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絕境,張揚反而是冷靜了下來,他上前幾步,猛地拔出孫三右臂上的長刀,然後依樣畫葫蘆,将他千刀萬剮而死,不同的是,這一次張揚沒有店主孫三的啞『穴』,孫三沒挨上一刀,就是一聲慘叫,到得最後,整個牢房已經沒有其他的聲音,唯有張揚揮刀的風聲和孫三撕心裂肺的慘叫,李嚴等人顯然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張揚居然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大牢裏一時間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張揚處理完孫三,便是用長刀一挑,孫三和吳霸的身子都被他挑出了牢房裏,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外面的莫老千身上,三個人生前打牌吃飯都在一起,死後同樣也是疊在了一起。
處理完這三個人,張揚走出牢門,把陌書雪抱了進來,然後幫她把衣服都穿好,其餘的白素雅等人也是一樣,而後,他扶起白素雅,運轉體内真氣,将白素雅身上的蒙汗『藥』都給『逼』了出去,白素雅蒙汗『藥』的『藥』『性』一解,便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待看到眼前一個陌生男子扶住自己的時候,心中一驚,剛想閃躲,無奈蒙汗『藥』的『藥』『性』剛過,身子虛弱,身子根本使不上力。
“你是誰?”白素雅好歹是闖『蕩』多年,雖然心中驚駭,但是還是沉聲問道。
張揚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苦笑道:“白姨,是我!”
白素雅隻覺得眼睛一花,緊接着眼前便是『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來,她頓時失聲叫道:“張揚!”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我!”
白素雅驚聲道:“你怎麽也被抓進來了!”白素雅還以爲張揚也是和他們一樣,被刑部抓住了。
張揚急忙将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待說到最後,白素雅目光看向牢門外面的孫三等人,心中也是慶幸不已,“張揚,好在有你出手,要不然我們幾人就要受此奇辱了!”
張揚搖頭苦笑道:“隻可惜現在連我自己都陷了進來,看樣子,我們是逃不出去了!”
白素雅淡淡一笑,道:“我早就料到了必有一死,反正都是一死,清清白白的死總好過被侮辱而死,隻是還是連累了你!”
張揚灑脫一笑,道:“白姨你都能看的那麽開,我張揚雖是俗人一個,但是這些日子,九死一生,死這個字,我早就看淡了,隻是,我答應了秦姑娘,要救你們出去,看來我又一次讓她失望了!”
白素雅如慈母一般『摸』了『摸』張揚的頭,笑道:“你能來救我們,足見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即便我們這一次逃不出去了,白姨還是很欣慰,能夠認識你!”
張揚隻覺得心中一暖,鼻子酸酸的,他自從離開父母之後,除了崔鵬對他像是慈父一般,就隻有眼前這個白素雅,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母親一般,不想被人笑話,他急忙轉移目光,看着一旁躺着的其他人,說道:“白姨,是不是要把他們都弄醒!”
白素雅看了一眼外面血淋淋的場面,歎了一口氣,道:“她們這麽昏睡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了,映兒發了高燒,你先給她看一看吧!”說完,白素雅在張揚的攙扶之下,走到了金映兒的身前。
夜冷春香的五美,張揚隻見過三個人,金映兒和柳醉容他都沒有見過,此時一件金映兒,雖然看起來面『色』慘白,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那楚楚可憐的面容,長長的眼睫『毛』看起來分外動人。
張揚這段時間,大傷小傷不斷,爲此,他也是花了很大的心力研究枯榮大師留給他的那本《醫鑒心經》,再加上有活閻王這個名醫指點,頓時醫術是突飛猛進,前些日子他帶着秦思煙等人出城中的那一箭,傷及筋骨,按說不躺上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但是他硬是自己醫治,在憑着他體内那股真氣的修複,短短四五天就是痊愈了。
這本《醫鑒心經》本就是與他體内的内力相輔相成,一旦參透其中奧秘,融彙貫穿,不僅是醫術漸長,此時對體内那股真氣的控制也是更加得心應手,此時若是再碰上風無影和卓淩風,張揚也是有與之一戰的信心。
張揚先是爲金映兒把了把脈,待知道她隻是因爲失血過多,導緻身子虛弱,而後引發了高燒等一系列的并發症,這種症狀看起來十分棘手,但是張揚先是隔着衣服給金映兒按摩一遍身子,待她體内的氣息平穩下來之後,又用真氣刺激她的各大要『穴』,他這股真氣可以說是寶貝,連活閻王都眼饞不已,金映兒就算是再重的病情,也是被他這一股真氣吊住了『性』命。
沒多久,金映兒就算悠悠轉醒,雖說還是十分虛弱,但是臉『色』已經開始逐漸紅潤起來,目光也漸漸有神,她看了一眼白素雅,虛弱說道:“白姨!”
白素雅沒想到張揚給金映兒就那麽敲敲打打了幾下,就把她人給弄醒了,而且看起來情況也是有了好轉,頓時激動不已,聽到金映兒叫她,終于是忍不住掉下淚來,撫『摸』着她的額頭,輕聲回道:“白姨在這,别怕!”
金映兒目光忽然看向一旁的張揚,問道:“白姨,他是誰啊?”
白素雅急忙介紹道:“他是張揚,就算你秦姐姐常跟你提起的那個人,他是來救我們的,方才也是他運功爲你治病,你才能醒過來的!”
金映兒『露』出一個笑容,兩頰深深的兩個小酒窩看起來十分可愛,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張揚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原來是張揚大哥,我常聽秦姐姐提起你,她說你是一個好人,隻可惜一直沒機會見到你,沒想到,今天終于是有這個榮幸!”
張揚被金映兒說的臉紅,不好意思道:“什麽榮幸不榮幸的,我和大家一樣,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且你也别騙我了,秦思煙那個小妮子,肯定在背地裏都叫我流氓,我最清楚她不過了!”
金映兒被張揚這句話引得笑了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忽然,卻又開始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張揚急忙捏住她的右手,輸了一股真氣進去,才止住了她的咳嗽。
“别說話了,好好靜養!”白素雅心疼的說道。
金映兒乖乖的點了點頭,靠在了白素雅的懷裏,一雙眼睛卻是時不時的從縫隙中偷看張揚。
張揚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急忙站起身來,說道:“白姨,你照顧好她,我看一看這裏有沒有出路!”說完,他便是直接出了牢房,走上樓梯,來到大鐵門前,透過鐵窗看向外面,隻見得一層厚厚的鐵閘阻礙了視線。
他往下退了兩步,對白素雅兩人說道:“白姨,你們捂住耳朵!”待白素雅和金映兒捂住耳朵之後,他忽然鼓足真氣,灌注在雙掌之内,猛地一掌拍在了大鐵門的門闩之上,隻聽得“轟轟轟”的回聲響起,大鐵門竟是被他這一掌轟得向裏凹進去了一大塊。
張揚猛地用力一拽,大鐵門的門闩終于是斷開,鐵門被他那麽一拉,頓時打開。
牢房裏的白素雅和金映兒都是看的目瞪口呆,白素雅喃喃道:“他武功怎麽變得那麽厲害,看來白長老說的沒錯,唯有他才能抵擋風無影,救出月老,隻可惜!”
金映兒雖然不知道白素雅話中提到的人都是誰,但是還是明白白素雅是在誇張揚,目光看向張揚的時候,眼中盡是欽佩仰慕的神情。
張揚打開鐵門,便是走上前去,一看鐵門外面,果然是一層厚厚的鐵閘,深入地下,沒有絲毫縫隙,他照之前的方法,對着鐵閘用力一掌,一聲巨響之後,鐵閘竟是紋絲未動,他暗自心驚,以他的掌力,就算是一塊巨石,也要一轟而碎,沒想到打在這鐵閘之上,居然是這般結果,看來這個鐵閘不僅是厚,而且重達千萬斤,由此可見赫連胥他們爲了引他入甕,花了多少心思。
一計不成,張揚便是轉而把目光看向了牆壁,結果幾掌轟下去,牆壁雖是裂開了,但是裏面居然也是一層厚厚的鐵闆,他不甘心的四周都試了一遍,果然都是一樣的,這一個牢房就好像是一個鐵牢一樣,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逃出去。
得到這樣一個讓人失望的結局,張揚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懊悔。他在牢裏面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李嚴等人卻沒有再說話,也不知是離開了還是在等待着什麽。
無奈之下,張揚唯有回到白素雅身邊,歉然道:“白姨,這看來是逃不掉了,除非是有人從外面打開鐵閘,否則靠蠻力根本就打不開!”
白素雅淡淡一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你不需要太過介懷!”說完,拉着張揚在她身邊坐下,拉起他的右手細細,待看到張揚掌上一片淤青,頓時溫柔的幫他按摩。
張揚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白素雅那溫柔的眼神,他一時間恍然以爲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金映兒靠在白素雅身上,撲哧撲哧的眨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張揚,臉頰上一直挂着兩個深深的酒窩,“張揚哥哥,你的武功好厲害啊,那麽重的鐵門,被你一掌就打爛了!”
張揚沒想到這個金映兒身處絕境,卻還是如此天真浪漫,一時間被感染,也是笑道:“映兒妹妹,這有什麽稀奇的,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見我師父,那才叫厲害呢,這個世上最壞的兩個壞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他!”
金映兒臉上『露』出驚詫的神情,道:“你師父那麽厲害呀,不過也對,他要是不厲害怎麽教得出你這麽厲害的徒弟呢,這就叫名師出高徒咯!”
張揚大笑一聲,隻覺得這個金映兒心無雜質,純淨一片,和她說話真是有着說不出的開心。
白素雅爲張揚按摩片刻之後,便是松開了他的手,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其他人,忽然歎了一口氣,道:“張揚,你把如筠,書雪和醉容救起來吧,我有些話想對她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