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此話一出,又是激起了一層波瀾,龍飛居然沒死!
“我猜測龍飛之所以大難不死,卻又不現身,很有可能是在密謀什麽大事,他派他的孫子前來奪取寶藏殘圖,很有可能就是爲了這件大事!否則他以前那麽多機會,爲何早不來取殘圖,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
蒙含真皺了皺眉,道:“龍飛莫非是想造反?”
張揚搖頭道:“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小,龍飛若是想造反,他肯定是會聯絡舊部,但是他此時對外已經是個死人了,他肯定是不敢貿然現身,我猜測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是蕭門寶藏裏隐藏了什麽秘密,當年他權傾朝野,論聲望,大渝無人能出其左右,論錢财,他一生一世也花不完,他即便拿到了蕭門寶藏,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作用。 飛速除非是蕭門寶藏裏另有玄機,才讓他如此喪心病狂的弄出了這樣一出滅門的慘劇!”
風靈兒冷哼一聲,道:“沒想到堂堂的大渝柱石,三朝老将,居然也是這樣的人,不管他要幹什麽,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況且他手中那張殘圖,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着,若是我們将他詐死的消息傳出去,恐怕他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白長老搖頭道:“不可,如今龍飛詐死的消息隻有我們知道,正是我們奪取他手中殘圖的最好機會,若是洩『露』出去,到時候風無影等人聞風而至,想要得到殘圖就沒那麽容易了!”
陸淩軒也是點頭稱是,說道:“如今二哥救出了赫連小菁,殘圖也未丢失,隻要明日想辦法拖住卓淩風,我們就能搶得先機!”
一聽他說起明日的事情,張揚急忙問道:“對了,有那名藍衣女子的消息麽?”
看到衆人都是沮喪的搖頭,張揚心中一沉,“看來明天也隻能求老天保佑了,這一次,崔大哥千萬别再出什麽事情了!”
衆人又談論了一會,便看到房門忽然打開,行蘊大師滿臉疲憊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衆人急忙圍了上去,張揚更是搶先問道:“師兄,她沒事吧?”
行蘊大師回道:“萬幸,這位姑娘福大命大,又加上師弟爲她吊住『性』命,如今已然是脫離了危險,老衲等下回去開兩幅『藥』方,按時服用,過一段日子就能痊愈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師兄!”張揚此時心中激動萬分,對行蘊大師更是感激不及,對着他深深一稽。
行蘊扶起他,說道:“師弟不用太客氣!”
張揚眼睛往房内瞄了一眼,說道:“我可以進去看一看她麽?”
行蘊歎了一口氣,道:“她身子十分虛弱,現在還是昏『迷』不信,老衲覺得還是不要打攪她比較好,待她服下『藥』,明日醒轉之後,師弟再去見她吧!”
張揚此時心中恨不得沖進房裏,就算是看一眼,都能讓他心安,不過行蘊大師德高望重,又是赫連小菁的救命恩人,他的話,張揚也不敢不聽,隻能作罷!
赫連小菁脫離危險,衆人也都是十分開心,唯獨有一個人卻是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回到房中之後,一直呆呆的對着燭光發呆。
蒙含真推開了房門,一走進去,便看到柳如絮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們兩人從小就算情同姐妹,這些日子都是住在一起,向來都是形影不離,蒙含真一看她這個樣子,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關鍵。
“如絮,你還沒睡啊?”
柳如絮回過神來,一看是蒙含真向她走來,勉強的笑了笑,道:“妹妹我睡不着,姐姐,她怎麽樣了?”
蒙含真坐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說道:“她很好,行蘊大師給她服下『藥』之後,此時面『色』已經是好了許多了,看來明日就能醒過來了!”
“那就好!”柳如絮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蒙含真忽然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你是在擔心張揚兄弟麽?”
“啊!”柳如絮神情有些不自在,緊接着說道:“是啊,他明天就要去救義父了,卓淩風武功高強,我怕他有危險!”
“呵呵!”蒙含真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卻是笑了笑,道:“你啊,你這個小腦袋你想什麽,姐姐難道還不知道麽?”
柳如絮一聽這話,終于是忍不住,靠在蒙含真的懷裏,不住的搖頭,傷心的說道:“姐姐,我真的很怕,很怕啊!”
蒙含真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歎氣道:“姐姐明白,張揚兄弟對這位姑娘看起來十分在意,但是她救了張揚兄弟,這也是很正常的啊!”
“姐姐,你不知道的,妹妹感覺得出來,他是喜歡那個姑娘的!”
“哎!”
“姐姐,妹妹是不是很自私啊,隻希望他對我一個人好,看到他對别人好,我心裏就那麽難受!”
“妹妹,這不是自私,隻是因爲你太愛他了!”
“但是我真的是很難受,很難受,就好像心碎了一樣,看着他那麽擔心,我沒來由的就覺得嫉妒,羨慕!”
蒙含真忽然拉起了柳如絮,認真地看着她,說道:“妹妹,我問你,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機會解除你體内的噬靈蠱,你會願意解掉麽?”
柳如絮愣了一下,其實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的想過,包括張揚在内的許多人都曾經告訴她,她之所以會那麽愛張揚,隻是由于蠱毒作祟,但是每每想起她和張揚在一起的快樂日子,她就覺得這一切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甚至她也想過,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解掉蠱毒的話,她也不要解,隻要張揚一生一世對她好就行了。
“姐姐,我不知道,我心裏很矛盾,很困『惑』,我知道自己愛他,但是我想象不出,一旦我體内的蠱毒解掉之後,對他又是什麽感覺,我很怕,很怕自己到時候不再愛他了,會讓他傷心,難過,我真的很怕啊!”
蒙含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将柳如絮又抱在懷中,心中卻是也在糾結,“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我是同意如絮解毒還是不同意呢?”
平靜的一夜慢慢過去,天空泛起魚白的時候,張揚就已經早早起身了,雖然心中記挂着赫連小菁的傷勢,但是他也明白,今天還有一戰,此戰或許是他人生中最兇險,也是最不可預知的一次,卓淩風浸『淫』武功一道幾十年,無論是對敵的經驗還是對武功招式的運用,都是遠勝于他的,他雖然繼承了枯榮大師一身深厚的内力,比起卓淩風來,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他卻是絲毫不敢大意。
運轉了一個大周天之後,他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起身穿戴,這才出了房門。
一路來到赫連小菁休息的房間,站在房外,他卻是有些緊張,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看不到的時候拼命想,當真正來到眼前的時候,卻又想這想那的。張揚昨夜翻來覆去的想了一晚,他一直以爲赫連小菁應該是恨他的才對,他不僅利用了她,還害得她被父親責罰,但是自從那天在後山上見到赫連小菁之後,他卻是沒來由的胡思『亂』想,直到赫連小菁不顧一切的擋在他的身前那一刻,他才猛然醒悟,他不是陸淩軒那種情窦初開的小男孩,對于他這種小學時期就開始寫情書,上了初中和女生打成一片,被戲稱爲“『婦』女之友”的人來說,女孩子的心思他往往能一眼看穿,赫連小菁對他明明就是有情,這是他一直期望卻是從來不敢想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還是緩緩的推開了房門。
赫連小菁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裏有一個人緊緊的抱住她,在那個人的懷裏,她隻覺得心中被幸福填的滿滿的,靠在他并不寬厚的肩膀上,似乎就是她的港灣。那個人的容貌她看不清楚,但是她曾經聽人說過,越是想念一個人,反而越是記不起他的樣子,因爲過度的思念,你心中記得的隻有和他在一起時候的快樂點滴。就在兩人甜甜蜜蜜的時候,她的爹爹赫連胥忽然跳了出來,指着她大罵道:“不孝啊不孝,你居然和他在一起,真是氣死我了!”。她娘忽然出現在身後,滿臉是血,痛苦的叫道:“菁兒,菁兒,聽你爹的話,快回頭吧!”
她看着爹娘,又看着那個人,她生來孝順,從來不敢忤逆爹娘的半句話,但是那個人,她又是如此不舍,一時間,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忽然,她爹爹赫連胥獰笑着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大聲說道:“你既然不肯回頭,爹就隻要殺了這個人!”
“不要啊!”赫連小菁大叫一聲,卻發現她爹爹還是按下了暗器發『射』的機關,她想也不想的就沖了上去,但是卻還是慢了半步。
“不要啊!”
赫連小菁猛然驚醒,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簡單的屋子,房間裏的擺設古『色』古香。而她正躺在一張床上,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蛋,她才驚覺方才那隻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