖顯然是他們有意洩『露』出來,引我們入甕的,不過,他們既然依附了風無影,便是讓我們有了可趁之機,現在我們手中還有風門的一個堂主在手,我打算借由此,假扮風門中人,前往落星派,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雲天河起身說道:“這恐怕太危險了,落星派雖然實力一般,但若是讓他們發現不對,故意引我們入織金洞,到時候在織金洞内做手腳,怕是反受其害!”雲天河上一次就是負責落星派織金洞地圖的任務,結果得了一張假地圖,使得門中兄弟在織金洞裏死傷慘重,此時對待這個事情,更是謹小慎微。
張揚這時卻是起身,道:“雲堂主所說有理,但是除此之外,并無再好的辦法,而且假扮風門中人,的确是最好的選擇,首先風門中人常年都是以黑衣黑布示人,落星派的人想來也是從未見過他們的真面目,再來,判定風門身份,乃是憑着各自的信物,而我們擒住的那個風七,身上本來就持有風門信物,有了那個信物,落星派的人自然不會懷疑,最後,便是最重要的一點,落星派是依附于風門的,諒他們一個小門派也不會得到風無影多大的器重,一個堂主的身份足夠讓他們信服了,此行最大的麻煩就是風無影留在落星派的風門弟子,我們要坐到不讓他們懷疑,然後找機會将他們全部殲滅,再讓我們的人換上他們的衣服,到時候,我們就能控制住落星派,落星派之所以依附風門,無非是想在風無影稱霸江湖之後,能夠分一杯羹,但是若是當我們控制了落星派,趁此機會将他門派上下一網打盡的話,我想說滅門還是屈服,就不必我們替他們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