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冷哼一聲,道:“空口無憑,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尖嘴猴腮的矮子急忙指着方臉大漢叫道:“有有,我們有憑證,就在他的懷裏!”
張揚心中頓時大喜,臉『色』卻是不動聲『色』,走到方臉大漢身邊,伸手往他懷裏一『摸』,頓時『摸』到了一封信,急忙掏了出來,撕開一看,信的題首正是卓淩風的字。張揚掃了一遍内容,心中一下子緊張起來,他急忙将信件交給了崔鵬,崔鵬也是掃了一眼,看完之後,說道:“原來你們是龍将軍沙霸天的人!”
兩人忙不疊的說道:“對對,我們是沙總瓢把子的手下!”
崔鵬又道:“沙霸天叫你們在這裏等候卓淩風,然後将信交給他是吧?”
兩人又是忙不疊的點頭。
崔鵬點了點頭,忽然出手,連點兩下,兩人悶哼一聲,頓時昏倒在地。
一看兩人暈倒,張揚急忙問道:“大哥,沙霸天是什麽人?”
崔鵬面『色』凝重道:“沙霸天算起來也算是成名多年,是七省綠林的總瓢把子,怪不得今夜會有那麽多好手,原來都是沙霸天的手下!”
張揚問道:“大哥的意思是,龍飛收買了沙霸天!”
崔鵬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确定,也許是收買,也許是合作,也許是沙霸天本就是龍飛的棋子,這些都不得而知!”
張揚心中着急,急忙說道:“不管是什麽,但是方才信裏說了,沙霸天已經發現了艾蓮姑娘的蹤迹,派人将她包圍了,一旦艾蓮姑娘落入沙霸天之手,就會被沙霸天交給卓淩風,以卓淩風的冷血,指不定會對艾蓮姑娘做出什麽事情來!”
崔鵬長歎一聲,道:“這個我知道,卓淩風肯定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會和龍飛結盟的,隻是沙霸天人多勢衆,恐怕即便我們去了,也隻是自投羅網罷了!”
張揚叫道:“那大哥的意思是我們見死不救!”
崔鵬搖頭道:“艾蓮姑娘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大哥又怎能見死不救呢,隻是眼下的情況,我們又不知道他們将艾蓮姑娘困在哪裏了,唯一的線索就是卓淩風将會在這裏等候沙霸天擒住艾蓮姑娘送過來,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又将對上卓淩風,勝負難料啊!”
張揚關心則『亂』,此時聽崔鵬将事情條理分明的說了出來,心中也是感到爲難,卓淩風不必風無影,風無影或許還會念在崔鵬對他的救命之恩上,對他們手下留情,但是張揚三番四次的讓卓淩風吃癟,卓淩風一出手,很有可能就是搏命的架勢,上一次張揚在他手下,差點就丢了『性』命,如何能不讓他心驚。
“要不我們到龍飛藏身的地方去查探一番,或許會有什麽收獲!”
崔鵬沉『吟』片刻,說道:“也隻能如此了!”
打定主意,兩人立刻上路,走之前又将這三人個人藏到一個隐秘的山洞裏,按照着崔鵬的指引,一路來到了之前崔鵬跟蹤到的地方。
兩人來到一片樹林外便是被崔鵬止住了腳步,崔鵬小聲說道:“往前便是他們的地方了,這個樹林裏他們排有暗哨,須要小心謹慎,不然很有可能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張揚慎重的點了點頭,兩人便貓着身子在樹林裏小心前行。或許是經此一役之後,龍飛等人怕風無影帶人前來,所以周圍的防衛布置得水洩不通,張揚和崔鵬隻是前行了十幾米,就碰上了一對巡邏的和三個暗哨,龍飛之前乃是大渝猛将,對于行軍布陣,守衛防護頗有心得,不過崔鵬出自龍家軍,對龍飛的這些東西都是了然于胸,除了張揚不小心驚動了一個暗哨,兩人不得已出手除掉那人之外,倒是沒有再遇到什麽危險。
兩人小心翼翼的前行了幾十米,忽然,前方人聲鼎沸,還伴有一種奇怪的吼叫,緊接着一片火光往他們的方向迅速移動過來,兩人心中大驚,以爲驚動了守衛,急忙躍上樹子,小心張望。
片刻之後,火光照亮了這一片區域,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二三十個人,其中一些人還牽着一種狗不像狗,貓不像貓的動物,口中一直流着大片的口水,那個動物口中還不斷的發出吼叫,正是方才他們所聽到的那個奇怪聲音。
兩人心中暗自驚覺,那些人他們倒是不怕,就是怕這個動物的樣子猙獰,似乎不是尋常之物,隻見那群人牽着十幾隻動物來到了他們藏身的樹下,忽然,那十幾隻動物齊齊停住腳步,鼻子在地上不斷的嗅來嗅去,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顯得異常躁動不安。
其中一個領頭的漢子一直快步前行,那個動物忽然停了下來,被它一帶,差點摔倒在地,回身罵罵咧咧的說道:“畜生,快走,耽誤了大爺的事,回來把你們都炖了!”
另外一個漢子似乎覺得事有蹊跷,眼睛四處張望,疑『惑』道:“大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啊,是不是它們發現生人了?”
那個領頭的大漢指着他的鼻子罵了一句:“這能有什麽事啊,你當外面放哨的兄弟都是死人啊,這幾個東西就是不識相,快點拉着走了,晚了,兄弟們就要被那個小娘們的蟲子給咬死了!”
領頭大漢這麽一說,其餘的人也是不敢怠慢,猛地扯起繩子,拖着那些動物繼續上路。
待這些人遠去之後,張揚和崔鵬從樹上跳了下來,張揚激動道:“大哥,看來他們是沖着艾蓮姑娘去的!”
崔鵬點了點頭,道:“想來沒錯,當初大哥也曾見識到艾蓮姑娘的同伴召喚蟲子的本事,他們應該是在上面吃了大虧,這些人是趕過去幫忙的!”
張揚急忙道:“那事不宜遲,我們盡快趕過去,這些狗不像狗,貓不像貓的畜生恐怕是他們用來對付艾蓮姑娘蟲『潮』的東西,要是去晚了,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崔鵬一點頭,兩人又小心的照着原路返回,追着那群人去了。
龍潛沼澤是西南地界内一個恐怖的存在,曾經哪裏也是一片湖泊,也曾養育了無數的人,但是忽然有一天,湖泊的源頭忽然斷了,漸漸的,水源幹枯,無數的淤泥累積,終于變成了一片方圓幾裏的大沼澤,無數的人舉家遷移,但是還是被沼澤奪走了不少『性』命。
漸漸的,龍潛沼澤周圍變得人迹罕至,但是奇怪的是,三更半夜的,龍潛沼澤深處卻是傳出一陣一陣的喊叫聲,循着源頭看過去,卻發現是不下數百人在其中,其中大部分的人被無數的蟲子包圍着,他們嘶叫着,掙紮着,但是這樣一來,卻是加速了他們的死亡,陷入沼澤之中,再也上不來。
在這幾百人的對面,卻是兩男一女三個人,兩個男子皮膚黝黑,女子身着藍衣,看起來冰清聖潔,此時一個男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另外一個男子和女子口中卻是不斷的在念着些什麽,兩人身上都帶着傷,那個男子的傷似乎更重,胸口一條長長的傷口,連骨頭都『露』了出來,但是他還是在支撐着,藍衣女子頭發散『亂』,看起來也是頗爲狼狽。這個女子自不必說,正是氓族的艾蓮姑娘,她與兩個大漢一路追蹤卓淩風,卻不想被人包圍,好在她自小生活在西南,知道這附近有個沼澤,便将這些人引了過來,仗着沼澤的兇險和沼澤四周無處不在的蟲子,與那群人僵持在此。
“聖女,你走吧,我恐怕是支撐不住了!”那個漢子忽然跌倒在地,口中的咒語也斷了,隻能絕望的看着女子說道。
艾蓮一看他摔倒,也是大驚失『色』,隻是此時那一片蟲『潮』由她一個人控制,若是此時中斷了,那群人肯定會肆無忌憚的沖過來,到時候就兇多吉少了,于是她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看着他和另外一個男子,眼中有一種決絕的意味。
那個漢子捂住胸口的傷口,搖頭道:“聖女,你要回到族裏,告訴長老們,卓淩風是怎樣一個人,叫他們爲我們報仇,你留在這裏,到時候我們一個人都走不了!”
艾蓮還是搖了搖頭。
那個漢子此時已是有氣無力,但還是勉強繼續說道:“如果你不願回去,也可以去找張揚兄弟,他曾經答應過你,幫你擒住卓淩風的,張揚兄弟爲人極重情意,他肯定不會食言的!”
聽到大漢口中提到張揚,艾蓮臉上忽然『露』出溫柔的神『色』,一時間竟是有些癡了,不過她這麽一愣神,對面那一片蟲子卻是忽然沒了指揮,一下子東闖西撞,卻是逐漸散開來。
感覺到壓力忽然減小,對面的人頓時大喜,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大叫一聲:“兄弟們,這個小娘們不行了,我們沖過去!”
數百人舉起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往女子那邊壓了過去。
艾蓮頓時大驚,急忙繼續口念咒語,隻是她支撐多時,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口中呼喊了幾句,聲音卻是連自己都聽不清楚,更不要說召喚那些蟲子了。
那個絡腮胡大漢更是狂喜,獰笑道:“哈哈哈,小娘們,你就乖乖的在哪裏等着,你害了我那麽多兄弟,今夜老子不會讓你那麽痛快的死去,老子要讓你好好的服侍我這群兄弟,讓你欲仙欲死!”
艾蓮面『色』慘然,她自小在族中就聽族中人提起外面的險惡,尤其是這些男人,簡直是禽獸不如,抓到女子之後,一般要一群人将女子蹂躏緻死,想到她有可能會是這樣的下場,她隻覺得生無可戀。
眼看着那群人越沖越近,艾蓮不甘心束手就擒,急忙穩住心神,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鈴铛,一邊搖着鈴铛,一邊繼續口念咒語。
那群人顯然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看到眼前忽然又出現了大片的蟲『潮』,先行的幾個人迎頭撞上,頓時被蟲子撕咬,慘叫着不斷翻滾,最後落入沼澤之中。
絡腮胡漢子一見此景,急忙大叫一聲:“停!”
衆人急忙停住腳步,心有餘悸的看着眼前的蟲子,想起方才那幾個兄弟在沼澤裏不斷掙紮最後沉沒得情形,一時間心中膽寒。
艾蓮這時卻不驅使蟲子往前,隻是讓蟲子圍在她的四周,一時間,雙方又形成了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