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揚一路逃離了蕭家村,沿途尋找崔鵬留下的記号,一直追蹤着這些蛛絲馬迹,連夜狂奔,到了離蕭家村數十裏之外的『毛』裏村時,崔鵬留下的記号便是忽然中斷了,張揚心中暗自思量,以崔鵬的計謀,除非是他有意爲之,否則,斷然不可能忽然斷了記号。于是,張揚便在『毛』裏村靜靜等候,一直等到了三更時分,才看到一道身影疾速朝着他這個方向趕來,待人走得進了,他仔細一看,不是崔鵬是誰。張揚頓時大喜,急忙迎了上去,低聲呼喊道:“大哥,我在這!”
崔鵬身形一頓,待看到是張揚之後,也是面『露』喜『色』,快步迎了過來,上前一把抱住張揚,語氣激動道:“小兄弟,大哥真是怕你回不來了!”
張揚大笑一聲,道:“風無影想留我吃宵夜,隻可惜我和他不對盤,怕這個宵夜吃起來倒了胃口,就拍拍屁股走了,風無影拿我也沒辦法!”
崔鵬放開張揚,看着張揚臉上熟悉的那種灑脫笑容,也是大笑道:“哈哈,小兄弟說話還是如此風趣啊!”
兩人互叙來由,張揚那邊隻不必說,倒是崔鵬這邊果然是有所發現。原來救走龍傲父子的人果不其然,正是龍飛。崔鵬一路小心的跟着那群人,好在無極子救完人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崔鵬一路跟着,才沒有被人發現。一直跟到了『毛』裏村,那群人兵分三路,一路朝着南邊,一路朝着北邊去了,還有幾個人,卻是留在了『毛』裏村。崔鵬不及細想,跟緊了龍傲等人,又中斷了聯絡的記号,待得跟着那群人到了目的地後,發現接應他們的正是龍飛,隻是那裏守衛森嚴,他不敢輕易涉險,隻好原路折回。
張揚聽完之後,也是明白崔鵬的意思了,“大哥,你讓我等在這裏,目标恐怕是村裏的那幾個龍飛的人吧?”
崔鵬暗自點頭,笑道:“小兄弟才思敏捷,你猜的沒錯,當時我看三路人馬,就這一路人數最少,而且實力最弱,柿子當然要挑軟的吃了!”
張揚頓時笑道:“正好現在也餓了,我們就去會一會這些軟柿子吧!”
兩人相視一笑,攜手便往那幾人的藏身之處走去。
此時夜深人靜,兩人步伐極輕,連村子裏的狗都未驚動到,崔鵬領着張揚徑直朝着村子右邊的一個茅草房子走去,到得方外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張揚伏下身子,悄悄來到門前,細細一聽裏面的動靜,隻聽見裏面傳來細微的呼吸聲,從聲音判斷,應該是有三個人,張揚急忙向崔鵬豎起三根指頭,意思是裏面有三個人,崔鵬會意,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指了指窗戶又指了指他手中的瓶子。張揚也是點了點頭,忽然,指尖用力,輕輕一點,窗戶上立刻破了一個小洞,崔鵬立刻将瓶子蓋打開,然後将瓶子從破洞處扔進了房子裏。
“啪!”的一聲,瓶子落地,裏面三個人顯然也是極爲驚覺,立時驚醒,其中一人呼道:“誰!”
另外兩人也是立馬起身,問道:“什麽事!”
忽然,一道細微的清香味傳入鼻子,三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腦中昏昏沉沉,一下便都昏倒在床邊。
張揚和崔鵬在門外聽着動靜,待聽到裏面忽然靜悄悄的時候,崔鵬扔個張揚兩顆『藥』丸,然後自己也弄了兩顆,塞到鼻子中,張揚急忙照做,這時,隻見崔鵬指了指房門,張揚會意,一掌拍向房門,裏面的門拴應聲而斷,張揚合身一滾,便進了房門,借着月光一看,床邊歪歪扭扭的倒了三個人,心中暗道:“大哥這個東西比起我當年用的蒙汗『藥』,檔次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以後定要向他弄個幾瓶來玩一玩!”
雖說張揚此時武功再江湖上已經是鮮有敵手,但是對于這些下三濫的東西,他天生就有着一種親切的感覺,也不覺得用這些會掉了自己的身份。
張揚對着門外的崔鵬招了招手,崔鵬這才進了房門,一眼望去,确定這三人正是之前跟蹤的時候見到了其中幾個人,急忙說道:“沒錯,就是他們,這裏不方便,我們先把他們帶走再說!”
張揚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在三人身上連點數下,以往萬一,這才一手提了一個人,辨明了方向,便朝着遠處的群山下跑去,崔鵬提起剩下一個,緊跟而上。
兩人一前一後,狂奔了半盞茶的時間,這才來到了山腳下,找了一個隐蔽的去處,将三個人扔在地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仔細一看三人相貌,一個是方臉大漢,一個尖嘴猴腮的,身材矮小,一個一副文弱的書生樣。崔鵬從懷中又掏出一個瓶子,打開瓶蓋,将瓶口湊到三人的鼻子處,隻聽見三人先後打了個噴嚏,依次醒了過來,待看到眼前的處境時,其中那個方臉大漢厲聲道:“你們是誰,使了些下三濫的招數将我們帶到這裏,到底意欲如何!”
張揚笑嘻嘻的湊上前去,伸手捏了捏那人的臉蛋,笑道:“哎喲,都這樣了你還那麽兇,你們家主子有沒有教過你們怎麽做一個好的階下囚啊!”
方臉大漢苦于被張揚點住『穴』道,不能動彈,隻能怒視着他。
崔鵬在一旁笑了笑,無奈的說道:“好了,别逗笑了,先問清楚他們再說!”
張揚立時收起玩弄的心态,正兒八經的問道:“你們的主子叫你們留在這裏是準備幹嘛的?”
方臉大漢緊咬住腮幫子,一句話也不說,另外兩人猶豫了一下,也是選擇了緘默。
張揚這下來勁了,口中“唉唉哎”的說道:“看不出來,你骨頭還挺硬的!”說完,他忽然『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饒有趣味的在那人身上『摸』了一下,賊兮兮的笑道:“不過,我喜歡!”
估計那人被他這句話給雷到了,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張揚拍拍胸口,說道:“你别誤會啊,我對你是沒什麽興趣,也沒興趣和你攪基,但是呢,我一般抓到壞人,都不希望他們軟骨頭,一問什麽都說出來,我還是喜歡那些又臭又硬的人,這樣我的滿清十大酷刑才有用武之地啊!”
方臉大漢聽完這話,倒是沒什麽表現,另外兩人似乎被“滿清十大酷刑”給吓到了,眼中都是『露』出驚恐的神『色』。
張揚心中冷笑一聲,接着說道:“這滿清十大酷刑其實我也是很少用的,畢竟這太慘無人道了,說不好還違反日内瓦公約什麽的,上一次有個人被我抓到,滿清十大酷刑我隻用了三樣,他就整個大小便失禁,全身禁脔,欲仙欲死,最後放了他,也變成了一個白癡了!說起來,這滿清十大酷刑我還沒全部用過,像什麽扒皮灌水銀啦,削人棍啦,最适合我這種重口味的人了,你們等下記得别太在招供啊,免得我又玩不盡興!”
方臉漢子哼了一聲,道:“你這些鬼話也就是騙一騙膽小的人,大爺就在這裏,有本事你就上刑!”
張揚“耶”了一聲,頗感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漢子,最後搓了搓手,笑道:“好好,我喜歡!”說完,他才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湊到那人面前,神神秘秘的問道:“你知道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嘛?”
方臉大漢轉過臉,卻是不答。
張揚也不生氣,自己慢悠悠的打開瓶蓋,口中自言自語道:“這裏面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就是幾隻小蟲子,在江湖上也是略有威名,叫什麽噬靈豸來着!”
方臉大漢聽到這裏,臉『色』頓時大變,但是轉瞬即逝,又繼續闆着臉。倒是一旁的尖嘴猴腮的矮子似乎是很害怕的說道:“噬靈豸,這不是卓大人的法寶,你們怎麽會有!”
張揚心中頓時警覺,江湖中人一般稱卓淩風要麽是“卓閻王”,要麽就是“卓煞星”,很少有人直接稱呼他爲卓大人,卓大人這個稱呼隻是在朝中才會有人這麽叫,這個江湖漢子居然一開口就稱卓淩風爲大人,這其中的意味就不得不耐人尋味了。
張揚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咦,莫非你也認識卓大人啊,我和卓大人也算是知交了,這一瓶噬靈豸還是當初他送給我的,若然你們和卓大人有舊的話,那就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尖嘴猴腮的矮子一聽這話,頓時面『露』喜『色』,激動道:“對對,我們認識……”
“閉嘴!”
話到這裏,卻是被那個方臉漢子給打斷了,隻見方臉漢子虎目圓睜,怒視那個矮子,矮子一時之間礙于他的威嚴,竟是不敢再說下去。
張揚和崔鵬互看一眼,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如此欲蓋彌彰的掩飾,簡直就是在告訴他們,這幾個人和卓淩風是一夥的。但是問題是,這些人與龍飛的人一路走來,現在又與卓淩風扯上關系,唯一的解釋就是——卓淩風和龍飛已經結盟!
一想到這個可能,兩人都是有些苦惱。
張揚穩住情緒,忽然看着方臉漢子歎道:“看樣子,你和卓大人應該是沒什麽關系,既然如此,留你何用!”話一落地,張揚忽然出手一點,那人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襲來,腦中昏昏沉沉的,瞬間就昏死過去。
張揚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矮子和書生,冷聲道:“我二人是卓大人請來做大事的,見不得光,你們既然見了我們的相貌,就隻有死路一條,他已經先你們而去了,念在方才你們态度還算不錯,給你們說兩句遺言!”
尖嘴猴腮的矮子一看方臉漢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由紅變青,心中害怕不已,頓時哭天喊地道:“這位壯士,我們和卓大人真的是認識的,你就饒了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