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老此時『插』話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們是否要前去蕭家村調查一番呢?”
崔鵬點頭稱道:“也好,我心中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證實一下!”
就在衆人商讨之際,門外忽然有探子來報,白長老急忙将那人叫了進來。白長老雖然和風靈兒都是單獨行事來到這裏,但是影月門門徒遍布天下,即便是這荒涼的西南邊界,也有影月門的分堂,這些日子白長老等人派出去尋找藍衣女子的人就是這個分堂的人,此時走進來的人,白長老也是認識,名叫趙康年,乃是這個分堂的香主,算是這個分堂最直接的負責人。
趙康年一走進來,便對着白長老和風靈兒叩拜道:“屬下趙康年拜見白長老,風堂主!”
“趙香主不必客氣,不知有何事禀報?”
趙康年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密封的小圓筒,恭敬的遞給白長老,說道:“這是總堂的千裏傳書,請白長老過目!”
白長老和風靈兒都是心中一驚,影月門總堂在半月谷,蕭夫人等人坐鎮指揮,一般沒有什麽緊急的大事,是不會如此興師動衆的千裏傳書找他們回去的,不及細想,白長老急忙接過了那個小圓筒,擰開蓋子,從裏面掏出了一個小紙條,撐開之後,細細一看,面上卻是『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風靈兒湊過去一看,也是喜不勝收。
白長老揮手讓趙康年下去,這才把小紙條遞給了崔鵬,此時他們已經知道崔鵬乃是影月門名義上真正的門主,所以影月門的事情,他們自然是要和他商量一下。
崔鵬接過紙條,撐開一看,張揚在一旁便看到上面說的是“落星派織金洞地圖已經到手,請速回商談營救月主之大事!”
崔鵬看完之後,急忙問道:“這落星派織金洞與月老有何關系?”
白長老急忙将他們如何擒住風門的風七,從他口中得知月主被關押在落星派的織金洞,而他們又是如何派出雲天河前去打探織金洞消息的事情。
崔鵬聽完,心中也是大喜,拍桌而起,笑道:“好好,看來月老這次有救了!”
張揚急忙說道:“大哥,我們是即日起程還是等風無影的事情調查好了之後再走?”
崔鵬沉『吟』片刻後,便說道:“事不宜遲,就請白長老與風堂主先行,我與小兄弟二人在此查探,等此間事情一了,我們即刻趕往半月谷!”
一旁的柳如絮急忙抓着崔鵬的胳膊,說道:“義父,絮兒要和你一起!”
崔鵬搖頭說道:“此去危險十分,若是碰上風無影等人,我與小兄弟還要分心照顧你,你乖乖的随着風堂主一起先到半月谷等待,義父很快就會回來的!”
一旁的蒙含真也是上前勸道:“妹妹,還是聽崔大叔的話,崔大叔與張揚兄弟武功高強,不會有什麽事的!”
柳如絮撅了撅嘴,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張揚,哼聲道:“他武功高強,我怎麽沒看出來,他去了還不是拖義父的後腿!”
衆人一聽這話都是有些哭笑不得,崔鵬更是斥道:“如絮,不可放肆!”說完,他略感尴尬的看了一下張揚,說道:“小兄弟,這……”
張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沒事,說起來柳姑娘說的也是,小弟還指望大哥多照顧一下!”話雖是這麽說,他的心中卻滿是苦澀,柳如絮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罷了,沒想到居然真的連他的人都不認識了,他之前聽陸淩軒說起,還不敢相信,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隻覺得真是造化弄人。
柳如絮哼了一聲,她以前跟着柳鳳兒,在焱軍之中是何等的地位,武功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居然一點武功都沒了,爲此,她很是難過了一段時間,暗想若非自己武功全失,今日又怎麽會輪到這個一個小和尚放肆。
崔鵬拍了拍張揚的肩膀,目光中滿是歉意,張揚卻是兀自強撐着笑容,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中是何等的難受。
感覺到氣氛尴尬,白長老急忙說道:“既然如此,崔門主,老夫現在即可啓程,在半月谷靜候你們的佳音,隻是不知道崔門主是否知道半月谷的所在,是不是需要老夫派人接應一下?”
崔鵬豪爽的笑了笑,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半月谷當初可是我帶兵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一個山谷,知道的人也是很少,當年影月門被大肆搜捕,是我讓月老帶着人藏到了半月谷,這才逃過了朝廷的捕殺!”
白長老這才笑道:“原來如此,那老夫就不再多說了!”說完,他對着崔鵬一抱拳,說道:“老夫先行一步了!”
崔鵬急忙回禮,而蒙含真拉着不情願的柳如絮,一行人出了房間,收拾行囊之後,便趕往了半月谷。
房間裏此時空『蕩』『蕩』的,就隻剩下了張揚與崔鵬二人,崔鵬看着張揚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也是有些唏噓,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小兄弟,有些事情,忘記了,其實也并非是壞事,起碼你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張揚愣了一下,緊接着神情激動的看着崔鵬,聲音顫抖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我還可以重新和如絮再來過嘛?”
崔鵬狡黠的笑了笑,道:“大哥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張揚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對啊,即便她忘了我是誰又能怎樣呢?大不了重新開始罷了,我可是号稱‘純情小白楊’的張揚啊,秒殺一切蘿莉,禦姐,人妻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這都想不起來!”
蓋隻因他一直想的是柳如絮已經忘了他了,所以陡然看到曾經熟悉的一切變了『摸』樣,所以才會如此失魂落魄,如今崔鵬給他撥開雲霧,他頓時發現前方的一條寬廣大道,一時間,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難過,一股腦兒的消失不見,他又重新變回了以前那個灑脫不羁的張揚,自信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一旁的崔鵬看着也是欣慰不已。
兩人稍作休整,知會了一聲艾蓮等人,他們要離開一段時間之後,艾蓮等人也是剛好告辭,對此,張揚也是有些心存愧疚,本來答應了艾蓮爲他們擒住卓淩風,如今卻是什麽忙都沒幫上,不過看艾蓮的樣子卻是絲毫沒有任何介懷,倒是看着張揚的時候眼中有些莫名的意味。
先是送走了艾蓮他們,又将白長老等人送到山下,不過讓張揚略感郁悶的是,柳如絮走之前居然把他叫到一旁,他本以爲是柳如絮是被他的魅力吸引了,結果一過去,柳如絮卻是指着他的鼻子威脅道:“小和尚,本姑娘可告訴你了,你要是敢拖我義父的後腿,害的我義父有什麽損傷的話,本姑娘絕不輕饒你!”
張揚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心中卻是哭笑不得。
待得送走了白長老一行人,張揚和崔鵬兩人也是不做休整,直接前往淩德鎮,雇了一輛馬車,然後朝着曾經的蕭家村趕去。
蕭家村在二十年前可以說是名震一方,但是随着蕭門的消失,蕭家村也是堙沒在曆史的『潮』流中,以前還會有一些武林高手心有不甘,前往蕭家村一探究竟,漸漸地,卻已是無人光顧。
入了夜的蕭家村籠罩在一片靜谧的夜『色』中,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之外,整個蕭家村靜悄悄的,忽然,夜『色』之中,兩個黑影在一片雜草中一閃而過,最後藏到了一顆大樹之後。
“大哥,你怎麽對蕭家村怎麽熟悉啊!”借着月光,樹下的兩個人『露』出了他們的樣貌,兩人都是極爲普通的長相,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屬于扔到人群中都不會引人注意的人。
說話的卻是那個年輕的人,年長的那人卻是笑了笑,說道:“其實蕭家村大哥我以前來過,沒想到過了二十年,這裏卻是變成了這般『摸』樣!”
“啊!”年輕人驚聲道:“大哥你居然來過這裏,怪不得了!”說完,他撓了撓腦袋,細細的看了一眼年長的那人,笑道:“說起來,大哥你的易容術還真是厲害,要不是我們一直在一起,我還真以爲你是從哪裏鑽出來的老農呢!”
年長那人哈哈一笑,笑聲中卻是有着說不出的自負,“想我崔鵬當年号稱銀狐,五行之術,兵法布陣那是無所不通,這個小小的易容術又何足挂齒呢!”
原來這人正是崔鵬,一旁的年輕人自不必說,卻是張揚,兩人連夜趕到蕭家村,易容裝扮之後,卻是先行到此查探一番。
張揚往四周掃了一眼,說道:“看起來今夜是不會有人來了,大哥我們是不是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
崔鵬目光冷靜的看着前方,卻是說道:“大哥我總有一種預感,今夜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我們還是再等上一等吧!”
崔鵬江湖經驗豐富,他的建議張揚自然是不敢不聽,也隻好靜下心來,在樹後安靜等待。
一直過了三四個時辰,四周卻還是靜悄悄的,此時算起來已經快三更時分了,兩人卻還是一無所獲,張揚不由得有些氣餒起來。
忽然,側前方的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若是在旁人聽來,恐怕還以爲是風吹過雜草帶起的響聲,但是張揚和崔鵬此時耳目靈敏,一聽這下,就感覺到了不對,兩人互看一眼,都是從對方眼中發現了驚喜的神『色』,心照不宣的将身子緩緩的彎下來,趴在樹後面。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隻見那道黑影疾速的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趕來,終于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間殘敗的小破屋前停下了腳步。
那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忽然從懷中不知道掏出了什麽東西,在地上一灑,然後緩緩的坐了下來,張揚和崔鵬心知事情蹊跷,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沒多久,另一道黑影從張揚他們來時的路上忽然出現,先是小心的潛伏了一陣,緊接着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徑直朝着之前那人地方向一路急行過來。
之前坐下的黑衣人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動靜,急忙站了起來,片刻之後,另外那個黑影便是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