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寺自從枯榮大師雲遊,原來的代理方丈行業被罰面壁之後,寺中行字輩的高僧閉關的閉關,雲遊的雲遊。 飛速行捳和尚代理方丈之職,管理清靈寺,還有一個行蘊大師四處行醫,大部分時間也都不在清靈寺,本來還有一個中了毒的行颠,但是如今行颠大師體内的蠱毒解除,也是繼續閉關去了,這麽一來,清靈寺實際剩下來的行字輩的高僧就隻有行捳大師和法号行苦的張揚了。
不過就是這個寺中僅存的行字輩的高僧,最近卻是讓衆多清靈寺弟子頭疼不已。這些日子張揚幾乎是把清靈寺當成了他家後院,不知道往裏面塞了多少人,其中還不乏女子,但是枯榮大師走之前已經交代過了,隻要張揚不犯戒律,其餘的事情就由得他來。不過這還不算完,張揚昨兒個晚上就把自己灌得叮咛大醉,不少弟子就親眼目睹了他大晚上發酒瘋在後院唱歌的事情,于是今日一大早,行捳和尚就不得不按照形勢把張揚叫過去問了幾句,好在張揚犯得酒戒不是什麽佛門大戒,行捳象征『性』的責罰了他一下,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從靈隐殿剛走出來,張揚便看到了門外等候的陸淩軒。陸淩軒一看到他走出來,急忙迎了上去,口中關切道:“二哥,你沒事吧!”
張揚搖了搖頭,行捳大師的那點責罰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點事都沒有,倒是昨晚喝了那麽多,早上起來,宿醉頭疼,讓他難受不已。
“三弟,我昨晚喝了多少酒,怎麽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陸淩軒苦笑一聲,張揚的酒量,基本上是三杯倒,但是昨天晚上他差不多喝了三壇,記得清楚事情才怪。
“不說這個了,二哥,崔将軍叫你過去,有事商談!”
張揚一聽是崔鵬找他,也是不敢怠慢,急忙随着陸淩軒一起來到了崔鵬的屋子裏。
一走進去,發現裏面居然全是人,除了艾蓮他們三人未到之外,其餘的人全在裏面了,人群中,柳如絮一身黃『色』的束腰長裙,淡淡的粉妝,看起來英姿飒爽,隻見她面帶笑容的站在崔鵬身邊,說不出來的開心與滿足。
張揚陡然看到她,站在門邊也是有些失神,待陸淩軒在他背後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他才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氣,邁着步子走進了房間裏。
“崔大哥,你找我什麽事?”
崔鵬站起身來,把張揚拉到他的身邊坐下,這樣一來,柳如絮便是站在了他的面前,被柳如絮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了兩眼,張揚頓時坐立不安,尴尬萬分。
崔鵬看了一下衆人,這才緩緩說道:“今日其實把大家都召集過來,老夫也是有話要說,這個事情其實是關于你們影月門的!”
白長老和風靈兒頓時有些詫異,不解道:“崔将軍此話怎講?”
崔鵬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影月門真正的門主不是月老,而是我!”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面有驚『色』,都是不可思議的站了起來,唯有張揚早就猜到了其中的一些關鍵,所以并未太過意外。
白長老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小心說道:“崔将軍,這個事情是不是弄錯了,老夫和月主當年一起建立了影月門,門主之位也是老夫等人推選月主擔當的,怎麽忽然間就變成了你是門主呢?”
崔鵬點了點頭,道:“沒錯,當初的确是你們推選月主擔當了門主之位,但是,在這之前的事情你們卻并不知道,說起來,這還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在朝中擔任三軍軍師,後來朝中一些大臣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刑部追查許久,卻是毫無頭緒,先皇一怒之下,便把這個事情交給了我,我奉命追查,不想事情越演越劣,在同一時間,居然有相距甚遠的幾個大臣同時遇難,而且都是死于同樣地招式之下,我便猜測這很有可能不是一人所爲,而是一個組織嚴密的神秘組織。後來我便用計,擒住了其中一個人,但是也隻是從他口中得知這個組織名叫‘風門’,首領是一個叫做風無影的人,恰巧此時我的知己好友月老來訪,和我說起最近武林中一有一股邪惡勢力掀起了江湖風雨,兩相對照之下,我們居然發現這兩撥勢力居然就是同一夥人,也就是風門。情知大事不妙,我便立刻上報了先皇,後來在先皇的授意下,組織了所謂的影月門,當時的門主就是我,而手下的人大多都是朝中的侍衛。之後我率領着影月門與風門有過多次交手,互有勝負,後來我更是碰上了風無影,憑着我和月老兩人,才勉強逃脫。但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令朝局動『蕩』的焱軍之『亂』,我不幸被卷入其中,我深知風無影不會就此罷休,于是我保留了影月門這個組織,卻隻留下了部分忠于我的侍衛,而影月門的總堂,卻是随着月老一起搬出了都城,而後我授意月老,讓他在武林中廣招英雄好漢,對抗風門。這才有了你們後來加入影月門的事情!”
白長老靜靜聽完,這才歎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本門在朝中有那麽多隐藏着的勢力,原來都是崔将軍你當年留在都城的舊部!”
崔鵬歎道:“說起來,影月門還是靠你們才有今天,隻是沒想到最後月老爲了救我當年的部下,被風無影設計,得罪了八王爺,而八王爺恨我入骨,調查之下發現影月門是我當初創立的組織,他便在先皇那裏又參了我一本,我那時候因爲焱軍反賊的事情,被先皇猜忌,于是先皇便授意他鏟除影月門,我無奈之下隻好暗中通知月老離開,這才保住了影月門的血脈!”
衆人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那麽多是非曲折,恩恩怨怨,都是唏噓不已。
過了片刻,崔鵬又說道:“當年風無影不僅是造下許多殺孽,據我調查,後來的焱軍造反一事,也是有他們的影子在其中。不過風無影如此托大,最後還是失于防備,被月老率着衆多英雄好漢圍在岐山之上,一番交戰之後,風門和影月門都是死傷慘重,而風無影更是差點死在逍遙門的掌門逍遙子的手下,卻不想這個時候朝廷大軍忽然包圍岐山,一番『亂』戰之後,風無影僥幸逃脫,經此一役,他也是潛伏下來,一方面養傷,一方面暗中積蓄力量。如今他又重出江湖,還如此頻繁的『露』面,看來大渝又将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陸淩軒聽崔鵬說完這話,終于明白當初在後山的時候,風無影爲什麽對他如此恨之入骨,恨不得取他的『性』命了,原來是師傅的債徒弟還。當年風無影差點死在逍遙子手下,如今逍遙子的得意門生差點死在風無影手下,這也算是扯平了吧!
白長老問道:“崔将軍,不知道當年月老又是如何被風無影所擒的呢?”
說起這個,崔鵬也是有些難過,“當初我因爲焱軍一事,被打入天牢,又被卓淩風種下噬靈蠱,月老那一次潛入天牢,想要帶我離開,我卻因爲不想連累他,堅持留下,又把蕭門寶藏的一份殘圖交給了他,要他妥善保存,而他卻把影月門的信物‘月牙’交給了我,說是信物在人在,若是我死了,影月門存在就沒有什麽意義了。沒想到他離開沒多久,又再次潛入天牢,卻不想風無影卻是搶先一步,來到天牢,『逼』問我寶藏殘圖的消息,我誓死不說,這時,月老闖了進來,一番交戰之後,月老不敵,被風無影擒住,風無影惱恨月老當初在岐山差點害他丢了『性』命,當時便要除掉月老,我情急之下,便說出了寶藏殘圖隻有月老知道的事情,風無影這才留下了月老的『性』命。但是奇怪的是,他至始至終不論我如何激怒他,他都是沒有動我分毫,而且他還說,不管是我還是我的親人,他以後碰到,都不會加害!”
張揚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了,當初我在先皇陵墓碰到風無影,他的手下也是這麽和我說的,說風無影答應了别人絕對不會傷害我,原來那個人就是大哥你!”
崔鵬苦笑道:“雖然他這麽說了,但是大哥我自認和他非親非故,而且還是死敵,也不知道他打得是什麽主意,居然對我如此另眼相待!”
張揚沉『吟』片刻,忽然說道:“或許這個事情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衆人一聽,皆是有些不解,連柳如絮都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看着他。
張揚續道:“大哥你有所不知,風無影現在身懷太玄真經的高深武功,正是當年蕭門門主蕭飛的絕世武功,當年蕭門滅族,按說太玄真經應該随着蕭飛的死去而消失,但是偏偏風無影卻是學會了,而且他現在處心積慮的想要湊齊蕭門寶藏殘圖,如今殘圖确切的是有兩張在他手中,或許是三張也說不定,想那卓淩風也是絕世高手,苦苦尋找那麽多年,也才找到區區一張殘圖,風無影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沒那麽容易在那麽短的時間内找到那麽多殘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每一張殘圖的下落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與當年的蕭飛,有着什麽不爲人知的關系!”
崔鵬心中一驚,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風無影是當年蕭門的人?”
張揚急忙道:“小弟現在還不敢确認,但是我和二弟前些日子調查了一下,附近有一個村莊,就是當年的蕭家村,如今算起來,明日剛好就是蕭家村被滅族整整二十年的時間,若是風無影真是蕭族之人,他明日肯定要到蕭家村祭拜,到時候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明日?二十年?”崔鵬口中喃喃的反複念着這兩句話,良久之後,歎道:“原來時間過得那麽快,一晃就二十年了啊!”
張揚不知崔鵬爲何會有如此感想,聽着崔鵬反複“明日,二十年”,一時之間隻覺得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在腦中一閃而過,但是當他用力去想的時候,卻是感覺那些東西又飄飄『蕩』『蕩』的,不見蹤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