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衆人之後,張揚三人找了個客棧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張揚便入了宮,領了小皇帝的聖旨,然後出了宮,由幾百個侍衛護送前往清靈寺。鑒于陸淩軒不願呆在都城,偏要随張揚前往清靈寺,張揚也隻好讓他護着柳如絮随着大部隊後面。
整個隊伍走了幾天,才是出了都城的地界,那些個侍衛都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來,畢竟張揚此時無權無職,護送他又撈不上什麽好處,他們對張揚難免也是有些散漫。
對此,張揚倒是一點沒有在意,這幾天路上,他一直照着陸淩軒給他傳授的一些武功口訣練習武功,此時他空有一身内力,卻是絲毫不動武功招式,他們三兄弟,除了他,都是江湖上名聲響亮的人物,他自然是不甘落人之後。
好在他悟『性』還不錯,練習了幾天,于一些繁雜之處,都能夠舉一反三,用陸淩軒的話說,就是——二哥,你這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性』格,就适合練這個武功!
要說這武功是什麽武功,正是江湖上與“浮萍步”齊名的“逍遙遊”,這種輕功身法,乃是逍遙門的不傳之秘,不過陸淩軒卻是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張揚,足見他對張揚的重視。張揚之所以要學輕功,爲的就是腳底抹油,跑得快,當初他被焱軍餘黨抓住的那一次,他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要是早學會輕功,他小白楊能那麽容易就被抓住麽?
不過雖然如此,其他的功夫張揚也是要學的,畢竟現在柳如絮武功盡失,完全靠着他來保護,他自然是不敢大意,隻是凡事都有個過程,他隻不過選了一個上手最快,最實用的武功罷了。
這一天,天氣頗爲寒冷,呼嘯的冷風吹過,馬車外的那些個侍衛都是有些吃不住,張揚看了看天『色』,濃濃的黑霧從遠方慢慢飄過來,看樣子,是要下暴雨了,不過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沒有地方歇息。
“錢兄弟,勞煩你帶幾個兄弟到四周看一看有沒有什麽避雨的地方?”
馬車旁的一個侍衛看着張揚從馬車内探出來頭來,也是不敢怠慢,領命之後,帶着幾個侍衛四處去了。
“這鬼天氣!”張揚也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若是一直下雨的話,天知道猴年馬月才到得了清靈寺。
過了一會,那幾個離開的侍衛還爲回來,天上就已經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了,衆人沒有地方避雨,都是脫下衣服遮擋在頭上。
好在這時候,一個侍衛騎着馬趕了過來,大聲道:“公公,前面有個破宅子,可以暫時避避雨!”
張揚急忙招呼衆人往那邊趕去,然後回過身,遠遠的看了一眼身後,一輛馬車的影子模糊可見,他這才放心下來,看來陸淩軒和柳如絮一直沒有跟丢。
跑了幾裏地,那個侍衛所說的破宅子才出現在眼前。
這個宅子似乎荒廢很久了,屋子四周都是雜草叢生,屋頂上結了大片的蜘蛛網,不過好在宅子還是比較寬敞,一群人擠了進去,起碼還有個落腳的位置。
幾個侍衛到屋子裏找了一些廢舊的木材,用火折子點燃之後,一群大男人都是把衣服脫下來,方才這一路上跑着,大部分人都淋濕了,此時就着火烤一烤,以免生了風寒。
張揚休息了一下,心中卻是一直擔心後面的柳如絮和陸淩軒,不知道他們此時是不是找到地方避雨了。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急忙喚來侍衛,将幹糧拿出來分給大家。
一個侍衛咬了兩口幹糧,感覺到難以下咽,于是放下幹糧,在屋子裏尋找起來,找了一會,還真在後院子裏,給他找到了一口井,雖說屋子看起來荒廢許久,但是這井卻還沒有枯,那個侍衛用井旁的木桶探下去,打了一桶水上來,回到屋子裏。
衆侍衛此時都是口幹舌燥,一看有水喝,都是蜂擁而上,沒兩下子,就把水都喝光了,那個侍衛一看張揚都沒喝到,無奈之下,隻好又回身過去,又打了一桶。
張揚勉強喝了兩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這荒山野嶺的,這個水喝起來又有一些怪怪的味道,他可不想因此得到什麽傳染病。
衆侍衛吃飽喝足,都是坐在火堆邊,打屁聊天,說着說着,張揚在一旁竟然感覺到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使勁甩了甩腦袋,心中暗道:“不對啊,這才傍晚,這麽就這麽累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忽然身旁一個侍衛,“撲通”一身,毫無症狀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張揚心中一驚,緊接着,更多的侍衛身子一晃一晃的摔倒,到了最後,居然隻剩下他一個站着的了。
“我靠,蒙汗『藥』,你妹呀,大意了!”這個場景張揚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回想起剛才的情形,肯定是被人在井裏面下了蒙汗『藥』。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屋子裏傳出來,“桂公公,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
随着話音一落,從裏面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張揚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無奈,不論他怎麽睜大眼睛,都隻是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終于,腦袋一歪,也是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張揚此時已是今非昔比,雖然中了蒙汗『藥』,但是憑着深厚的内力,卻是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不過他此時的狀況不太樂觀,被人用繩子濕了水,将他的雙手牢牢的綁在身後,口中還被人用東西給塞住了,瞪大眼睛,仔細的看了一下,他正身處一個馬車的車廂之内,感覺到馬車還在跑動,顯然是還在路上。
“我擦,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我怎麽到哪都那麽倒黴!”張揚心中叫苦不疊,看來他還是江湖經驗太淺了,居然被這種最低級的蒙汗『藥』給『藥』翻了,他現在好歹是個僞武林高手,要是讓陸淩軒知道,還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知道三弟和絮兒怎麽樣了?”張揚此時反而不擔心他自己,他最擔心的就是柳如絮,怕她有什麽危險。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馭”,緊接着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看樣子似乎是到地方了。
張揚急忙把眼睛閉上,他可不想讓對方知道他那麽早就醒來了,他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誰,把他給鬧翻了。
沒過多久,張揚就感覺到有人拉開車簾,之後是兩個人擡起他,出了馬車,然後似乎走了很長一段的上坡路,直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把他放了下來。
等人都出去之後,張揚才睜開眼睛,一看周圍,卻是一個小屋子,方才一路上,那些人都沒怎麽交談,他也猜不出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曆,隻能耐心等待。
此時他全身真氣充盈,想要掙開綁住他的那個繩子,簡直是易如反掌,不過他卻是不着急,他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誰抓了他,抓了他打算幹嗎?
一直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屋外才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裏面的人醒了沒有?”
“禀徐頭領,還沒醒!”
“弄一盆冷水,把他澆醒!”
這幾句話,張揚可是真真切切的聽在耳中,最開始說話那人聲音如此熟悉,待外面的小喽啰說出徐頭領三個字的時候,張揚終于是明白了。
“你妹的,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