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魯這時看了張揚的真面目後,卻是驚叫一聲,道:“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嘛?”
龍飛不明所以,沉聲道:“桓魯,慌慌張張的幹什麽?”
“将軍,此人乃是張揚,屬下曾經在都城見過此人,絕不會錯!”原來當他聽聞龍飛身死,曾經到都城打算祭拜他,在都城逗留了一段時間,後來新皇登基,他進朝參拜,見到了小皇帝身邊的張揚,那時候張揚還是桂公公,所以他便是有了印象。“卓淩風那個王八蛋,居然敢騙将軍!”齊桓魯心中憤恨不已,本來昨夜他還爲了張揚身死而高興不已,卻沒想到如今張揚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龍飛目光一凝,凝視了張揚幾秒鍾的時候,淡淡道:“原來你便是張揚,怪不得能在齊宅來去自如!”
金花婆婆在一旁也是頗爲心驚,之前她曾與張揚交手,還被他破了九轉『迷』魂煙的絕技,事後才知道那人便是張揚,如今陡然再見此人,卻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哈哈,真是狂妄,你以爲你是閻王爺,想讓誰死就讓誰死麽?”
張揚面『色』一沉,聞聲看去,隻見說話那人正是那個身着火紅袈裟的和尚。
說起這個和尚也是大有來頭,此人名爲卓爾吧,乃是西域密宗圖博寺的活佛,一身密宗武功,神秘莫測。本來像他們這種僧侶是不會輕易卷入世俗的争鬥的,偏偏此人名利心極重,在龍飛給他許下重酬之後,便與龍飛結盟。龍飛對他也是禮遇有加,聽到他發話,也并不阻止。
卓爾吧本來用密宗内功爲龍崎續命,待聽得張揚口出狂言,便是忍不住出言嘲諷。
張揚目光一沉,要說龍飛等人當中,他最爲忌憚的便是這個和尚,其餘像金花婆婆等人他早有對策,唯有這個和尚讓他看不出深淺。
“不服就上來!”張揚挑釁的說出了這句話。
卓達吧立刻大怒,他在西域身份超群,即便是來到龍飛這裏,誰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張揚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簡直是在找死。
他真氣猛然鼓『蕩』全身,那一身火紅袈裟更是無風自舞起來,看起來還頗有幾分降妖伏魔的架勢。
張揚不敢怠慢,暗自運轉體内真氣。
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龍崎忽然咳嗽了一聲,吐出一灘鮮血,龍飛心中一沉,龍崎乃是龍家唯一的血脈,若是他死了,就算是龍飛大事能成,也無人可以繼承了,想到這裏,他頓時也顧不得與張揚糾纏,沉聲道:“此間事情,日後再做計較,先帶崎兒回府!”
齊桓魯得令之後,急忙抱起龍崎。
張揚冷哼一聲,道:“想走!”他惱恨龍崎辱了婉兒清白,還得婉兒自尋短見,斷不可能放龍崎離開。
話音一落,他便是欺身而上,卓爾吧大叫一聲“讓本活佛來領教一下你的本事!”便是攔住了他。
張揚凝神看去,隻見卓爾吧出掌之際,雙掌便是變得通紅,其中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暗道:“卓淩風的烈焰訣不見其行,但是真氣炙熱,傷人于無形,這個和尚的内勁卻是頗爲古怪,似乎掌中含有劇毒,不可小觑!”
張揚連番閃避,而此時齊桓魯和龍飛等人卻是趁機帶着龍崎離開。
崔鵬在一旁大喝一聲:“哪裏逃!”欺身追了上去。
金花婆婆見此情形,急忙回身迎敵。兩人武功本就是是相差不多,一時間戰得難舍難分。
龍飛邊走邊往回看,待看到婉兒母親依舊蹲在原地,抱着婉兒的身子哭泣,于外面的事情卻是不管不問,他便暗自計較,是否再擒了此人,威脅張揚。如此猶豫了片刻,卻忽然看到崔鵬竟是擺脫了金花婆婆的糾纏,朝他沖了過來,他雖是武将出身,但是使得武功都是用來戰場殺敵,比起崔鵬這等江湖高手來,卻是相差甚遠,一回身,急忙快速離開。
崔鵬見龍飛想逃,急忙加快身形,追了過去,忽然,身後數道暗器襲來,他爲求自保,隻能側身閃過,如此緩了一緩,卻是被金花婆婆又纏住,一時之間脫不了身。
金花婆婆待龍飛等人進了樹林之後,已知他們的安全無憂,猛然大喝一聲:“大和尚,走了!”
遠處的卓爾吧卻是不聞不問,一雙毒掌使得更急,而張揚則是仗着逍遙遊的精妙身法,不停的閃避,待得過了百招之後,張揚已明白此人雖然武功詭異,但是内力比起自己來頗有不如,身法上更是不可相比。
于是他将逍遙遊身法使到極緻,配合着逍遙掌,便是開始反擊。這逍遙掌與逍遙遊身法相輔相成,配合起來更是威力大增。
卓爾吧隻見張揚就像是穿花蝴蝶一般捉『摸』不定,忽然間如『潮』的攻勢便像是暴風驟雨一般,頓時将他淹沒,他越戰越是心驚,心中驚駭道:“此人究竟是誰,年紀輕輕,内功居然如此深厚!”
這時,遠處的金花婆婆看到卓爾吧落入下風,頓時心驚不已,又叫了一聲:“大和尚,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她用暗器『逼』得崔鵬不能近身,還能抽出空隙來說話,而遠處的卓爾吧卻已是叫苦不疊,隻能勉強抵擋張揚的攻勢,哪裏有空閑回她的話。
金花婆婆咬了咬牙,她知道若是讓張揚解決了卓爾吧之後,就以她方才暗器殺了婉兒這個事情來看,張揚說什麽也不會放過她的,她此時拐杖中并沒有存有金鈴蛇,保命的招數沒有了,而張揚鬼魅的身法使出來,說不定,她的老命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于是,金花婆婆以千手觀音的暗器手法,猛地将一身暗器全都使了出來,『逼』退了崔鵬,而她則是拐杖一點,身形疾閃,朝着齊家老宅逃竄而去。
崔鵬一看漫天的暗器襲來,連忙閃過,待他穩住身形再看時,金花婆婆早已不見蹤影。崔鵬咬了咬牙,暗道:“這個老妖婆倒是逃得快,也罷,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日後再來找你算賬!”
回身一看,此時張揚與卓爾吧的交鋒已然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張揚深知眼前的大和尚乃是龍飛的一大助力,隻要除了他,龍飛就少了左膀右臂,于是使出了全身解數,卓爾吧在他的攻勢下隻有不停躲閃,而無還手之力。
忽然,卓爾吧目光一凝,卻是看到了崔鵬沖了過來,此前在齊家老宅,崔鵬正是被他所擒,但是也是依仗了其他人的幫助,此時一個張揚他已然抵擋不住,要是再加上一個崔鵬,他今天的小命非交代在此不可。
想到這裏,他也是滿心憤怒,“金花婆婆那個老太婆,居然抛下我獨自逃生,日後定然要找她算賬!”
咬了咬牙,卓爾吧猛然大喝一聲,緊接着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而後他那身火紅袈裟往前一掃,那一口鮮血居然化作了一片血霧,其中一股濃烈的腥氣。
張揚暗道一聲不好,身形急退,然後經過崔鵬身邊的時候,一把拉住他,不讓他上前。
卓爾吧自損功力使出的這一招,雖然未能傷到張揚,但是趁着這個間隙,他身形一遁,卻是忽然消失在原地,待得血霧散去的時候,張揚隻看到一片紅『色』的衣角已然沒入樹林之中。
張揚思量片刻,道:“大哥,此人已然受了重傷,而金花婆婆也不足爲慮,我們這就殺進去,除了龍飛這個大患!”
崔鵬還未答話,忽然樹林裏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便是一片火光傳來,數百個手持盾牌,身着盔甲的士兵魚貫而出,在樹林前停住腳步,前面一排手持盾牌的士兵猛地蹲下身子,『露』出身後一片手持弓箭的士兵來。
崔鵬一看這個陣勢,皺了皺眉,道:“此乃是龍飛的精銳士兵布下的天羅大陣,不可硬闖!”
張揚冷哼一聲,道:“區區幾百個士兵就像攔我,簡直是癡心妄想!”也不聽崔鵬的勸告,欺身而上。
那幾百個士兵看到張揚身形飛速的來到樹林前,卻是絲毫不爲所動,待到張揚進了了『射』程之後,那一隊弓箭手瞄準了他,長弓拉滿,忽然百箭齊發。
弓箭密集,加上天黑,張揚不敢大意,隻能一邊閃避,一邊卻是看準時機,趁機抓住了飛過身邊的弓箭,用力擲了回去。
那一對弓箭手見勢急忙蹲下身子,張揚擲回的弓箭并未傷到人,有一部分是沖着那群盾手扔去,不過弓箭紮在盾牌上,雖然巨大的力量讓盾手退了幾步,卻沒有能夠刺穿盾牌。
一輪箭雨之後,張揚卻已經是前進了數十米,忽然,那一對弓箭手又是起身『射』出一陣箭雨,而那一對盾手卻是忽然移開盾牌,身後的一群長矛手卻是趁機扔出了幾十根長矛,都是奔着張揚下路攻去。
上下兩路都被封死,張揚縱身一躍,卻是陡然拔高幾丈,腳尖在飛過的弓箭上一點,身形往前急蹿,眨眼間便是到了樹林邊緣,而這時候,那一對盾手卻是忽然起身讓開,現出身後一輛大車來,而幾個士兵則是從大車上抽出一個大管子,就在張揚力竭往下落得時候,猛然将管口對準了他。
隻聽得“呼”的一聲,管口居然是噴出了一團烈火,那團烈火就像是一條火龍一般,瞬間将四周照的明亮,覆蓋的範圍極廣,張揚躲閃不及,頓時被一片火海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