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胥一把推開赫連小菁,對着他的護衛如風叫道:“你護着小姐離開!”
如風急道:“那丞相你呢?”
赫連胥罵道:“我自有辦法!”
一旁的赫連小菁卻是死活不走,掰開如風的手指,哭聲道:“爹,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齊天生眼看着赫連胥身後那兩個風門弟子就快趕來,而他身後也是傳來風門弟子呼喊的聲音,心知不可久拖,頓時大笑一聲,“今日誰都走不了,都給老夫納命來吧!”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鬼影,一下子飄到了赫連胥的面前,五指成爪,手指上看起來綠油油的,竟是詭異十分,使得正是鬼門宗的絕技“鬼影手!”。 飛速這“鬼影手”不僅詭異,配合上鬼影重重身法,更是讓人感到無所适從,尤其是他那綠油油的指甲,隻要被他手指沾上一下,立刻斃命。齊天生此時已是打定主意,不給蕭門留後了。
如風慌『亂』之下也不及反應,急忙一扯赫連胥的袖子,卻是把他一把拉到身後,而此時,齊天生的雙爪卻是來到眼前,如風避無可避,被他一抓掏在胸前,嘶叫一聲,頓時七竅流血,眼見是不活了。
齊天生抽出雙手,卻是不給赫連胥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欺身而上,赫連胥雖然是蕭門之後,他的大哥更是風無影,武功獨步武林,但是他當年逃離的時候受了極重的内傷,最後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内功卻是不能再練了,隻能練一些外門功夫,強身健體,武功連如風都比不上,又怎麽抵擋得住齊天生這一抓。
隻見他猛地一把推開赫連小菁,絕望的叫道:“菁兒,你走啊,快走!”
赫連小菁撲到在地,眼睜睜的看着齊天生的雙爪抓向赫連胥的後腦,哭叫一聲:“爹!”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瞬間,忽然,數道疾風朝着齊天生的雙爪襲來,齊天生心知一驚,這幾道疾風來勢極快,若是他不收爪,雙掌恐怕不保。
齊天生心有不甘的一退,避開那幾道疾風,這時,隻見一道身影迅捷無比的從赫連小菁身後趕來,幾個起伏,就已來到她的身後。
齊天生心中暗自驚覺,知道方才阻他的人正是這人,凝神望去,卻是大感意外,原來這人居然是方才救了他們的那兩個人中的一人。
事有蹊跷,不及細想,他急忙拱手道:“這位兄弟不知如何稱呼,老夫還未謝過你與令師的救命之恩!”
來人正是張揚,他方才見齊天生追着赫連小菁下山,心急之下,急忙追了過來,隻是途中被幾個風門高手阻擋,遲了片刻,未能救得如風,适才見齊天生要殺赫連胥,心中一軟,急忙出手相救。
齊天生畢竟是前輩,張揚也不好失了禮數,回禮道:“前輩客氣了,在下月童,你我同仇敵忾,在下自然不能見死不救!”張揚胡『亂』的編了一個名字,齊天生也并未生疑。
齊天生看了一眼張揚身前的赫連胥父女,卻是不解道:“既然如此,月兄弟又爲何要出手救下這個『奸』賊呢,方才你在山上也看到了,此人與風無影乃是一丘之貉,死不足惜!”
張揚頓時啞然,但是一想赫連小菁數次相救于自己,說什麽也不能讓她父女受到傷害,于是回道:“前輩,說來話長,這位姑娘對在下有救命之恩,知恩不報,實非君子所爲,還請前輩手下留情,放他二人離去吧!”
齊天生凝神看去,卻發現赫連小菁忽然面『露』驚喜神『色』,不可思議的看着張揚,想來兩人的确是舊識,但是若是錯過了眼前這個大好機會,日後想再除掉赫連胥,就千難萬難了。
他隻好搖頭道:“月兄弟,你于在下有救命之恩,但是我妻弟死在這夥人的手下,這個仇,老夫非報不可!”
張揚大感爲難,方才他見這個齊天生鐵骨铮铮,也算是一條好漢,心中對他也是敬重,不願與他動手。
這時,隻見赫連小菁緩緩起身,口中如呓語般得看着張揚,癡癡的說道:“是你嘛?”
赫連胥和齊天生都是不明所以,唯有張揚知道赫連小菁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于是緩緩的點了點頭,低聲道:“你别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
赫連小菁此時滿心歡喜,方才經曆了人生大起大浮,知道她自己居然是什麽蕭族後人,而自己的父親居然是居心叵測,想要颠覆大渝江山,目睹了血淋淋的一幕,她的心中早已不堪重負,覺得世間沒人任何人可以給她安全感,陡然看到張揚出現在她面前,還出手救了她父女,一時間隻覺得想撲倒他懷裏,好好的大哭一場。
齊天生聽到張揚與赫連小菁說的那句話,心中暗道:“看來此人與老匹夫的女兒關系匪淺,隻是他武功甚高,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莫非今日真要錯過這個大好良機!”
就在此時,那兩名風門弟子終于趕到了赫連胥身前,兩人一看張揚,都是認出了他是敵非友,急忙将赫連胥和赫連小菁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張揚和齊天生。
齊天生暗歎一聲,看來今日想要取赫連胥『性』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隻好拱手道:“月兄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隻需派人到晉北鬼門宗,但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夫在所不辭!”
張揚回禮道:“前輩客氣了,既然如此,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齊天生說完,回身朝着山下離去。
齊天生雖是風門大敵,當時此時此刻,那兩個護衛隻求護住赫連胥父女安全,哪裏還敢阻攔,眼睜睜的看着齊天生下了山,心中卻是不住祈禱,希望山下的兄弟能擒住他,不然事後門主追究起來,他們都逃不了責任。
齊天生一走,此時場内隻剩下了張揚一個外人,他頓時覺得有些尴尬,看到那兩個風門弟子如臨大敵般得樣子,隻好無奈的說了一句:“我勒個去,你們緊張個什麽勁,我又沒打算動手!瞧你們一副大姨夫來了的樣子!”
話一說完,赫連小菁卻是莞爾一笑,張揚一愣神,卻是看得癡了。
赫連胥看着張揚目光閃爍,一直不停的偷瞄赫連小菁,而赫連小菁也是一副羞澀的樣子,心中也是起了疑心,想起之前赫連小菁受傷被人送回來,事後調查,那兩人一直是住在清靈寺上,心中陡然升起了一個念頭,讓他心驚膽顫,他急忙穩住情緒,裝出一副熟絡的樣子,看着張揚笑道:“桂公公,你我又見面了!”
這話一出,張揚和赫連小菁心中同時一驚,張揚沒想到這個赫連胥如此聰明,僅從他和赫連小菁的隻言片語和一些動作上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也是笑了一笑,說道:“赫連丞相,好久不見!”
赫連胥目光一凝,卻是冷聲道:“果然是你!”
張揚頓時大呼上當,原來方才居然是赫連胥在試探他,隻因他勾搭了别人的閨女,在他面前難免有些不知所措,被赫連胥一試就『露』出了馬腳。
不過他是出了名的臉皮厚,幹笑幾聲,說道:“赫連丞相果然是老『奸』巨猾啊,哎,隻怪我太單純,心地太善良了,才會那麽容易就被壞人給欺騙了!”
赫連小菁在一旁捂住嘴巴,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她何時見過有人敢如此調笑他的父親,一時間覺得又是好玩又是好笑。
赫連胥狠狠的瞪了一眼赫連小菁,這才譏諷道:“彼此彼此,桂公公你不也是瞞天過海,讓我們吃了大虧!”
一說起這個,張揚更是得瑟起來,笑嘻嘻的說道:“好說,好說,本來今天隻是路過打打醬油的,在那邊當觀衆當得爽求,忽然看到如此激動人心的場面,一時按捺不住,也出來亮個相!”
赫連胥早就習慣了他滿嘴的胡言『亂』語,冷哼一聲,卻是将目光投向了山下,此時山下已經有數道身影現出,張揚順着赫連胥的目光一看,已知其義,頓時笑道:“赫連丞相是不是想拖延時間,等山下的人上來了,好将我抓起來,淩辱一下呢?”
赫連胥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怕了!”
張揚拍了拍胸口,口中嗚嗚嗚的叫道:“真是吓死我了!”
赫連胥見他如此調笑,就算是涵養再好,也是忍不住怒道:“桂公公,請你放尊重點!老夫乃大渝丞相,品銜在你之上,你這麽做,還把我這個丞相放在眼裏麽?”
張揚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赫連胥,直把赫連胥看得心中發『毛』,他才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說道:“原來赫連丞相還記得你是大渝丞相啊!”說到這,卻是面『色』一冷,冷聲接到:“卻又不知你打算何時颠覆大渝正統,完成你那謀劃多年的複仇之計呢?”
赫連胥頓時啞然,面『色』大變,心中暗道:“此人知曉了太多秘密,絕不能留!”
張揚這時卻道:“現在赫連丞相你的心中恐怕是在想,我知道那麽多秘密,要怎麽除掉我才好吧!”
赫連胥被他揭穿心事,也是毫不意外,冷聲道:“你我之間,本就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老夫隻恨當初爲何不讓秋飛宇一劍将你刺死,留下無窮的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