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煙倒抽了一口冷氣,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良久之後,才震驚道:“這……這……你沒搞錯,赫連胥和風無影是兄弟?”
張揚點點頭,面『色』凝重道:“不僅如此,連現在的皇太後,當年先皇最寵愛的妃子貞妃赫連嫣然也是蕭族的人,這是我和崔大哥留在西南調查後得到的消息,當初知曉這個消息的人全都被他們殺了,隻有我和大哥還有另外一個人逃了出來,如今我進宮面聖,就是要拆穿他的身份,隻要皇上相信了,到時候自然會放了白姨他們!”
秦思煙被這個消息震驚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許久才說道:“你真的要進宮面聖?”
“非去不可!”
“那我和你一起去!”秦思煙忽然道。“你去幹嘛!”張揚皺了皺眉,道。
“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現在皇宮裏都是赫連胥的人,我在宮中好歹還能聯系到幾個人,到時候可以讓他們幫一幫你!”秦思煙一直以來對張揚都是厭煩居多,但是如今再見,卻是處處爲他擔心,連張揚聽的也是有些奇怪。
張揚歎了口氣,道:“秦姑娘,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此去皇宮,就算是赫連胥設下埋伏,我也有十足把握逃出來,你若是去了,我要分心照看你,到時候說不定兩個人都回不來了!”
秦思煙頓時語塞。
張揚又說道:“如今我大哥已經回到了半月谷,有他主持大局,想來影月門應該能夠重新振作,我打算去皇宮之前,先護送你們出城!”
秦思煙驚道:“出城!”
張揚沉聲道:“沒錯,隻有你們出城脫離了赫連胥的勢力範圍,我才有沒有後顧之憂!”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張揚打斷秦思煙的話,說道:“事不宜遲,你讓阿南他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城!”
秦思煙還待說些什麽,張揚卻是走進了屋子裏,把出城的事情告訴了阿南他們,秦思煙無奈之下,隻有收拾行李。
一行人準備妥當之後,便是離開了城隍廟,剛往城門方向前行沒多久,便是碰上了一群巡邏的侍衛。張揚急忙招呼衆人躲進了一條黑暗的巷子裏,秦思煙看着他苦笑道:“如今全城戒嚴,我們那麽多人,目标那麽大,怎麽出的去!”
張揚腦中念頭急轉,計上心頭,道:“我有辦法!”說完,他看着秦思煙等人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然後便是閃身出了小巷,朝着那一隊離去的侍衛追去。
往前走出一段距離,便是看到了那一隊侍衛正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張揚看了一下四周,此時夜深人靜,附近的民居都是關上了門,于是他一個輕身,跳上了身旁一個幾米高的房頂,然後忽然大聲喊道:“信春哥,原地複活滿血滿魔!”
前面那一隊侍衛頓時被驚動,齊齊轉身,一看聲音來處,頓時發現了張揚的蹤迹,喝道:“是春哥教的人!追!”
一群侍衛舉着火把便是追着張揚而來,張揚不緊不慢的保持着和他們的距離,一直把他們引到了方才那個小巷,那群侍衛想也沒想,都是追了進去。
剛進到巷子口沒走出幾米,張揚便是從高出猛然跳下來,如風卷殘餘一般,隻花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将這群侍衛全都點住。這一群侍衛隻是一群普通的兵将,立功心切,哪裏會想到追的那個人是一個武林高手,結果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将這群侍衛全都點暈之後,張揚閃身進了巷子裏,秦思煙等人方才聽到響動,還在擔心,結果沒想到張揚一回來,便是說道:“我把那群侍衛都制住了,你們快換上他們的衣服!”
秦思煙捂住嘴巴,不可思議的道:“你這就把他們制住了,那可是一個小隊,二十人啊!”也無怪她會如此震驚,方才從他們聽到的動靜,到歸于沉寂,也就是那麽短短半分鍾的事情,張揚居然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制服了二十個人,實在是駭人聽聞。
張揚本來還想炫耀一下,不過想起時間緊迫,便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帶着阿南等人把那群被制住的侍衛都拖了進來,十幾個人快速的換掉身上的衣服,張揚又在那群侍衛身上一『摸』,『摸』出十幾枚令牌來,然後将這二十個侍衛藏在了黑暗的地方,此時他們也沒時間再将這些人妥善藏好了,隻能期望沒有人發現了。
一群人整裝待發,張揚在宮裏呆的久了,見過各式各樣的侍衛,此時裝起侍衛來也是有模有樣,他走到隊伍的最前面,一路前行,倒是沒有再遇到什麽意外,一直來到了城門口,便是看到了城樓上,站着一排士兵,那群士兵也是發現了他們,打着火把照亮,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張揚急忙上前兩步,高聲回道:“我等乃是奉赫連丞相之命,出城辦事,還請大人放行!”
那個士兵高聲道:“皇上有命,過了戌時,城門關閉,任何人等不得出城!”
張揚皺了皺眉,思量片刻,又大聲喊道:“形勢緊急,我等有赫連丞相的手谕爲證,還請大人通融通融!”
那個士兵剛想說話,城樓前方卻是走過來一個人,喝道:“什麽事,如此吵鬧!”
那個大人身高八尺,體形魁梧,名爲苟豹,乃是這城樓今夜當值士兵中的首領。士兵急忙拜倒,說道:“大人,是一隊侍衛,說奉赫連丞相手谕,出城辦事!”
苟豹聽了此話,皺了皺眉,心中暗道:“丞相這麽晚了,到底要讓這些人出城做什麽事情呢?”原來這苟豹也是赫連胥手下的人,他聽得是赫連胥的事情,自然是要留心了。
“如今春哥教作『亂』,情勢危急,若是這些人真有急事,也并非不可通融,先讓他們把赫連丞相的手谕拿上來看一看,再做決斷!”
士兵不敢抗命,起身朝下大喊道:“你們且等一等!”說完,他跑下城樓,沒一會,便是來到了張揚等人身前,道:“大人有命,讓你們把丞相的手谕拿過來驗一驗!”
張揚愣了一愣,他本來就隻是随口而說,身上哪裏有什麽赫連胥的手谕了,一看那個士兵一直盯着他,急忙掏出身上的令牌,遞給那個士兵。
士兵結果令牌,上看下看,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衛令牌,哪裏是什麽手谕了,頓時狐疑道:“這位兄弟,你是不是拿錯了!”
張揚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沒錯,丞相親手交給我的,怎麽會錯,你就拿給你們大人看吧!”
士兵見張揚如此肯定,也是不好确定,想了想,還是說道:“那請你們稍等!”說完,手持令牌往回走去。
秦思煙一看士兵離開,頓時着急不已,低聲道:“怎麽辦,若是被他們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手谕,到時候豈不是要『露』餡了!”
張揚此時腦中也是在想着辦法,方才隻是敷衍了那個士兵,但是肯定敷衍不了樓上的将領,到時候他們察覺不對,城樓上萬箭齊發,他們這十幾個人非交代在這不可。
忽然,他目光停在高高的城牆上,這城牆高有十五米左右,以他的輕功想要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上樓的道口,層層上去,都有士兵在兩旁把手,樓道口又窄,根本不适合發揮,他目光一轉,卻是又看到了手中的長矛,頓時計上心頭,道:“把你們的長矛都給我!”
衆人不明所以,卻還是把長矛都遞給了他。
張揚伸手将長矛都抱在懷裏,然後低聲道:“待會看到我跑向城牆,你們就全部退到弓箭的『射』程以外,找地方躲起來!”
話音一落,他便是抱着長矛朝城牆沖了過去。
樓上的士兵早在張揚抱着長矛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待看到他居然是手持長矛沖了過來,立刻警覺起來,高聲喊道:“那人在幹什麽!”
阿南心急道:“秦香主,我們怎麽辦?”
秦思煙咬了咬牙,道:“按照他說的辦!”于是便帶着衆人後退。
張揚去勢極快,片刻之後,已是來到了城牆之下,幾個士兵看到張揚沖了過來,急忙沖了上去,被張揚手持長矛,一一刺死。
張揚左手将長矛抱在胸前,右臂猛地用力,将右手上的長矛狠狠的朝城牆上扔了過去。長矛頓時狠狠的『插』在了距離城牆三四米高的距離上,張揚縱身一躍,右手抓住城牆上的長矛,而後用力往下一拉,身子卻是借勢朝上彈起,他在空中急忙抽出另一根長矛,右手抓着長矛又狠狠的『插』在了城牆上,不作停歇,又是借勢一彈,如此反複,等到扔出他抽出第三根長矛的時候,樓上的衛兵才反應過來,急忙大叫着手持弓箭,探出了城牆,往下『射』去。
張揚剛『插』穩第三根長矛,便是一輪箭雨襲來,他急忙右手用力一撐,身子借勢躲避,無奈箭雨密集,還是被幾隻弓箭刺中,好在他早已将真氣鼓『蕩』全身,衣衫鼓起,弓箭雖然刺中了他,卻并未傷及筋骨。
饒是如此,遠處的秦思煙等人還是忍不住驚呼起來。
張揚知道情勢危急,在上面挂着多一秒,便是多一份危險,此時他已經是來到了城牆的中間,隻需要再往上上去幾米,『插』上一個長矛,就能上了城樓,于是他趁着弓箭手抽弓箭的間隙,右手用力一拉,身子往上一起,便是站到了那根長矛之上,然後伸手拔出身上的弓箭,就在那群弓箭手再次『露』頭的時候,幾支弓箭一扔,破空而去,頓時将幾個士兵刺死。
又是一輪箭雨灑下,張揚身在長矛之上,急忙抽出另外一根長矛,卻是朝着右邊飛去,待到最高點的時候,将手中長矛『插』入城牆,雖然躲過了箭雨,卻隻是往上前進了兩米不到。而後他右手用力,身子再一起,又躍上了長矛之上。
還沒等他穩住身形,兩道破空之聲響起,兩支弓箭一前一後的疾速來到了他的面前,那股氣勢,頓時讓張揚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