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領着人往都城趕去的時候,卻不知道張揚已經獲罪,被皇帝責罰前去皇陵給先皇守陵。 飛速而秦思煙打探到這個消息之後,急忙派人前去半月谷通知蕭夫人,這一來一去,等到林峰趕到都城的時候,張揚早就已經離開了皇宮。
曆代的大渝皇帝死後的都會風光大葬,文宣帝死後,葬的地方就是在張揚穿越過來之後出現在地那個山上附近。而旭德帝死後,他的陵墓卻是在離都城不遠處的一個名叫大佛山的地方。
這大佛山在大渝頗爲有名,隻因爲這座山,天然的就長得像一尊大佛的樣子,而且四周風水極好,旭德帝生前十分『迷』信佛道之說,長生之道,後來有一次途經大佛山,覺得此山充滿靈氣,實乃是修仙成佛的好地方,于是他便命人在大佛山休憩了一些房屋,閑暇時分,他也會來到大佛山山參禅悟道。
直到他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他想着死後若能夠葬在大佛山,日後說不定能夠吸取天地之氣,得成大道。于是,他在他死前六年,就已經決定将自己死後的陵墓設在大佛山之上。而後經過五年多的修建,他的陵墓終于建成,沒想到剛建成沒多久,他便一命嗚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張揚自從離開皇宮,由十幾個侍衛護着,就往大佛山趕去。雖說小皇帝命他前去守陵,但是以張揚的個『性』,讓他對着一個墳墓,他哭又哭不出來,也不可能找黃泉之下的旭德帝聊天,實在是要了他的命。
一路上,他都有些悶悶不樂。幾個侍衛都是小皇帝親自挑選來保護他的,對小皇帝倒是赤膽忠心。平日裏和張揚在皇宮裏也是相處融洽,沒事的時候,打打麻将,也算是牌友。這些侍衛看着張揚無精打采的,也明白是怎麽回事,從一個權傾朝野的太監總管一下子變成一個被放逐守陵的小太監,不管是誰,都是無法承受的。
他們此行的任務最主要是保護張揚的安全,到了大佛山以後,他們會奉命與駐紮在大佛山守衛會和,然後在大佛山住下來。而張揚雖然也在大佛山安住下來,但是除了晚上,他一大早,卯時十分就要到先皇陵墓前忏悔,直至晚上亥時才能回來,這是皇家的規矩,就算他是小皇帝最寵愛的太監,也不能違反。而在他忏悔的時候,侍衛一般都是在距離陵墓很遠的地方,守衛皇陵,因此這一個月,他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對着一個死人,然後枯燥的過上一天又一天。一想起這個,張揚就覺得煩躁萬分。
三日之後,張揚一行人便來到了大佛山,大佛山上的守衛将領早已得到皇上的聖旨,率着幾十個侍衛來到大佛山下等候。
一看張揚遠遠的走了過來,那個領頭的将領也不敢怠慢,誰都知道張揚現在倒黴,被弄到這個遠離皇宮的地方守陵,但是誰都知道,以小皇帝對他的寵愛,回到都城是早晚的事情,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
“卑職參見桂公公!”待張揚走到身前,領頭的将領急忙領着衆人對着張揚跪拜道。
“嗯,不用多禮,起來吧!”張揚倒是沒多大的架子,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扶起了那個将領。
“多謝桂公公,卑職名叫連勝,領參将職銜,奉皇上的聖旨,已在此等候桂公公多時!”
“原來是連大人!”張揚在都城的時候也聽說過這個人,原來是兵部一個挺有前途的參将,後來不知道是怎麽得罪了八王爺,結果被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守皇陵,說起來,和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憐,一下子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咱家在都城的時候就聽說過連大人,本來以連大人這樣的人才,早該升做總兵,統領一方兵馬,哎,隻可惜皇宮這個地方,暗流洶湧,陰謀詭計,就算是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啊!”
張揚這句話也是有感而發,按說公然讨論皇宮内的這些事情,乃是大不諱,但是現在遠離皇宮了,張揚才懶得管那麽多。連勝本來對自己被調到這裏守皇陵也是頗多怨言,一直以來也不敢對人抱怨,此時一聽張揚這番話,頓時也是有感而發,歎了一口氣道:“桂公公所言極是,隻是軍人生來就是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卑職既然奉命守衛皇陵,就該盡心盡責的把它做好,不辜負皇上所托!”
張揚點了點頭,也覺得這個連勝乃是『性』情中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官場不好混啊,兄弟!”說完,搖頭苦笑一聲,“連大人,咱家舟車勞頓,還是先上去休息一下,過幾天咱家還得上先皇陵前去!”
連勝急忙躬身道:“卑職明白!”說完,回過身,喚過一個士兵,吩咐了幾句,這才領着張揚上了大佛山。
張揚在山下看着大佛山,就像一尊笑眯眯的彌勒佛,但是上了山之後,才發現,大佛山的風景絲毫不遜于他知道的五嶽山。比起華山來說,大佛山更有一份輕靈之氣,比起衡山來說,大佛山中的一些地方更是陡峭險拔,鬼斧神工。比起嵩山來說,大佛山更是高入雲霄,煙霧缭繞下,更添一份神秘的感覺。而比起泰山來說,大佛山不僅是山清水秀,更是氣候宜人。而比起恒山來說,大佛山更是莊嚴肅穆,仙氣渺渺。
當年旭德帝将陵墓選在這裏,也算是眼光獨到了。本來這裏還是一些文人『騷』客,尋常百姓都喜歡來遊玩的地方,不過自從旭德帝葬在這裏以後,行人就嚴禁上山。幾個月下來,這裏已經是人迹罕至。
張揚雖然以前沒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挺喜歡遊山玩水的,但是此時的心境,即便看到如此美輪美奂的景『色』,他都是有些提不起興緻來。連勝領着他來到了大佛山中部當年旭德帝修建的一個莊院之中,爲他接風洗塵。
席間有酒有肉,張揚平日可以說是滴酒不沾,但是此時心中抑郁,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勝和幾個小頭領連番的敬酒,他都沒有拒絕,拿起大碗的酒,仰着脖子就幹了下去。酒過三巡,他就有些不勝酒力了,腦袋昏昏沉沉的,話匣子卻是一下子打開了。
“連将軍,你說我苦不苦!”張揚拉着連勝的手,目光『迷』離的說道:“我一個堂堂太監總管,在皇宮吃好的,睡好的,結果就因爲八王爺那個混蛋,自己打仗輸了,扛不起,就把罪名都推倒我的身上,你說他是不是王八蛋?”
連勝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雖說他對八王爺又是頗有成見,但是八王爺好歹是當朝第一人,連赫連胥言語上都不敢這麽說他,沒想到張揚幾碗酒下肚,就開始胡說起來,連勝心中叫苦不疊,早知道這個桂公公不能喝酒,就不該死命的敬他酒了。
“桂公公,你喝多了,卑職扶你回去休息吧!”
“誰說我喝多了,誰說我喝多了我跟誰急。八王爺算個**,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情,老子都清清楚楚的,本來還想着以後慢慢跟他算賬,沒想到他倒是先下手了。等着吧,等我回到都城以後,看我怎麽整治他!”
連勝全身一個激靈,這個桂公公怎麽越說越不像話了。
“連将軍,告訴你一個秘密啊!”張揚吐着酒氣,湊到了連勝的耳朵邊。
連勝心中一驚,又是期待又是緊張,低聲問道:“什麽秘密?”
等了半天,張揚都沒在說話,連勝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個桂公公在打什麽主意,還沒等他想明白,忽然張揚的頭就靠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緊接着“呼呼呼”的聲音響徹他的耳邊。
“不是吧,這就睡着了?”連勝苦笑一聲,這個桂公公酒量還真是淺。喚來幾個士兵,架着張揚回到屋裏休息。
連勝看着張揚消失在視野之中,皺了皺眉,低聲喃喃道:“他要說的,到底是什麽秘密呢?”