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上前爲慕如筠,陌書雪『逼』出了體内的毒『性』,不過他從未見過柳醉容,還是在金映兒的指點下,才在人群中找到了她,一看之下,果然是絕代佳人。三人悠悠轉醒,陌書雪和慕如筠都是認識張揚,陡然看到他出現在這裏,都是大喜過望,唯獨柳醉容不識張揚,但是當聽到張揚是來救她們的時候,頓時也是喜極而泣。
白素雅待三人平靜下來之後,才淡淡說道:“方才我們被那四個獄卒下了蒙汗『藥』,差點就被他們所辱,幸虧張揚及時趕來,不僅救了我們,還爲我們除掉那四人,解了心頭之恨,你們先謝過他!”
慕如筠等三人一聽這話,心中一陣後怕,忽然目光看向門外那一片血泊,隻見三具體無完膚的屍體疊在了一起,說不出的恐怖,膽小一點的陌書雪更是驚聲尖叫起來,躲到了白素雅的身後。
還是慕如筠稍微沉得住氣,對着張揚微微一個萬福,道:“多謝張揚公子想救!如筠待姐妹們謝過你的大恩!”
張揚急忙扶住慕如筠,道:“以往你們對我照顧有加,如今你們有難,我自然要救!”
慕如筠微微點頭,這時,白素雅又說道:“張揚明知此行兇險重重,刑部大牢必然是布下了天羅地網,但是他還是來了,足見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你們代我謝過他!”
陌書雪從白素雅身後鑽了出來,對着張揚一個萬福,道:“謝過張揚大哥!”
白素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今日能出去,自然是好事,若是出不去,也是天意,我也無需要騙你們,如今這大牢四周都已經被厚厚的鐵閘從四周關住了,整個牢房密不透風,也就是說,張揚爲了救我們,反而被我們連累陷入了陷阱之中,我要你們待我像他緻歉!”
慕如筠等人起先看到張揚前來,還以爲是有救了,而白素雅一席話,卻是斷送了她們全部的希望,慕如筠和陌書雪還好,畢竟這兩個人都是影月門的人,早已就把『性』命看淡了,唯有柳醉容隻是一個平凡女子,陡然聽次噩耗,一時間呆立在原地,還是慕如筠識大體,上前一個萬福,歉然道:“張揚公子……”
話到一半,張揚卻是急忙扶起她,說道:“你們無需說這些,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們,赫連胥爲了對付我,才會除掉夜冷春香,我本來進宮面聖想讓皇上放了你們,結果還是被赫連胥從中阻礙,我久等之下沒有消息,直到聽到你們要被處斬,才硬闖刑部大牢,是我害你們受了這麽多得苦,是我對不起你們才對!”
柳醉容猛然尖叫一聲,沖上前來撕扯張揚的衣服,狀若瘋婆,嘶喊道:“原來是你害了我們,這些日子我們受了那麽多罪,你過來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白素雅眉頭一皺,對慕如筠說道:“拉開她!”
慕如筠急忙上前拉開柳醉容,額柳醉容兀自罵不休:“你既然沒本事救人,又來這裏裝什麽好人……”
白素雅歉然的看着張揚,道:“張揚,真的不好意思……”
“白姨,其實說起來都是因爲我,不過你們放心,我所什麽也不會丢下你們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救你們出去!”張揚打斷白素雅的話,而說出來的話中,卻是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決心。
白素雅欣慰的笑了笑,道:“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自己能逃出去!”
張揚愣了一愣,緊接着猛地搖頭,道:“要我獨自逃生,我辦不到!”
白素雅歎道:“我知你重情重義,但是必須有人出去,不然我們辛苦打探得到的消息就沒用了!”
張揚心中一驚,道:“什麽消息?”
白素雅看了一眼在那兀自罵罵咧咧的柳醉容,卻是忽然起身,将嘴巴湊到張揚耳邊低聲道:“就在我們被抓得前幾日,我們有一個兄弟從西北帶來消息,說是在西北離國境内探到了蕭門寶藏殘圖的消息,這個消息十分可靠,據我所知,除了我們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外,風無影等人也是得到了消息,你若不出去,到時候那一張殘圖必然是要落到風無影的手中!”
張揚的确是被這個消息吓了一跳,按說七張蕭門寶藏殘圖,他手中有兩張,風無影兩張,龍飛一張,月老知道的一張,還有剩下的一張一直是一個謎,當初他還以爲卓淩風找到了那一張,現在看來,卓淩風得到的那一張應該就是當初從大漠得到的那張,後來被他訛過來了,如果這個消息真的屬實的話,那麽不管是風無影,還是龍飛那一夥人,定然都會不顧一切的搶奪。
張揚想到這裏,低聲道:“這個消息你沒有傳到半月谷去?”
白素雅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怕這個消息洩『露』,所以沒有告訴其他人,本來想親自回一趟半月谷,沒想到卻被抓進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一定要把你們都救出去!”
白素雅心中感動,卻是沒有再說什麽。
張揚知道,既然在此幹等沒有結果,還不如引赫連胥出來,到時候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于是他走出牢房,在外面站住,猛地仰天大叫道:“李嚴,你大爺的死了沒有,沒死就出來說話!”
連續叫了十幾聲,都沒有應答,柳醉容在裏面聽着,不由得嘲諷道:“傻乎乎的『亂』叫,以爲這就有用了麽?”
白素雅雙眉一挑,怒道:“你再胡說八道,就休怪我無情了!”
柳醉容雖然不怕張揚,但是對白素雅有一種天生的畏懼,頓時不敢再說話,幾個姐妹看着她也是覺得以前看錯了此人,紛紛『露』出厭惡神情。
張揚心中不甘,又叫了幾聲,忽然,牢房裏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個聲音,“呵呵,張揚,這牢房裏的滋味是不是很親切啊!”
張揚雙眼一凝,卻是在尋找出聲的方向,按照他的想法,既然裏面能有地方傳出聲音,那麽肯定會有通風口,到時候或許可以從哪裏突破。
那人卻好像知道張揚的心思一般,笑道:“你别找了,你即便是找到了,也一樣是沒轍,我勸你還是好好的呆在裏面吧!”
張揚猛然冷笑道:“赫連胥,你裝神弄鬼的,到底想幹什麽,痛快點,跟個娘們似地!”
那個聲音沉寂了兩三秒,卻是再次出聲,“張揚啊,張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說說,爲了幾個女人,你犯得着嘛?”
張揚嗤道:“對于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冷血的人來說,或許我的所作所爲是很愚蠢,但是至少我問心無愧,而你爲了你那所謂的複仇大計,故意叫人冒充什麽春哥教,還大肆殺戮,爲了引八王爺離開都城,你又利用他立功心切的弱點,故意在東北引人暴『亂』,就好像當年你設計焱軍作『亂』一樣,你如此居心叵測,無非就是爲了你蕭族幾百口人命,但是卻因此而讓整個大渝數百萬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試問,你的先祖在天之靈,難道不會因此而蒙羞麽!”
張揚說完這話,赫連胥卻是忽然沉默,良久之後,他的聲音才冷冷的傳出來:“沒想到,你知道的挺多的嘛!”
他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了方才張揚所說的話,張揚聽完,心中卻是一喜,他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當年焱軍叛『亂』一事的主謀,一直以來崔鵬都以爲是八王爺,但是經過那麽多事情,兩人都把懷疑的目光看向了赫連胥,而其中最爲關鍵的點就是李嚴。在張揚看來,在刑部大牢煞費苦心的設下這個陷阱,除了赫連胥幹的出來,不會有其他人,而李嚴卻是恰逢其時的出現在這裏,他和赫連胥之間的關系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張揚也是有心出言詐一詐赫連胥,沒想到赫連胥還真的上當了。
爲了确定自己的猜測,張揚又道:“說起來,你也是用心良苦,你怕我崔大哥在朝中,會被他識破你的計謀,于是便主導了焱軍叛『亂』一事,嫁禍給我崔大哥,最後還煞費苦心的在八王爺身邊布下李嚴這一顆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贓到八王爺身上,真是讓人歎服啊!”
赫連胥哈哈哈的大笑了幾聲,道:“你知道這些又如何,隻可惜你已經出不去了,你隻能帶着這些秘密,和這些女人一起,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裏!”
張揚猛然大笑道:“你會那麽輕易就讓我死掉麽?莫非,你不想要回你們蕭門的寶藏殘圖了!”
張揚此話一出,赫連胥卻是忽然沉默下來,許久之後,才說道:“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自然能從你身上找到殘圖!”
張揚嗤笑一聲,道:“赫連胥,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傻乎乎的,還把殘圖帶在身上等你來拿,告訴你,我手上有兩張殘圖,一張是枯榮大師給我的,一張是我從卓淩風手上搶到的,這兩張殘圖我都放在了一個天底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我要是死了,這兩張殘圖就将永遠的留在那裏,任你們手耳通天,也休想找得到!”
赫連胥頓時大怒道:“你想威脅我!”
張揚笑道:“不是威脅,隻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要麽放了我,以後我自然會取出殘圖,到時候各憑本事,看誰先湊齊七張殘圖,要麽,你就殺了我,那麽,即便是你們能完成你們的複仇大計,這輩子也休想湊齊七張殘圖,得到蕭門寶藏真正的秘密!”
張揚之所以敢如此有恃無恐,便是由龍飛苦心追查蕭門寶藏殘圖的動機得知,蕭門寶藏除了有所謂的寶藏之外,肯定還有一個不爲人所知的大秘密,而這一個秘密,也是赫連胥和風無影一直想要知道的。
果然,赫連胥聽了這話,變得有些躊躇起來,的确,他設下這個陷阱,等着張揚自投羅網,就是想一勞永逸的除掉張揚這個大患,但是張揚的這番話,卻是又讓他開始動搖起來。
忽然,赫連胥大笑一聲,道:“張揚,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麽?”
張揚愣了一愣,不知赫連胥此話何意,便是不答。
赫連胥卻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道:“你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重那些所謂的情義,爲了一些所謂的朋友,便是連命都不要,當年從你不顧一切的救了崔鵬,我就把你看的清清楚楚的了,你不是不怕死嘛,那我就不讓你死,我要把這幾個女人都抓起來,然後讓你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死!”
張揚心中一驚,這時,赫連胥卻是猛然大喝道:“放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