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費陌這些年在外鍛煉,面對過不少窮兇極惡的歹徒,也是練就了一身膽『色』,此時一看解釋不成,幹脆豁出去了,跪倒在地,說道:“微臣并沒有那個意思,微臣要說的是,剛才微臣了附近,發現有多處痕迹,乃是由武林高手的氣勁所造成的,并非像是桂公公所說的是被什麽猛虎所弄!”
費陌這破釜沉舟的一擊果然是取得了見效,白将軍身經百戰,武林高手也見得不少,他上到皇陵來雖說隻是保護小皇帝的安全,但是他畢竟是先皇的心腹大臣,先皇陵墓被毀,他也是十分關心,此時一聽費陌的話,連忙問道:“費大人,可否說的仔細些!”
費陌這番話一說出來,張揚頓時感到不妙,還沒等他想清楚怎麽應付,白将軍卻是忽然發話了,隻是此時白将軍問話,即便是小皇帝都不好阻止,他一個待罪之人,又如何敢出言打斷,隻好是乖乖的站在一旁,腦中卻是不斷的轉着念頭。一看白将軍給自己撐腰,費陌也是長處了一口氣,“白将軍,卑職這些年,雖不敢說斷案無數,但也是見識了不少武林高手,你且過來看一看!”說完,費陌站起身來,朝着左邊那根柱子走去,白将軍看了一眼小皇帝,小皇帝自然不可能說“不準去”,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白将軍急忙走上前去,其餘幾個人,包括小皇帝在内,都是有些好奇,按耐不住,也是走到柱子那裏。
費陌一看衆人都上來了,底氣更足,冷冷的掃了一眼張揚後,指着柱子上一個細長的缺口,說道:“皇上且看,這條缺口約莫一指多寬,缺口整齊平整,如果按照桂公公所說的,一隻老虎怎麽可能弄出這種痕迹,這種痕迹,明顯隻有武林高手,内力由指尖催動而出,擦過柱子,才可能造成這個缺口!”
白将軍聽完這話,低聲吩咐了身旁的一個侍衛,那個侍衛得令之後,湊到柱子前,仔細的看了一下費陌所說的那個缺口,的确是如他所說,缺口整齊平整,就像是用刀劃過去的一樣。這個侍衛曾經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外号“霸刀”,一身修爲也是頗高,以他這些年在江湖上闖『蕩』的見聞,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缺口是一個内家高手内勁由單指催發而出,擦過柱子所造成的,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個人的武功偏陰柔,因爲陽剛内力都是霸道十分,如果擊中這根柱子,造成的缺口一定不會如此規整,相反還會更加淩『亂』。
完之後,侍衛回到白将軍身邊,低聲回了幾句。白将軍捏着胡子,靜靜聽完之後,看着衆人說道:“費大人說的沒錯,老夫這個侍衛乃是一個内家高手,江湖經驗豐富,在他看來,這應該是一個身懷陰柔内力的武林高手氣勁擦過柱子所造成的痕迹!”
白将軍這句話一說出來,基本上就擺明了他的立場,是站在支持費陌這一邊的。
費陌心中也是激動不已,方才他還在緊張白将軍會說出相反的意見來,那他可真就是無地自容了,好在現在的情況對他十分有利,嘲弄的看了一眼方才一直中傷他的張揚,目光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張揚直接忽略掉了費陌的眼神,裝模作樣的上前,看了一下,裝出一副困『惑』的樣子,說道:“如果按照白将軍所說的,是一個身懷陰柔内力的絕頂内家高手,造成了這個缺口,那咱家好奇的是,他沒事跑到皇陵上面來,把皇陵弄成這個樣子,卻又是爲何?”
“桂公公有所不知,方才李大人地面的損壞,曾經提到有一個坑,坑内的泥土都是幹裂了,以老夫看來,肯定是兩個内家高手在此交戰,一人身懷陰柔内力,一個身懷的卻是陽剛内力,打個比方,這種内力的『性』質就有點像朝中明鏡堂首座——卓淩風的烈焰訣,内力外發後,瞬間能夠形成很高的溫度,所以内力浸入地底之後,才會将本來濕潤的泥土瞬間烘幹!”白将軍對張揚倒是沒什麽偏見,這最主要是旭德帝臨終前,曾經對他說過,張揚并非池中之物,是一個可交之人。所以白将軍可以算是朝中少有的對張揚持和善态度的人。
“不是吧,這老頭也太神了吧!”張揚心中不敢置信,白将軍竟然隻憑借一個坑就能夠判斷出這些,而且還提到了卓淩風,雖然他沒猜出來那人就是卓淩風,大概也是不敢往那個方向去猜,但是也是猜到了十之**。不過他卻不知道,這些話都是白将軍從那個侍衛告訴他的訊息中分析得出的結論,并非完全是他自己想到的。
不過盡管如此,張揚還是覺得事情變得有些不好處理起來,本來他以爲,隻用應付三個一根筋的人,中途卻突然跳出一個如此厲害的白将軍,白将軍可是身經百戰的人,在朝中屹立那麽多年不倒,顯然也不是他可以随便糊弄的,想到這,他也是感到有些棘手。
略微的想了一想,張揚又說道:“白将軍,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是咱家想說,以你老的見識,應該也明白,想要将地面弄出那麽大一個坑,而且其中的泥土還被烘烤幹裂,江湖上能夠有這種修爲造詣的人,同時又滿足,身懷和卓大人一樣『性』質内力的内家高手,整個大渝城,怕是隻有卓大人一個人符合條件吧,莫非你老會認爲是卓大人所爲?”
“這……”白将軍頓時有些遲疑,目光看向那個侍衛,那個侍衛急忙站了出來,十分肯定的說道:“将軍,桂公公說的沒錯,以屬下這麽多年在江湖上闖『蕩』的經驗來看,整個大渝朝有也僅有卓大人一人符合你方才所說的條件!”
侍衛這句話說出來,就是表達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如果真要說是内家高手交戰造成陵墓損壞,那其中肯定有卓淩風的份。但是白将軍可是最了解卓淩風的了,他和卓淩風當年在朝中都是絕對依附于先皇的人,要說對先皇,卓淩風可是比他還恭敬,還要聽話,基本是先皇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以他對先皇的忠誠度,怎麽可能在先皇陵墓前大打出手,還将先皇陵墓毀壞成這個樣子,事後卻是一點消息沒有呢?
張揚正是抓住了他們心中的盲點,他們越是不相信是卓淩風做的,他偏要搬出卓淩風,這樣一來,真真假假,頓時讓白将軍都有些猶豫起來。
“這位兄弟果然是見識遠卓,咱家再問你一個問題,以你看來,這大渝城内,卓大人的武功能排到第幾呢?”
侍衛想了一想,有些不确定的說道:“卑職這些年并不在江湖上走動,當年卓大人的武功就已經是鮮有敵手,整個大渝能比得上他的人,肯定不會超過五個,如今卑職聽說卓大人的烈焰訣已臻化境,應該說是更加無人能敵了!”
“原來卓大人這麽厲害啊!”張揚誇張的捂着嘴巴贊歎,緊接着看着費陌戲谑道:“看來費大人要把卓大人找來問一問,也好問清楚到底是不是卓大人做的!”
“這……”費陌頓時被張揚這句話嗆住了,卓淩風是什麽人,那可是明鏡堂首座,在朝中地位超然,連他的頂頭上司李嚴看到卓淩風都還得點頭哈腰的,他一個刑部侍郎,怎麽可能沒有什麽證據,僅憑着一個小小的缺口,就把卓淩風抓來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