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張揚兄弟說的沒錯,三日之前,卓淩風忽然來到太和山莊,持先皇的令牌,将崔将軍押走了,至今去向不明!”一旁的陸淩軒對這個事情最清楚,急忙解釋道。“這……這……”林峰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苦惱的抱着頭,喃喃道:“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
柳岩冷眼看着林峰把話說完,看着一旁的陸淩軒,說道:“陸公子,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啓程趕往府上!”
陸淩軒愣了一下,急忙說道:“好!好!”
張揚在一旁卻是不明所以,看着柳岩不解道:“柳兄弟,我們還去太和山莊幹嘛?”
“張揚兄弟,陸莊主交遊廣闊,陸公子也是武功高強,我想他們一定有辦法可以幫你的!”
“算了,你别說了,我甯可就這樣死掉,也不要去求别人!”張揚雖然也有點心動,但是想起陸乘風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還有陸淩軒那張冰塊臉,就算是去了,說不定還要被别人嘲諷一番。
這時,隻見陸淩軒站起身來,對着張揚深深一稽,語氣真誠的說道:“張揚兄弟,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今日多有得罪,還望你海涵!”
張揚頓時一愣,這唱的哪出跟哪出啊,陸淩軒當着他老子的面,都敢給他甩臉『色』,現在居然給他鞠躬道歉。
陸淩軒一看張揚不說話,以爲他還在生氣,急忙又說道:“之前在下一直誤會了張揚兄弟你,以爲你就像外人所說的那般,是擾『亂』朝綱的『奸』臣。但是今日聽得家父一番話,才知道,張揚兄弟實乃是有情有義,有勇有謀的人。而且崔将軍在舍下呆的這些日子,在下也從他口中得知了張揚兄弟你,一直有心結識,卻不曾想,崔将軍口中那個人就是你,所以一時有眼無珠,錯看了兄弟你,還望張揚兄弟不要見怪!”
陸淩軒這番話可謂誠摯萬分,張揚本來也隻是看不慣他的冷淡,如今他這個冰塊臉,都弓着身子對他說了那麽多的話,還提到了他與崔大哥也是相識一場,他哪裏還有什麽怨氣,急忙站起身來,扶起陸淩軒,不好意思道:“陸兄弟,你真是太客氣了,在下也是小心眼,你也不要見怪啊!”
張揚這一說,兩人之間那點小矛盾頓時煙消雲散,兩人冰釋前嫌,可謂是十分難得。
兩人又重新落座,張揚一看柳岩一副着急的樣子,顯然是在爲他擔心,灑脫了笑了一笑,說道:“柳兄弟,你也别擔心了,方才我已經想清楚了,天意不可違,若是老天真要我死,我也自認問心無愧,我本來就不屬于這裏,或許死後,可以找到我原來的歸屬也說不定!”
柳岩三人都沒聽明白他最後一句話,但是前面那句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揚兄弟,你說什麽,什麽死不死的,誰敢動你,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陸淩軒隻有在對着朋友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他真『性』情的一面,他這句話一說出來,一旁的林峰也是接道:“張揚兄弟莫非是在擔心風無影?”
“風無影?”陸淩軒頓時一驚,脫口而出,“張揚兄弟怎麽招惹上這個大魔頭的!”
林峰歎了口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方才你們看到那個黑衣人也是風無影的人,他比我早到一步,我看穿他的身份之後,故意給他制造了點麻煩,把他驚走!”
張揚皺了皺眉,不解道:“怎麽了,聽你們的語氣,方才遇到風無影的人了?”
柳岩急忙說道:“隻是一個人,不妨事,已經被陸公子吓走了!”
“風無影到底要幹什麽呢?”張揚心中實在想不明白,風無影既然已經放過他了,爲什麽還會派人跟蹤他,想了一下,還是沒想明白,隻好說道:“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這裏看起來也不安全,還是先到太和山莊,見到陸莊主之後,再好好商議吧!”
雖然張揚沒有說清楚到底爲了什麽事情煩心,但是林峰和陸淩軒也不好追問太多,四個人收拾了一下,又回到了太和山莊。
陸乘風沒想到他兒子竟然真的把張揚帶了回來,急急忙忙的張羅了一桌酒席,由他和陸淩軒作陪,五個人在院子裏喝了起來。
席間,柳岩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張揚和他們天南地北的聊着些不着邊際的話,終于還是忍不住,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誠摯的看着陸乘風,說道:“陸莊主,在下敬你一杯!”
陸莊主急忙起身,也是滿上一杯酒,說道:“柳兄弟,你太客氣了!”
柳岩二話不說的把酒幹了,陸乘風也不含糊,幹了一滿杯。
放下酒杯,柳岩卻沒有坐下的意思,開口說道:“陸莊主,今日再次登門拜訪,實乃是有事相求!”
張揚一看柳岩的神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歎了一口氣,飲盡杯中酒。
“柳兄弟不要客氣,在下素來敬佩張揚兄弟的爲人,隻要在下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開口!”
“那在下就直說了,我和張兄弟前來尋找崔将軍,一方面是太久不見,想要見一見他,一方面卻是因爲張兄弟身上所中的蠱毒?”
林峰在一旁一聽這話,頓時大驚道:“莫非你說的是噬靈蠱?”
“沒錯!”
陸乘風父子兩人一聽柳岩說出噬靈蠱,互看一眼,都是到吸了一口冷氣。
這時林峰又問道:“當初張揚兄弟在吳府的時候,我們也曾想過辦法,爲他解除身上的噬靈蠱,隻是後來他去了宮裏,就再也沒見到他,上次敝門的秦香主與張揚兄弟相見,也未曾聽到提到這個事情,在下還以爲他體内的毒早就解掉了!”
張揚哭笑一聲,怅然道:“不是解掉了,當初先皇用崔大哥和噬靈蠱要挾我,每隔一月,卓淩風都會給我送來解『藥』,如今卓淩風犯下大罪,又帶走崔大哥,看樣子,是不會再給我解『藥』了!”
陸乘風眉頭緊鎖,說道:“怪不得之前看張揚兄弟聽到崔将軍被卓淩風帶走之後,會如此失态,原來是這個原因!”
柳岩忽然對着陸乘風深深一稽首,懇求道:“陸莊主,如今張兄弟體内的蠱毒不到兩日就要發作,到時候若是沒有解『藥』壓制毒『性』的話,恐怕他,他……”說到這裏,柳岩也是哽咽起來。
林峰和陸淩軒這才明白,張揚在客棧裏那番話是什麽意思了。
“爹,還請你幫一幫張兄弟吧!”
陸乘風歎了一口氣,也是頗感爲難,說道:“噬靈蠱乃是天下第一奇蠱,老夫也曾經和崔将軍談到過這個毒物,但是以崔将軍的本事,也是隻能憑借本身的修爲抵抗,這個事情,不好辦呐!”
張揚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聽到陸乘風這麽說也并未感到意外,灑脫一笑,說道:“陸莊主不必『操』心了,生死有命,不必強求,我們喝酒!”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依舊滿是苦澀,端起一大杯酒,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張兄弟不必沮喪,在下識得臨安城一位大夫,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聲,明日在下就拜帖,請他上門爲你診治一番!”
“那就多謝陸莊主了!”張揚滿上一杯酒,敬了陸乘風一杯。
幾個人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都是有些爲張揚惋惜,唯獨張揚一個人,還在說着些趣事,招呼大家喝酒,他們也知道如果連那個大夫都沒有辦法的話,恐怕這一場酒,就是他人生最後的酒宴了,隻好忍住悲傷,陪着張揚,一杯一杯的喝,直到張揚醉的不省人事,衆人才扶着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